“我的爸爸，到底是誰？”
這樣一句問話，讓程綿整個人忽然僵住了，就連臉上原本的慈愛，也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有些痛苦了起來。
“你……為什麼還要問呢？”程綿站了起來。
原本，諾然將頭倚靠在她的肩膀上的，她這麼站起來，諾然也不得不坐直了起來，盯著自己的媽媽。
她也有些不明白，“媽媽，這麼多年，我每次問到爸爸的話題，你都這樣，我……我已經讓人取笑了二十年，一直，都是一個私生女……”
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很難受的。
她說著，眼裏有些淚花。
今天，如果不是程思思特地到店裏麵去找自己，說起了自己的下場，她也不會這麼在意。
可是，她即使表麵裝得很不在意，但心裏卻是在意得要死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取名叫‘諾然’嗎？”程綿擦拭著自己的眼淚，轉身過來，始終讓自己的臉上掛著笑容。
她說：“因為，他答應過我，自己會回來的，可是……他卻沒有，所以，你問他是誰又有什麼意義呢？”
聽著媽媽的話，諾然的心裏也十分的難受，“可是，我……我真的不想被人取笑。”
她說著，低低的垂下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今天，程思思又取笑我了。”
她的話說得很小聲，這個樣子，就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在外麵受了委屈，也不敢高聲跟自己的媽媽訴說委屈。
她假裝得很囂張跋扈的樣子，把程思思嚇跑，但是，她真的很傷心的。
“對不起，諾然。”程綿麵對自己的女兒的時候，隻能是這麼一句，“是媽媽對不起你。”
她拉起了諾然的手，將所有的寄托全部都放在了女兒的身上，“媽媽這輩子算是這麼過去了，這身子骨，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隻希望……你能好好的，就好！”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隻要，你不重蹈媽媽的覆轍就好。”
程綿的這句話，再次讓諾然想到了今天程思思的那一番話，她豁然全身一震。
感受到了諾然的不對勁，程綿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了諾然，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諾然搖著頭。
程綿看著她，許久之後，才又說了一句，“諾然，之前陪你來過一次的那個男的，他……有愛過你嗎？”
諾然沒想到媽媽居然會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她愣在了當處。
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媽媽的問題，“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甚至，都看不透他這個人。”
程綿也沒再追問，隻是叮囑，“記住，他如果愛你，就要一輩子守護你，不要像你爸爸那樣拋下我們母女。”
諾然呆呆的看著母親，木訥的點著頭。
同一時候，在諾然公寓的外麵，安迪幾乎要將諾然家的門鈴給按爛了。
到最後，他直接掏出自己的看家本領，直接將門鎖給開了，卻發現裏麵漆黑一片，諾然根本就沒回來過的痕跡。
這下，安迪是有些擔心了，趕緊又打了個電話給蕭徹，“蕭少，她……她沒回家啊！不知道這麼晚了，她去哪裏了，公寓裏麵，沒看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