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新的開始(1 / 2)

春末的清晨還有些微寒,略顯寬大的春裝校服將顧惜裹得密不透風,一雙小腳套著白色運動鞋走的飛快。

身體暖融融的能感覺到蓬勃活力,臉迎著風冰涼涼好不舒服。

略長的劉海蓋住了額頭、眉毛和上眼瞼,隻露出小巧的鼻子和被料峭春風吹得不甚潤澤的嘴唇。

綠化帶沿著彎曲的泊油路蜿蜒向前,熹微的晨光混著路燈灑下,深呼一口氣肺腑裏便能灌滿屬於林木的濕冷氣息。

這是再尋常不過的初中生上學情景,如果背景不是遍地獨棟獨院的花園別墅群的話。

顧惜要快走半個小時才能到達最近的公交車站點,乘14站在海城江北區第一中學下車,運氣好的話能卡著早自習鈴聲到達教室。

顧惜從來趕不上早操,因為根本來不及。

最早的一班公交車經過她的上車點是6點30分,在不堵車的情況下14站要乘上差不多45到50分鍾,但是大多數時候公交車在離學校3、4站遠的地方必定遇上早高峰堵車。

所以,顧惜到學校通常都超過7點半早讀開始的時間。

心裏想著這些事兒,順便巴拉一圈學校裏一幫一派的小姑娘們,步子也沒慢下來。

她這個站點人很少,因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不是後麵有個別墅群,約莫都不會設這個站點,顧惜一點兒也不懷疑這點。

這個時間點向來是隻有顧惜一個人。

一米五左右的小姑娘正在抽條長個兒,麻稈一樣細瘦筆挺的小身板立在站牌下,風一吹,略寬的校服像麻袋一樣迎風鼓起,看得開車的司機大叔忍俊不禁。

他始終沒明白這姑娘家住哪兒,往前一站是海城最大的濕地公園,往後一站是一片郊外小鎮群,每一站挨著小姑娘這這裏都挺遠,就是公交車都要飆上7、8分鍾。

車上空蕩蕩的,隻有零星幾個結伴趕早去濕地公園的後麵村鎮出來的退休老人。

這趟車跑的線路是市區——郊外村鎮一線,三分之二站點在村鎮裏七拐八萬,三分之一的路程筆直往市中心挺進。

這也是為什麼後一段路程能把顧惜堵成狗的原因。

“狂野”司機哐嘰一下停好車,車上的老人們早就習慣了這條線路的風格,抓著前座的椅子背穩如泰山,嘮嗑都不帶打岔兒的。

西瓜一樣(校服是綠白相間的顏色)圓滾滾的顧惜三兩下跳上公交車。

滴滴——

交通卡清脆的聲音打斷了老人之間的閑嘮嗑。

“囡囡,上學去啦?”一位熟悉的老太太坐在敬老座位上,笑眯眯道。

“嗯!上學去嘞!”顧惜用力一點頭,右手扒著杆,順著司機大叔的漂移動作,把自己甩到正對後門的座位上。

老太太又道:“囡囡今天起的也早。”

旁邊手搭在小推車上的頭發花白但身體健朗的老人,從推車小包裏摳摳索索摸出來一袋子煎蛋餅遞給前座的老太兒。

老太太從一疊餅裏麵抽出一張,用額外的幹淨塑料袋包好,遞給顧惜。

公交車晃悠晃悠,老太太隻笑眯著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