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覺得跟他說下去都浪費口舌,冷冷地說:“對不起,我覺得我們不適合。謝謝你今天的邀請。對了,祝你女兒以後找一個跟她爸爸一樣的男人,讓她拚命生兒子,隻要是懷的是女兒就打掉,不停地打,一直到生出男孩為止!”
這話戳到秦局長的痛處,別的女人打胎他不在乎,但是女兒要打胎他就心疼,臉色馬上一沉,眼神凶狠,抬高聲音罵蘇青青:“你這個老女人,別給臉不要臉!你都不看看你的條件,離婚的女人,比他媽的賣身女都不如,你跟我甩什麼臉!”
“你說什麼?”
一把低沉深厚的男子聲音從秦局長身後傳過來。
蘇青青抬頭一看,不由得一呆。
對方身材高大挺拔,一身黑色西裝,衣服燙貼考究,眉目冷峻,目光深不可測,渾身散發著強大淩冽的氣場。
不是程汎是誰?
他怎麼會在這裏?
蘇青青此刻滿腦子都是奪路而跑的念頭。
昨天給他折騰得剩半條命的場景曆曆在目,至今思之猶寒。
程汎今天和韓景天一起,約了客戶在這家餐廳談事情。
事情談好後,客人離開。
他抿口茶,準備放鬆一下神經,韓景天在台底下碰碰他的腳,然後朝他身後呶呶嘴。
程汎轉頭一看,蘇青青正和一個中年男子聊天,不時露出笑容,仔細一聽,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內容。
原來她已經離婚,還有一個兒子,今天來相親。
程汎目光凝視不動,卻泛著幽深難測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她離婚,他竟然暗暗地鬆口氣。
但隨即又湧起難言的苦澀和憤恨。
既然離婚,那昨晚接送的那個男人,充其量就是情人。
這邊跟情人糾纏著,那邊又迫不及待地和人相親,她就這麼忍耐不住寂寞?
當初真是瞎了眼,以為她純良堅貞,誰知道她骨子如此奔放,從洛子川、傅君成,到昨晚的情人,再到今天的相親對象,她究竟經曆過多少男人!
這個隻能是他擁有的女人,卻曾經擁有過這麼多個男人!
心頭的妒恨和男性自尊使得他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他握了握拳頭,慢慢地站起來。
才一走近,就聽到那男子在羞辱她譏諷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怎麼折磨她、羞辱她都行,但如果別人羞辱他,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痛。
“關你什麼事?”秦局長被旁邊突然出現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嚇一跳,這人的氣場強大,讓他有被強迫的不舒服感,下意識地出言質問。
“這個是我的女人,你剛才說什麼來著,離過婚的女人不如什麼?你再說一次?”
程明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眼神卻如寒冰,沒半分笑意。
秦局長感覺到強大懾人的殺氣,加上兩人的身高相差甚大,而且他身後還有一個年輕男子,真要打起來,他根本不是對手。
他思量好幾秒,好漢不吃眼前虧。
便冷哼一聲,說:“懶得跟你們胡扯!”
就拿起公文包匆匆離開,連單都沒結!
因為程汎的出現,蘇青青至少在秦局長麵前不輸氣勢,扳回一場。
無論她有多不情願,該有的感激還是必須的。
“謝謝。”
她說完這話,也準備開溜。
程汎一把按住她肩膀,眸裏的寒氣更濃重,聲音沒有半分溫度:“蘇經理,我就覺得奇怪,今天打電話去接待部,點名讓你來別墅伺候我時,怎麼就不見呢。原來你請假來相親,你真是寂寞的話,來找我,我可以滿足你。”
最後一句話,他是俯在她耳邊說,噴出來的氣息,暖了暖她的耳朵,她忍不住身體一顫,隨即臉一熱,向後退一步,眼眸迸出一絲銳利,一字一頓地說:“下流!”
程汎目光一寒,如千年寒潭一樣,散發著絲絲縷縷的冰冷。
蘇青青抬起頭,明亮的雙眼看不到絲毫畏怯,腰板挺直,如同一株迎雪挺立的冬梅。
“我今天早上是休假的,我在休假期間幹什麼,要你管?”
那句“要你管”讓程汎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一下,他的怒火在心裏積聚,各種不明原因情愫摻雜一起,讓他突然拿過桌上的那杯白開水,快速地倒在她頭上。
韓景天在旁邊看著嚇一跳。
這個老大,何時變得這麼暴力衝動?
“你變態!”蘇青青猝不及防被白開水一淋,水順著頭發淋在臉上,衣服上,非常狼狽。
她猛地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擦拭水漬。
幸好這是溫水,要是開水,沒準她就毀容了。
而肇事者,卻已經施施然地離去,留給她一個決絕涼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