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脫衣服。”蘇青青牙一咬,非常冷靜鎮定。
程汎一怔,眼珠轉動,這個蘇青青,她究竟打什麼主意?
不過,無論她打什麼主意,他都能應對。
於是,他勾唇一笑,就開始解開身上襯衣的紐扣。
蘇青青並沒有退宿,直勾勾地盯著他。
程汎起了疑惑,本來他解開衣服,蘇青青會羞澀地捂住眼睛,結果可好,她完全沒半分退縮,那打量的目光灼熱堅定,倒讓他解衣服的動作緩慢一些。
“不是要一起洗澡嗎?怎麼不脫了?”
蘇青青反客為主,讓程汎氣弱了幾分。
他冷哼一聲,快速解開紐扣,結實的胸膛慢慢露出來……
蘇青青呼吸加速,快了,快了,能看到他的胸膛了……
誰知,程汎突然停止動作,將衣服整了整,薄唇抿出一絲冷弧:“我突然不想洗澡了,你出去。”
蘇青青心裏動了想掐死他的念頭。
他在玩她呢?
一會兒脫衣服,一會兒又不脫?
眼看就看見他胸膛了,他突然又不脫?
蘇青青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搶上前兩步,抓住程汎的襯衣奮力往外一斯,“嗤”的一下,紐扣脫落,他那件價值不菲的襯衣就她撕開,精壯結實的胸膛露出一半,左胸上,赫然就有一大塊紅色的胎記。
世間的胎記有千千萬萬,但這種指甲弧形的胎記,上麵還生了一條毛發的就隻屬於程明。
當年看見他挺著一個肉顫顫的肚子赤裸著上身出現在麵前時,蘇青青猝不及防就被他胸前的胎記惡心到。
沒想到一年再看這塊胎記,她突然就覺得無比歡喜。
程明!他就是程明!終於找到他了!
蘇青青一時激動得語無倫次:“你是程明,你是程明,你真的是程明!”
相對於她的激動,程汎十分冷靜,幽冷的眸子仿如寒潭,沒有半分溫度。
“我叫程汎。”
程汎的冷靜讓蘇青青一呆,她硬生生的收住激動,泛著淚光的眼睛望著他,從他冷峻的臉色上看見一個陌生的程明。
她突然回過神來,說:“不,不,我是說,你是胖子,你本來是胖子,是不是?我是蘇青青,我找了你很久……”
“我再重申一次,我是程汎,北臣集團的總裁,蘇青青,你隻不過是企劃部一個小小職員,你三番四次纏住我說我是胖子,現在還偷溜進我房間,扯爛我衣服,你究竟想做什麼?”
程汎眼裏變幻莫測的光芒讓她悚然一驚。
難道他不是程明?不然怎麼到這種地步他還不承認身份?可胎記又怎麼解釋?
世上難有一模一樣的胎記嗎?
蘇青青一片迷糊茫然。
她指著他胸前的胎記結結巴巴地說:“程明,程明他這裏有胎記……”
突然語滯,目光定定地盯著他的腹部。
因為剛才注意力隻集中在他的胎記上,而這次視線再次聚焦在他胸前,卻竟然看到他腹部上還隱隱有道疤痕。
她心頭一痛,來不及思索,再次抓緊他的衣服,盡力往下一拉。
這一次,程汎的襯衣就徹底撕拉,他蜜色結實的上身就盡露眼前。
肌肉繃緊的腹部上,一道長長的疤痕像蚯蚓一樣蜿蜒爬在身上,盡管疤痕已經變淡,但尺寸那寬那麼長,顯然當年所做的手術非常緊急嚴重。
怎麼會這樣?
他做過手術?
生病了?
什麼病?
蘇青青眸裏滿是疼痛和憐惜,一層水汽氤氳其中,她仰臉望著程汎,說出來的聲音都在顫抖:“這道疤痕,是因為生病,還是遭遇其他事故?你當年發生什麼事情?你快點告訴我,你快點告訴我啊!”到最後,語帶哽咽。
然而,程汎的臉卻是冷峻陌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放手!”他大喝一聲,帶著憤怒。
蘇青青被他的氣勢嚇得心尖兒顫抖一下,不由自由地鬆開扯住他襯衣的手。
程汎立刻整理好衣服,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出去!”
聲音冷冽冰涼,蘇青青能清晰看見他眸子裏掠過的威嚴厭惡。
這種眼神陌生而可怕。
他對她,就像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沒有一分的溫情。
難道他真的不記得她了?
她畏怕地縮了縮,但沒有挪動腳步,鼓足勇氣叫著:“胖子,胖子,是我啊,我是蘇青青,你不記得我了?我們在曾經做過同事,還同居一屋簷下----”
話音未完就被程汎抓住手臂,冷酷無情地拖著甩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