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輯
一個讓中國和諧理念走向世界的人
雖然新的選擇和以前的路不可能重疊,但我們知道以前的追求無疑也是新追求的寶貴經驗和財富。也許正是曾經有過那麼多的追求經曆,我們在麵對另一次機會時,才能使我們羽翼更加豐滿,並使自己在“岔路”上飛得更高、更遠。
落在沼澤地裏的花瓣
文/阿建
強者容易堅強,正如弱者容易軟弱。
——愛默生
走進市郊那個破爛的小院,女兒厭煩地跺著腳,她想把鞋上的灰塵,連同突然被宣布不是小公主的傷感一同跺掉。此刻,正值春天,院子外麵各種草木正恣意地蔥蘢著。他的心卻徹骨地寒涼,如掉入冰窟窿裏一般。隻因一時草率的決策,他遭遇了生意場上的“滑鐵盧”,嚐到了懊悔不已的慘敗:公司破產了,債主們紛紛追上門來,剛買的別墅屬於別人了,奔馳車的鑰匙交出去了,家中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被變賣抵債了,還欠了銀行300多萬元貸款。
他坐在那張吱吱呀呀的破椅子上,透過租住的小平房灰蒙蒙的窗玻璃,他的目光也黯淡下來。他把煙灰撣落在水泥地上,長長的歎息,在小屋內隨著煙霧一起繚繞著。
好幾天了,他就那麼長時間呆呆地坐在屋子當中,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有半點兒的生氣。很聰明的他,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似乎一直都很順,順得他不禁飄飄然了,結果栽了一個大跟頭,一個讓他一時難以爬起的跟頭。
日子總要往下過。他翻看報紙上的各種招聘啟事,好不容易發現幾個感覺合適的崗位,電話打過去或上門麵談,迎接他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他更抑鬱了,開始借酒澆愁。
做了十幾年全職太太的她,在家中發生了那麼大的變故後,仍每天衣著整潔,麵色淡然,一副臨危不亂的鎮定。除了更精打細算地過日子,她還去家政公司做了登記,頻頻地出去打零工。她每天忙裏忙外,十分辛苦,收入也不多,但她臉上總是知足的神色。
她在窄窄的窗台上擺了撿來的兩個有豁口的花盆,栽了從田野裏挖來的山藥花。粉紅的花朵,散著泥土的馨香,給簡陋的小屋,添了一抹亮色。
那天,她去為某局長做家政服務,夜色很深了,她才忙完,拖著一身的疲憊往家走。
在一個街角,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孤獨地守著一小堆有些發蔫的小白菜,似乎不抱希望地等著買主過來。
這麼晚了,這麼偏僻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再有顧客了,這位老人為什麼還不回家?她不禁好奇地走過去。
顯然,老人以為她相中了自己的菜,眼裏立刻流露出欣喜的目光,熱情地告訴她,那是她自己種的小白菜,是真正的綠色蔬菜。她微笑著蹲下身來,隨手拿起用草繩捆紮的一小把白菜,順便與老人聊了起來。
於是,她知道了——老人唯一的兒子被車禍奪走了生命,兒媳帶著孩子遠嫁他鄉,她一個人過日子,隻靠很低的特困補助。好在她自己動手,在一個廢棄的磚窯旁,種了一點兒蔬菜,給自己吃,還可以換幾個小錢兒,賺一點兒快樂。
真是一個不幸的老人!她不由得心生同情,要把那些白菜都買下了,老人卻不同意:“買幾捆吃個新鮮吧,喜歡的話,明天可以再買。”
她愕然,繼而有些感動:“我想買回去,明天給城裏的鄰居們分一分,讓他們也嚐嚐這正宗的綠色蔬菜。”
老人相信了她故作輕鬆的撒謊,幫她把那些菜一一地塞進她隨身攜帶的購物袋裏。老人固執地要優惠她一塊錢,理由是她照顧了自己的生意,讓自己可以早一點兒回家休息。
她拿出剛剛領到的一張百元鈔票遞過去,老人撓了撓頭:“我沒有零錢啊?找不開的。”
“那您就先拿著吧,等哪天我從這裏路過時,您再找給我。”她心裏很想說不用找零了,但她沒說出口,她怕自己的善意傷了老人的自尊。
“那你先拿著,哪天從這兒路過,你給我捎來就行了。”老人比她還爽快。
“您那麼信任我?”她心裏暖暖的。
“有啥不信任的?我一看你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老人很自信地笑著。
“謝謝您!還是您先拿著吧,可能我這幾天要出差……”她剛才在路上接到一個電話,一位大學老師想請一位月嫂,給的報酬還可以,她答應了過去做。
“你先拿著,我常在這裏賣菜,你順道給我帶來就行。”老人不由分說地決定了。
拎著那一大袋菜,她的腳步突然輕盈起來。老人皺紋舒展的笑容,在她麵前不停地晃動,她忽然想起一篇文章——《落在沼澤地裏的花瓣》,想起那位在戰爭中失去了5位親人,自己也瘸了一條腿的老戰士,曾說過這樣的話:“看到那些沼澤地裏的花瓣,你就知道,不管多黑的天,總會亮起來的。”
是的,多黑的天,都會亮起來的。她要馬上告訴他:從今天開始,他必須告別歎息。
很快,她熬的一大鍋白菜湯飄出縷縷清香,開始成熟的女兒,從輕輕哼著歌的母親臉上,看到了一種青春般的陽光。他的眼睛被湯碗裏升騰的熱氣打濕了——柔弱的她,一直無怨地操持家務的她,麵對驟然翻轉的生活,竟能回以男子漢般的堅毅與坦然,他不由得為自己一度的消沉羞愧起來。
那頓晚餐,一家三口搬到市郊後,第一次吃得那麼暢快。她賢良的微笑,就是艱難的日子裏最好的煲湯。深受感動的他,猛然扔掉纏繞在身的沮喪,大聲地向她和女兒宣布,他要從頭再來,努力打拚。女兒也懂事地表示,她也要好好學習,用更多的優秀證明自己。她卻笑著說:“能夠快樂地享受富裕的日子,也懂得從苦日子裏品味快樂,才算真正地懂得了生活。仰起頭來,能看到幸福,低下頭來,還能看到幸福,才算是明白了人生的真諦。”
他驚訝道:“真沒想到,當了這麼多年的全職太太,你的認識還這麼深刻!”
“別忘了,你的妻子絕不隻是一個家庭保姆啊,她的美麗和智慧,你當年就看到了。還記得我們去教堂舉辦婚禮時,我們相互保證過:不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鬱,我們都會把愛進行到底,都會讓生命中擁有更多的陽光。”她似乎又被帶回到了婚紗紛披的那個幸福時刻。
“你說得對,我們沒有理由讓失敗陰影一樣追隨在身邊。”他突然發現這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他一直擁有著,從不曾失去。他不禁激動地與她深情相擁。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和她把那個小院收拾得幹幹淨淨,挖了排水溝,種了一大排花,姹紫嫣紅,香氣彌漫。小屋裏的各種用具因陋就簡,但布置得很別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馨。她隻要在家裏,就展示一下自己的好廚藝,用最尋常的蔬菜,烹出一家人歡悅的美味。
如今,見到他們的人,都特別羨慕和讚歎他們無遮攔的幸福,都不相信他們曾從千萬富翁,在一夜之間淪落為“窮光蛋”,至今還背著200多萬元的債務。因為在所有見到他們的人眼睛裏,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
“落在沼澤地裏的花瓣,也一定要美麗,一定要芬芳。”這是她喜歡的一句話。
載於《作文與閱讀》
無論身處逆境還是順境,心都要陽光。無論別人給的是熱臉還是冷臉,都不要去在意。因為自己才是主宰。
岔路也有正前方
文/雨街
人類要在競爭中求生存,更要奮鬥。
——孫中山
他在25歲以前沒有固定的職業,四處謀生。他當過俄亥俄河上的擺渡工、種植園的工人、店員和木工,也當過土地測繪員。因家境貧寒,他看到律師職業收入頗豐,又自學成為一名律師。取得資格證書後,他搭朋友的車去南方一家大企業任專職律師,誰知朋友走錯了路,偏偏把他拉到了一個群眾集會上,更不巧的是,車還壞了。
百無聊賴的他很快被集會上的演講所吸引,並忍不住上台第一次發表了政治演說。由於抨擊黑奴製,提出一些有利於公眾事業的建議,使他在公眾中有了影響,他放棄即將到手的律師職業,轉而投身政治生涯。
但接下來的一切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23歲,競選州議員失敗;29歲,競選州長失敗;34歲,競選國會議員失敗;46歲,競選參議員失敗;47歲,競選副總統失敗;49歲,競選參議員再次失敗。期間,他也曾想過,假如自己始終當一名種植園的工人,十年後,也許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林木。假如自己憑不錯的測繪技術,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更讓他有一絲遺憾的是,假如自己不放棄即將到手的律師職業,更能過上富足的生活。
但生活總是在一些緊要關口,發生一些陰錯陽差的事,讓他的事業走向另一個他不熟悉的方向。但他相信,岔路也有正前方,走下去,也會擁有別樣的收獲與風景。51歲那年,他競選總統成功,當選美國第16屆總統,他就是美國傳奇式的人物——林肯。
國際巨星湯姆·克魯斯12歲時,母親把他送到修道院,希望他能成為一名牧師。
18歲,他在舊金山神學院學習的日子裏,愛上了摔跤,希望自己成為一名職業摔跤手。期間,學校音樂劇演出中需要一些演員,湯姆·克魯斯報名參加,在音樂劇演出中,他第一次嚐到當演員的快樂。
因為這次演出,湯姆·克魯斯把自己的職業定格為演員,並放棄學業,到紐約尋找做演員的機會。可事情並非想象中的那樣美好,不但沒有一個劇組願意給他提供演出機會,他還不斷聽到人們對他的負麵評價——皮膚太黑、不夠英俊、熱情過頭、表演沒水準。
湯姆·克魯斯和林肯一樣也曾懷疑過自己的選擇,如果不是偶爾演出那個音樂劇的小角色,也許自己早已是一名不錯的牧師。
有一天,他搭車去新澤西,走在半路上,年輕的司機拍著方向盤,憤怒地說:“該死,我怎麼走錯路了?”司機一邊發火,一邊要把這輛巨長的大貨車掉過頭來。同行的另一位司機卻拍了拍年輕司機的肩膀說:“岔路也有正前方,隻不過多花點時間罷了。我們從前麵插過去,還可經過大峽穀,這風景可是另一條路上所沒有的。”
湯姆·克魯斯猛地被這位司機的話所驚醒,他意識到雖然自己的選擇曾有多次變化,但誰能否定自己始終在一直前行呢?!
幾經努力,湯姆·克魯斯終於得到一個角色,出演Taps中好戰的士官,正是通過這次演出,他開始被導演和製片人注意。
我記得上小學時,老師經常問我們的理想是什麼?當時,有的想當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有的想當一名老師,獻身教育;也有的想當一名軍人,保家衛國等等。我不知道有多少理想自始至終未曾改變過,但更多的往往被另外的理想所吸引,從此走上了另外一條完全不同的人生軌跡。
雖然新的選擇和以前的路不可能重疊,但我們知道以前的追求無疑也是新追求的寶貴經驗和財富。也許正是曾經有過那麼多的追求經曆,我們在麵對另一次機會時,才能使我們羽翼更加豐滿,並使自己在“岔路”上飛得更高、更遠。
載於《中學生閱讀》
即便世界與我為敵,隻要心還透明,就能折射希望。孤獨是我們的必修課,我不怕自己努力了不優秀,我隻怕比我優秀的人比我更努力。
成功的名字叫堅持
文/雨街
要從容地著手去做一件事,但一旦開始,就要堅持到底。
——比阿斯
前些天我采訪了一位農村婦女,她憑一把剪刀,成疊的紅紙,剪成了致富路上的帶頭人,剪成了中國民間工藝大師,她的剪紙作品不僅遠銷東南亞,還遠銷到歐美。
她說,她的剪紙手藝是和奶奶學的,當她第一次用生鏽的剪刀剪出一朵盛開的牡丹花時,奶奶撫摸著她的頭說:“俺妮剪得真好,真是剪紙的巧手!”
就是奶奶這句話,更激發了她剪紙的熱情,一有空閑,她就琢磨怎麼剪紙,那時她才上小學四年級。課間休息時,別的小朋友踢毽子,跳繩,她則靜靜地坐在課桌前琢磨下一剪子從什麼地方開始。初中畢業後,她沒考上高中,就回家和父母一起做農活。在田間,休息時,還是琢磨她的剪紙。並四處打聽哪裏有剪紙藝人,騎著車子四處拜師求藝,父母看著她這樣對剪紙入迷,就笑著說:“這麼大姑娘了,也不說學描龍繡鳳做家務,總弄這個,看將來誰會娶你!”
有一年夏天,她去五十裏開外的一個村子學藝,遇到下大雨回不了家,那個特別會剪紙的老太太就留她住在家裏,從白天一直交流到深夜,第二天雨還沒停,就又學了一天。三天後,她回到家,父母扔了她所有的剪紙,並憤怒地說:“再說剪紙,就打斷你的腿!”她就用絕食抗爭,父母拗不過她,隻好隨她去了。
那時剪紙也沒什麼用處,就是逢年過節時貼貼窗花,用她父母的話說,就是花錢不掙錢。
有一年,市裏招商引資,為展示民間工藝,專門為民間藝人組織了展台。沒想到外商對民間工藝抱有濃厚的興趣,把不多的展台圍的水泄不通。特別是她的剪紙,外商紛紛出高價競買,幾天展會下了,她掙了她全家幾十年也沒掙過的錢,更有外商還包銷了她的產品。
我還采訪過一個技術工人,說到采訪那位工人還有一個小插曲。那時我外出采訪騎的是一輛日本750摩托車,有一天摩托壞了,送到維修廠去修,紛紛說修不了,說有一個配件他們沒有。維修工所說的配件就是發動機上一個小螺絲。我說,就因為這麼一個小螺絲,我的摩托車就要趴窩嗎?你們可是給我想想辦法呀。
有一個維修工人說,下麵縣裏有個車工,隻要讓他看一下原件,就能車出來。
沒辦法,我隻好拿著壞件去找那位車工,那車工也有趣,竟問我車木頭的,還是鋼的。我說車木頭的,沒想他返回車間,不長時間竟然真給我拿來和原件一模一樣的木質配件。我拿著那配件哭笑不得,我的摩托總不能裝成木牛流馬吧!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他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掏出一個配件,說:“我們這裏的鋼材軟,怕車出的螺絲還會壞,送你個木型的,再壞了,可讓人按這個車。
後來談到他如何學到的這技術,他說他熱愛車工,為此,他放棄了去重點大學深造的機會,而選擇了高級技術學院的車工專業。應聘到工廠後,也幾次放棄進科室的機會,堅持在車間一線當一名車工。轉眼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女方一聽他隻是個車工,月薪不足千元,紛紛甩手而去,就是這樣,也沒動搖他探求車工技藝的決心。大概又過了二三年,南方一家大企業開出年薪20萬元的天價,把他挖了過去。
法國大思想家孟德斯鳩曾說過:“所謂成功,就是不同的人堅持做好不同的事,每個人的目標不同,成功也會不同。換言之,把你想做能做的事堅持下去,就是成功!”
載於《中學生》
我們已經走得太遠,以至於我們會忘記出發的原因。有的時候我覺得生活糟糕得難以繼續,卻又不得不佩服人們的忍耐力,無論今天多麼痛苦難熬,明天都會如約而至。所謂的信念就是,無論今天我多麼彷徨迷茫,最終,我都要過上我想要的生活。
做一株柔韌的小草
文/高小寶
生活就像海洋,隻有意誌堅強的人,才能到達彼岸。
——馬克思
曾經挪開過一塊已擱置了有些年月的大石頭,發現石頭底下竟壓著一叢枝幹彎曲顏色嫩黃的野草,看不出有多少株,隻是互相之間糾纏著,攀附著。當即暗自驚心,想,這麼重的一塊石頭,竟然沒有將這叢嬌嫩的草擠碎壓扁,她匍匐在地上,終年不見天日,枯榮自知,不輕易屈從上天的不公,自顧自地頑強生長,悲喜著自己的悲喜,真是令人又憐又敬!如果沒有這塊石頭的壓覆,她也該是鬱鬱蔥蔥,有花開,有果收,朝迎晨露,暮送夕陽,順著自己的生長軌跡,生命輪回裏,盡情綻放著精彩和美麗,該是何等的快意一生。
石頭挪開不幾日,接受了陽光的沐浴和雨露的滋潤,那叢野草顏色漸綠,竟也改變了她原來趴著的生長姿態,她的枝幹一天天立起來,翹首向上,在風中搖曳,欣欣然,似有一股充滿喜悅厚積薄發的勢頭。壓覆時不自棄,順境時順勢生,生命是何等的頑強和輝煌。我思忖,換作是人,在經受長期的磨難和不堪重壓後,也不會這麼快就恢複這樣的心態,振作力量吧!
也見過這樣一株草。是在陝北和內蒙古的交界處,當地土壤嚴重沙化,寸草不生,偏偏就在一處土沙丘後遇見孤零零一株草。是一種叫不上名字的野草,細窄的葉子如五指乍開緊貼著綿軟的土沙,她的根係很淺但很龐大,枝幹摸上去硬硬的,有一種生命的質感。對於她的生長和存活,我亦是心驚。這裏的白天,熱浪滾滾,烈日如炙,夜晚風沙肆虐,溫差高低起伏,她抵抗過了惡劣自然氣候的侵蝕,又是如何躲過了野獸的踐踏和啃噬,我回答不出來,隻是久久凝視著她,敬重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