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與塵世握手言(1 / 3)

第一輯 與塵世握手言

社會何其喧囂,逼仄的環境,鼎沸的人群,何不走出去,去感受自然的魅力。像飛鳥一樣,飛到那明媚的山巒和藍色的海角,隻有風在飛舞,還有音樂作伴。

與塵世握手言歡文|梅雪

我相信,現在未能把握的生命是沒有把握的;現在未能享受的生命是無以享受的;而現在未能明智地度過的生命是難以過得明智的;因為過去的已過去,而無人得知未來。——葛雷

走在黃昏的街頭,有清幽的歌聲輕飄過來:朝開而暮落的木槿花,月夜低頭啊,心裏想著他,記憶著已經流逝的那一段時光……是袁泉的《木槿花》。錦素年華時,愛情就是盛開在青春裏的木槿花吧,大朵,明豔。若在多年以前,聽上這樣的歌,一定會淚眼朦朧,情緒無端的低落,仿佛字字句句都是針,很有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矯情,那短暫的花期更易悵然若失。嗬嗬,多麼滄桑的“多年以前”。而今,中年像洗得泛白的棉布衫,晾掛在光陰的風口,色漸漸地淡去,“潦水盡而寒潭清”般簡素、清明。再次聆聽,依然能觸碰到心底最深處的柔軟和脆弱。隻是,念起那些沉隱在歲月深處的點點滴滴,不再是滿心霜意,而像這六月木槿般,淡淡的芬芳裏有著貼心的暖。世間所有的苦痛與糾結,都被時光所收藏,像卵石散落在流年的河床。多年以後,拾起,放在手心裏靜靜地賞,一顆,便是一個真情遠意的記憶。

網上與友相遇,她笑問道:久不見人,亦不見文,哪去了?心頓生暖意,為這份陌生而熟悉的關心。微笑地敲下一行字:行走在煙火人生裏。

篤立在時間的長河裏,回望來時路,感慨良多。藹藹紅塵裏,追逐著夢想的苦旅者,一路水迢迢,山遙遙,一程山水一程景,蕭索失意的心情如影隨形,縱然是美景良辰,也或濃或淡地染上嫋嫋的愁緒。快樂站在路口,像和家人失散已久的孩子,殷殷地等待一雙手的溫柔相牽。怨也罷,歎也好,追不回流逝的舊時光。不如重新上路,在庭院,在公園,在郊野,沐浴著陽光晴好,清風拂麵,分享著草木的安寧靜然。於一片青黃葉片上,尋找秋的痕跡;看一顆晶瑩的露珠在荷葉上,來來回回的滾動;看珠光寶氣的蠶不遺餘力地吐絲結繭,化蛹成蝶,演繹著生命的神奇和價值。

自然萬物如禪者無言,自斟自飲一杯歲月靜好的酒,她們用綿綿無盡的綠意,把我們的一生溫柔的牽絆,有什麼理由不珍惜這煙火人生裏的所有呢?

靜下心來,坐看春深,細細回味那些如常日子裏細小的美好。晚飯後,漫步到廣場,兒子踩著彩燈滑輪隨我左右。衣著明豔的大媽姐妹們跳著歡快的舞蹈,舒緩、強勁的旋律,整齊有致的舞步,和臉上洋溢的笑容,無不感染著圍觀的人群。那是平凡的人們熱愛生活的獨特表達方式,和對幸福快樂的不懈追求。褐色的木椅上,家長們排成坐,關切的目光追逐著玩耍的孩子們。滿頭大汗的兒子嫻熟地滑過來,趕忙遞上水,叮囑兩句,風一般又溜遠了。看這塵世間細碎的快樂,誰能拒絕快樂來敲門?下班繞到菜市場,經過一家豆腐攤,年輕的女攤主微笑地招呼:你不常買菜吧,沒怎麼見過你。嘴裏應著,心裏竊喜:菜市若是小江湖,莫非我這身衣袂飄然,不像這江湖中人?

流光拋人去,唯有這不鹹不淡的縷縷煙火氣息,才是人世間最樸素最恒遠的生命背景。曾經有人問朱天文,為何不再寫小說,她說:我心裏有一種就此不寫了的衝動,因為再怎麼寫,也寫不過生活本身。是啊,生活賜予了我們好時光蓬勃成長,然而,生活又強悍地追逐著年輕的容顏,一任花自飄零水自流。生活本無心,生者可有意。所以,讓我們難以割舍的,便是瑣碎生活裏這些不經意的種種。不經意的想起,依依心念的,仍是最初的本心。

漸走漸深的夜,與一些有著體溫的往事一而再地重逢。且許我浮一大白,和塵世握手言歡,心隨浮雲,意賦花開,從此後,讓快樂成雙。

載於《散文百家》

社會何其喧囂,逼仄的環境,鼎沸的人群,何不走出去,去感受自然的魅力。像飛鳥一樣,飛到那明媚的山巒和藍色的海角,隻有風在飛舞,還有音樂作伴。

像小溪流一樣勇往直前文|傳美?

不經一翻徹骨寒,怎得梅花撲鼻香。——宋帆

每當看著小溪流跳下山崗,走過草地,叮咚叮咚唱著歌兒、彈奏著琴弦勇往直前時,心生無限感觸,人就應該像小溪一樣具有頑強的生命力,永不停息地奔騰。畫出美麗的生命曲線,為實現理想,要有信心,敢於麵對挑戰,以樂觀的態度戰勝前進路上的艱難險阻,不斷地積蓄自己的力量,增加生命的厚度,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為社會做應有的貢獻……

沒有大海的磅礴氣勢,沒有大河的激流險灘,沒有瀑布的偉大壯觀,但小溪不屈不撓的精神,不追求回報,不計較得失,更不選擇環境,隻是歡樂地奔流,奔流,晝夜不停、四季輪回……

小溪的生命裏沒有困難和憂愁,永遠樂觀並勇往直前,麵對世俗的熱言冷語,她笑臉相迎,置之不理,心中隻有堅持,再堅持,與世無急,與人為善,以誠相待,在快樂中成長,不知不覺中到達成功的彼岸,書寫出希望和輝煌!

在故鄉,三山六水一丘田,小溪布滿故鄉的山山水水,最平常,但卻具有最頑強的生命力。小溪是有靈性的,她澆灌春天的絢麗多姿,為夏天送去絲絲涼爽,為秋天送去豐碩的果實,為冬天來年春天積蓄飽滿的力量,在山野溝壑,田間小徑畫出美麗的曲線,幫人類淨化空氣,充滿靈性的水,一方水養一方人,是鄉親們的生命中的好朋友,是文朋詩友的好素材,風風雨雨中,有人勸小溪躺下休息,小溪流不聽從,她執著有自己的理想——永遠向前奔向大海,流入胸襟博大的海洋,接受海納百川的洗禮。

水的曆史悠久,是萬物之源,與大地同存,與日月輝映,當地球上很多東西銷聲匿跡的時候,水默默地滋潤著大地萬物,為人類供飲用水,默默為人類做貢獻,生生不息!

神秘的夜裏,聆聽春花開放的聲音,聆聽夏蟲呢喃的夜曲,小溪流過富饒的村莊,流進幹涸的土地,流進農田,流進人民的心窩裏,小溪潤物細無聲,此時無聲勝有聲,小溪用一顆虔誠的心,與大自然的一切一同卑微地成長!人也應該如此。既做不了大海,就做一條歡樂的小溪,即使是做小溪,也應該做一個勇敢向前奔流的小溪,做一個誌向遠大的小溪,生生不息地奮鬥的小溪!?

載於《思維與智慧》

俞敏洪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有水的精神,像水一樣不斷積蓄自己的力量,不斷衝破障礙,這樣,當你機會來臨的時候,你就可以奔流入海,完成自己的使命。

堅定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文|眷爾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但丁

周末,陽光懶散地打著城市,我喜歡透過汙濁的空氣和黴變的細菌享受陽光瀉下來的快感。我把腳放在書桌上,任裸露的腳趾貪婪地吸收陽光,這是種快樂,悵然的快樂。

我的心情是波瀾的。

我筆下的文字是稚嫩的,是讓人含笑的。我筆下的血肉建造的不完美。他是殘缺的。

抬頭,藍天白雲,曠闊而無垠。雲朵雜亂地堆積著,像個蓬鬆的棉花球。我眯起眼睛,仿佛看見了上帝,那是個愛笑的孩子。

你是和我一般的年齡嗎?我大聲地問她。她似乎笑了起來,陽光變得更加充裕了,我感覺我的全身在發燙,溫暖得讓我想到了我的席夢思床。

我肆無忌憚地大笑著。雲朵又換了個姿勢,陽光依舊暖暖的,洋洋的。唯有那藍天,依舊一成不變。忽然間,我想到了鄰居姐姐烏黑的像海藻一樣的頭發。柔軟溫滑。

天氣很好,像是朵花稚嫩地開出花苞。我的心靈是寂靜的,因為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創作。

還曾記得一段來自攝影師寇德卡的采訪:

“我不習慣談論自己。對世間的看法盡量不在意,我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不想成為世俗的奴隸。如果你總是停留在一個地方,人們就會把你放在一個籠子裏,漸漸地希望你不要出來。”

是的。

人走在大街上,到處的喧囂嘈雜聲抨擊衝撞著,前麵是未知的不定數,細細品味後,留下的盡是煩躁和抑鬱的心情。反之,人走在一條細窄的小路,即便路上有許多的汙水和爛泥,當走到盡頭時,細細回味的卻是愉悅坦然的心情。

遊戲房裏,娛樂場裏,人頭攢動,人們學會了玩樂和浪費。於是悶頭兩耳不聞窗外事,放棄了之前信誓旦旦的承諾,然後越陷越深。殊不知那個寂寞的人,已悄悄地整理好行囊,他的影子在路的前方變成了黑點,影影綽綽了。他的心是坦然的,正如看到了如此的藍天白雲,才會有的感覺。

人,應堅定而安靜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外麵諸多的選擇,混沌的紛亂,會讓你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許久卻久久無法采取決斷。

生活中的接收和拒絕,亦存在、亦毀滅。我笑了。

天空中的雲朵散開了,陽光少了許些。

當絕望更替進行時。堅定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那才是真的。

載於《初中生之友》

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世界。像是一座城堡,用來治療傷口,亦或者靜心思考下一步。

就是不生氣文|顧曉蕊

人之謗我也,與其能辯,不如能容。人之侮我也,與其能防,不如能化。──弘一大師

晚飯後,我到小區附近的廣場散步。這個廣場剛建成半年多,每到暮色降臨時,聚集了很多跳舞愛好者。透過昏黃的燈光,我留意到一位銀發如雪的老人,穿著大方得體,隨著動聽的音樂旋律,悠然自得地跳著交誼舞。

他跳得那麼優雅,那麼投入,仿佛四周的喧囂如潮水般隱去。這讓站在旁邊的我心生欽佩,目光隨著他的舞步遊移起落。跳了幾曲後,他到邊上歇息,同周圍的人說笑。看得出,這是一位爽朗健談的老人,從那些零碎的話語中,我大致了解到他的人生經曆。

年輕時,他是性格耿直、脾氣暴躁的男子,心裏如藏著一座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他眸子裏那團燃燒的憤怒,灼傷過身邊的每一個人。因小事與同事意見分歧,偏要爭個上下,鬧得不歡而散。回到家,他心裏煩悶,衝家人亂發脾氣,惹得妻子淚眼婆娑。兒子強上兩句,他揮拳就要打,嚇得兒子趕緊躲進自己的房間。

那一年,公司效益滑坡,他被裁員了。好強的他一咬牙,做起了生意,經過幾年的打拚,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隻是他仍沒有學會控製自己的脾氣,因此得罪了一些人。

那些人把他恨得牙根癢癢的,合夥設下圈套,他果然上了當,賠得一塌糊塗。

他心裏隻有恨,全是恨,胸中的那一團火又燃燒起來。他出了門,去找他們算賬,像一團翻滾的火球似的,一直滾到了馬路上。隨著一聲緊急刹車聲,他被拋出了幾米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等他醒來,已是幾天後。他輕輕地睜開眼,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是妻子和兒子。兒子最先發現他醒了過來,驚呼道:爸爸,你總算是醒了。妻子抱住他又哭又笑,醒了就好。我真的很害怕,怕你扔下我們獨自走了。

陽光斜斜地照在床上,他的心中卻如鐵馬冰河般洶湧,隻差一點,就到另一個世界了。縱然他敗得如此不堪,可在親人心中仍是最重要的人,就在那一刹那間,之前的爭執仇怨竟然輕如飄絮。

兩個月後,他出院回家,在隨後的日子裏,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曾經吃飯口味偏重,喜歡大鹹大辣,現在吃起素食,越清淡越好。以前凡事愛較真,如今放下了,不去計較。終於知道,人生除了生死,別的都是小事。

他借了一筆資金作本錢,重新做起生意,不僅還清了外債,並且還做得如火如荼。他變得親切隨和、寬容大度,這讓他輕鬆擁有好人脈,連那些傷害過他的人,後來也成了合作夥伴。

偶爾遇到不愉快的事,他用“忍”“製怒”來提醒自己,為此用毛筆寫下“不生氣”,貼到牆上顯眼的位置。他這樣做的結果是,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喜悅,心裏似有隻鴿子在歌唱。到了周末,他放下工作,陪家人到效外遊玩。

退休以後,他迷上了音樂,買了一把口琴,對著樂譜慢慢練習。他經常一練就是幾個小時,漸漸地,能吹成完整的曲子。他興致盎然,更加勤奮地練習,還學會了吹笛子、拉二胡,拉手風琴。

他加入老年合唱團,有次老師問,哪位會看譜唱歌?他拿起《車站》的譜子,試唱起來,那深沉而略帶憂傷的曲調,頃刻間把人帶入久遠的回憶。當老師得知,他識譜和拉琴都靠自學,稱讚他“樂感很好”。

在一次外出時,他不慎從台階上滑下,造成股骨頭摔斷。在做了股骨頭置換手術後,需要臥床靜養,家人放舒緩的鋼琴曲給他聽。他微眯著眼睛,聽得如癡如醉。待身體康複後,已年過七十的他,有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報名學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