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希提島的婦人

這幅畫太有名了。在世界美術史上,隻要提到後期印象派,隻要提到高更,就一定會提到這幅畫。高更也是個令人尊敬的人,他放著富裕的商人不當,硬是對畫畫著了迷,為此,妻子也離開了他。但他“一意孤行”,和凡·高相約到阿爾去畫畫,後來因為凡·高精神失常他才回到巴黎。他幻想著當年曾經接觸過的南美生活,終於舍棄了巴黎,來到南太平洋上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塔希提島上。這裏奇異的民情風俗與原始風味的上著女子深深吸引了他,他開始用一種古拙的手法來表現一種純樸的、自然的原始美。

向日葵

在大都會博物館,凡·高的《向日葵》前總是人頭攢動。我想,假如畫家生前知道自己死後的價值,也許就不會自殺了。但進而一想,這實在是一種膚淺的想法,正因為畫家的執箸,所以才能有那樣純粹的人生,才能有那樣純粹的畫。

我擠到人群的最前麵,真想用手觸摸一下那高高突起的金黃色的筆觸,那哪裏是什麼向日葵,簡直就是一團巨大的火球,燃燒著,擰攪成痛苦的、痙攣的形體,每一道筆觸都凝聚著生命——凝聚在火中的生命啊,那不就是畫家本人麼?

自畫像

凡·高著名的自畫像有兩幅,幸好這不是割了耳朵的那一幅。但是這幅自畫像也同樣震撼,我注意到畫家的眼睛是綠色的,像狼的眼睛。畫家的神情是痛苦的,好像充滿了自虐後的痕跡。但是凡·高的自我感覺是對的,甚至是超常地對,因為他就像一匹高傲野性的荒原狼,在上流社會的沙龍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世俗的齷齪無法淹沒他高貴的精神,他幻想著的,永遠是生命的源頭:天空、大地、河流與草原。

加特圖夫人肖像

薩金特也是我喜愛的畫家,之所以喜歡他是因為那幅眾所周知的《威德漢姐妹》,在80年代的《世界美術》上,我驚歎於三姐妹的獨特美麗,還有她們身上那白色的絲綢裙,看上是那麼柔軟,那麼富於質感,真想用手去摸一摸。

這幅畫也是薩金特的代表作之一。他是美國人,在印象派畫家中寥寥可數的美國人中間,他無疑是非常重要的。畫麵上加特圖夫人穿著極其性感迷人的黑色晚禮服,透明的象牙色的皮膚反差鮮明。原作很大,在大都會博物館中,非常醒目,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美麗女人薄薄皮膚下透出的粉紅,以及她那雍容華貴的氣度。

大碗島的星期日下午

眾所周知修拉是點彩派的代表畫家。他早期曾學習過古典畫派,似因為對於色彩格外著迷,就開始研究色彩與筆觸的排列方法。比如在畫草地時,他就把藍色筆觸畫在黃色旁邊,遠遠看去,就是非常新鮮的綠色。

《大碗島的星期日下午》可格外有名。畫上的巴黎人在塞納河邊散步成者坐在地上休息,但是人的形象好像剪影,看不清形象與表情。畫麵上都是斑斑點點的色彩,太陽照射的地方有著強烈的閃光,整幅畫有著一種在強烈陽光下睜不開眼睛的感覺,而那些投射在草地上的陰影,又增加了人物樹木的立體感,在原作麵前站上3分鍾,會突然感到一種暈眩。

沙發

勞特累克的取材無疑受了德加的影響,他也對舞女、妓院、馬戲團、酒吧和小醜有著濃厚的興趣,所不同的是,他筆下的人物具有諷刺與誇張的形象,他的舞女往往不是年輕美麗的少女,而是紅顏已逝的女人,那些人物內在的困頓、疲憊、頹唐……盡收筆底。後世評論家認為,這是因為畫家因童年時摔斷雙腿造成的殘疾而使他的心靈充滿痛楚,使他對於下層的、受屈辱的人們充滿敏銳的觀察力與同情心。

勞特累克1894年住進妓院,畫了一係列妓女人物,大約有百餘幅。這幅畫是以同性戀為主題的,這是畫家非常感興趣的主題,他自己雖然出身貴族,卻因殘疾而遭到父母遺棄,他十分理解這些女人渴望愛而不可得的心情,於是用洋溢著愛的筆觸畫出互相撫慰的妓女們——這是她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