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藥勺從重若千斤的桶裏舀出一瓢水,澆在九龍草下方的黑土上,水慢慢地滲透了下去。現在我水已經提不動了,隻能將水桶放在一邊,然後用藥勺一瓢一瓢的去接水澆灌。直到晌午,我才幹完了半畝地的活,看來今天的夥食是沒著落了。一桶水澆完也才完成半畝,全部十畝弄完那不是得二十桶,照這個速度下去,我估計我得幹五天五夜才能把水澆完,天哪,我想得有點心慌,不管了,先歇一回打坐一下。我盤腿坐在藥田裏,開始運行起心魔道種大法,上次上清真人的心魔我還沒完全吸收過來,先趁此空隙好好修煉一下。長白山脈的天然元氣,再加上西嶺峰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我覺得全身的真氣運轉都加快了許多,周遭的元氣慢慢的向我逼來,在我的道法引導之下,逐漸被我導入體內,與體內真氣不停循環吸收,最後凝聚成液體和我的精血融化在一塊。我再將上清真人留在體內的心魔用真氣打散,然後用舍利將其淨化後轉化成靈力,持續了幾個循環,我終於將心魔完全吸收,發現自己竟然直跳兩級,到達了練氣五級,終於踏入練氣中期的門檻了。看看天生已近黃昏,糟了,今天到現在為止才澆了半畝藥田。我馬上去提水桶打水,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力氣又有了成長,現在提一桶水雖然還是費勁,但是比之前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好多了。我記得楚大地說過他是用真氣結合靈力才能輕鬆的提起水桶,可見修為的提到並不能大幅度提升人的力氣。看來應該是心魔道種大法隨著修為的增長可以極大提高修煉者的力氣。一開始我的力氣稍大那是因為我服用了靈玉,經過靈玉淬體的效果達到了國家一級運動員的水準,但是比起三胖還是不如的。但是後來隨著我修煉了心魔道種大法後,我的力氣已經遠遠超過當初的我,估計現在的三胖也不是我的對手。看來心魔道種大法師偏向於煉體類的修煉方式,說得難聽一點,更有點接近魔修的感覺,畢竟沒有人是靠吸取其他人的心魔來獲得修為的成長的。我一邊思考著一邊澆水鋤草,兩個個小時過去了,剩下的半畝藥田也澆完了,。我稍微休息打坐了一回,又繼續走向下一畝藥田。這的所有藥材對我來說都是寶物,隨便哪一顆可能到了其他修仙門派都能換到我所需要的東西,但是既然人家信任我,而且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會起什麼雜念。繼續按部就班的澆水,鋤草。直到天明,楚大弟和莫語姑娘也一直沒有出現。我身體困乏,實在忍受不住,就在藥園裏席地而眠。醒來已是中午時分,烈日當頭,我竟然睡得滿頭大汗,口渴難耐,下意識的我拿起身邊的藥勺一飲而盡,一股甘甜隨著我的喉管滑入我的腸胃,真是太爽了,簡直就像夏日裏吃冰淇淋……突然,我覺得我的腸胃一陣晃動,五髒六腑像是打翻了麻辣湯,糟糕,楚大地剛才說過這個井水要1比1勺勾兌才能喝的,這樣牛飲不是自找苦吃嗎?我隻能苦苦支撐,用我全身靈氣將其逐漸化開成一滴滴水顆粒,然後隨著全身血液循環逐漸稀釋,做完了好幾個周天運轉,我腹內的疼痛才慢慢的減輕了。緊接著全身周圍又排出了一些黑色的液體,頓時覺得身輕如燕,而且身上的力量又增強了,看來這西嶺峰井水是極強的煉體聖水。我繼續拿起水桶從水井裏濟水,再給剩下的藥園澆水,累了我就打坐休息,渴了就喝井水,最後再把藥園裏所有的雜草都拔的幹幹淨淨。這的雜草也頗為特別,十分粗壯,一根根像小蘆葦一般,應該也是吸收了不少靈氣,我不舍得扔掉,全都放在一邊捆成一團。做完這一切,我也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了,楚大弟和莫語姑娘一直沒有出現。我經過一個庭院,看見前麵有潭清泉,山頂的水通過綠竹管道引入譚中激起陣陣波紋,水裏有不知名的魚兒在歡快的遊動,高高的樹梢上仙鶴啼鳴,再往前走,忽然看到一做石頭蓋的小屋,如同我之前住的草屋一般簡樸,楚大弟正在門口看守,莫言圍著一個藥爐正在煎藥。忽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語兒,將煎好的九龍草液拿進來,莫語並連忙開爐取藥,手捧著藥碗走進小屋。楚大弟看道我來,並沒有露出十分驚訝的臉色,他笑著對我道:“這幾天忙著給我們師傅幫忙煉藥,沒給你送飯吃,你小子沒餓懷了吧。“我被他這麼一說,肚子裏還真的有點餓了,雖然我已經是修仙中人,但是沒有築基前還不能完全辟穀,過個三五天仍需要補充些食物。雖然可以堅持個半個月一個來月不吃東西,但是腹中還會有些許饑餓。又過了一回,忽聞石屋內一股異香,緊接著就是紫色的青煙冒了出來,那個蒼老的聲音急道:“徒兒,趕緊護法,此丹成還有一炷香時間,丹氣恐會引來妖物。楚大弟立馬嚴陣以待,我也緊張的守護在他的旁邊。忽然山峰間傳來一陣呼嘯。頭上竟然出現了一片陰影,隻見一隻小牛犢般大小的怪鳥出現在我們頭頂,身似蝙蝠,頭似野雞,樣貌極其醜陋。楚大弟見我沒武器,從地上踢過來一個種藥的藥鋤,我伸手接住不由苦笑,拿這個估計和空手沒什麼差別。怪鳥沒怎麼搭理我們,徑直往石屋衝去。楚大弟攔住它的去路,他揮舞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向大鳥頭頂砸去,這狼牙棒看上去十分巨大,怪鳥要是被掄中估計也得夠嗆怪鳥左躲右閃,十分靈活,楚大地體型雖然龐大,但是也不笨重,隻見他單手掄錘,另外一隻手掐手訣,隻見一個小小冰塊在他手心逐漸增大,怪鳥忽然呼嘯一聲,隻見空中一股腥風襲來,怪鳥翅膀不停扇動,楚大弟右手一揮,將冰錐向怪鳥灑去……怪鳥的腥風遇上冰刺為之一滯,竟然凍結成了一團霧氣。怪鳥顯然怒了,隻見它又發出極其尖銳的鳴叫,那刺耳的聲音隻刺破人的耳膜,穿入腦部,讓人頭痛欲裂。在我們昏昏沉沉之際,又出現兩隻體型更大的怪鳥,隻不同的是這兩隻額頭上的頂冠是血紅色的,像個極大的肉瘤,令人望之生厭。楚大弟撲向另外兩隻大鳥,將最初體形稍小的怪鳥留給了我。沒有時間再猶豫了,我舉起藥鋤一個勁步飛起兩米多高,跨過毒霧,在空中用鋤頭往怪鳥頭上砸去、怪鳥反應極快,一個翅膀揮扇將藥鋤擋住,但是在我的拚命一鋤下羽毛紛紛落下。怪鳥吃痛,又從口中噴出毒霧,我閃身而過,俯身鑽到了怪鳥腹部,怪鳥一下找不到我,傻愣愣的四處張望。我見機將藥鋤用力向它下體搗去,隻見啪啪兩聲蛋裂的聲音,怪鳥腹部血流如柱,它痛極瞬間飛起,發出嘶啞的慘叫聲,拍動著翅膀慢慢向山頂飛去。我顧不得追它,轉頭看向楚大弟,他被另外兩隻怪鳥左右圍攻,全身已經被怪鳥的爪子抓的遍體鱗傷,狼牙巨棒隻能用來招架,根本無還手之力。兩隻怪鳥見我加入戰鬥,立即分散開來,隻見一隻扇動翅膀口中噴出毒霧,但是那毒霧比原先那隻濃稠許多,遠遠的就聞到極其腥臭,範圍也極廣,再用翅膀將毒霧朝我們扇來。楚大地已經無力再施放冰錐術,我拖著他趕緊往石屋旁邊跑。另外一隻怪鳥忽然從肉瘤處射出膿血,隻見那膿血射在地上,砸出一道深坑,旁邊濺射到的地方也是白煙滾滾,顯然劇毒無比。楚大弟推開我道:”你小子快去取水,這兩隻丹頂最怕水攻。“我連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藥園邊的水井跑去,提起水桶,打了一桶重水,再飛也似的趕回來,雖然我來去就半分多鍾時間,楚大地再兩隻怪鳥夾擊下已經奄奄一息,全身都已經被毒霧熏成漆黑,身上有好處生可見骨的傷口,顯然是被怪鳥毒液腐蝕。我將重水向一隻灑去,那隻閃避不及,半個身子被水澆到,身上立馬起了熊熊烈火,它吃痛下又撞上另外隻怪鳥,兩隻鳥同時燃起大火,在淒厲的叫聲中慢慢的化為灰燼,最後隻剩下兩具龐大的骨架。我扶著楚大地到了石屋門口,用剩下的水給他擦了擦身子,看他還是昏迷不醒。我並拿出舍利給他治療,不一會他就清醒了過來,發現身上傷勢減輕了許多,露出奇怪的神情。這時,一股耀眼的虹光突然從石屋內一閃而過,屋裏一陣忙亂的聲音,那個老者發出喜悅的笑聲:“哈哈哈,老夫煉丹三百餘載,終於煉成了這築基丹,這三百餘年,我練壞了多少藥草,花了多少心血,總算沒有白費。語兒,將我的羊脂玉瓶拿來,將此藥好好保管。這可是我們藥王穀的鎮穀之寶,為師下次再湊齊這藥材也不一定還能成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