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晟驟然聽到這個問題，不禁回想起來他第一次看見薄聿臣的時候。
那天宋苒顏難得的遲到了，他在臨市等宋苒顏，薄聿臣送她來，宋苒顏下車的時候還氣鼓鼓的，可沒一會兒又開始擔心薄聿臣，轉身折回去。
他那時候覺得，宋苒顏隻是天生愛對人好。
他沒有結過婚，不知道夫妻之間的相互扶持，是這麼一個含義。
“是的，你很愛他。”冷亦晟說這話的時候，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宋苒顏婚後和薄聿臣鬧過好幾次矛盾，他當時堅定不移地認為，宋苒顏沒有深入了解就匆忙開始的婚姻，過不了多久就會匆匆忙忙結束這段婚姻。
可是宋苒顏都忍耐了下來。
忍耐一個人的不好，原諒他的錯誤，沒有底線地為他開脫，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麼？
宋苒顏聽到這個答案，輕笑了一下，“那就好。”
她以前愛薄聿臣，她現在愛薄聿臣，無論失去記憶之前，還是失去記憶之後，她都愛薄聿臣。
薄聿臣也愛她，無論之前還是之後，這也很好。
愛情和彼此的身份無關，和彼此的過去無關，她或許真的是個戀愛腦，哪怕薄聿臣真的做了錯事，隻要薄聿臣對她的好都是真的，那她就願意持續著這份愛。
冷亦晟看著宋苒顏嘴角的笑意，歎了口氣，“當年淩千澈拋下你，你為他要死要活，我以為你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現在你重新擁有了愛人的能力，卻愛上了一個不值得你愛的人，我不知道我該祝福你，還是同情你。”
“你應當恭喜我，我失去了記憶，收獲了愛情。”
“可是他犯了法。”
“警方目前還沒有定罪。”
冷亦晟眼神沉靜地看著宋苒顏，“如果你內心真的認定他沒有罪，你又為什麼要走？”
宋苒顏沉默不語，半晌之後說道：“我會帶著我對他的愛和他對我的愛，幸福地生活下去。”
“沒有陪伴的愛，如同無水之木，遲早會有一天枯掉。”
宋苒顏對冷亦晟笑了笑，“我得用外力手段才能忘記很久沒見過的淩千澈，我相信我愛薄聿臣，不會比我當年愛淩千澈更少。”
冷亦晟咬了下後槽牙，“你完全可以再用外力幹預一次，忘掉薄聿臣。”
宋苒顏笑著搖頭，“我要忘記淩千澈，是因為我覺得對他殘留著恨很痛苦。可我愛著薄聿臣是幸福的，沒有人會想要忘記幸福的記憶。”
“你不幸福。”
“我很幸福。”
宋苒顏的話十分堅定並且確定。
宋苒顏對著冷亦晟說道：“而且，那個幫我做心理治療的人，或許快被警方給抓起來了。”
王曉樂和李仁波天天往她家跑，薄聿臣所牽涉的兩個案子，無論是催眠殺人案還是殘忍的剖屍案，她都知曉了一個大概。
李仁波知道談墨的名字之後激動之下匆忙去找人，她就已經確定。
如果薄聿臣真的涉案，那麼談墨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