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輯 沒有人注意火紅花在泥土下的成長(1 / 3)

第一輯 沒有人注意火紅花在泥土下的成長

人人都覺得她創造了醜小鴨變成白天鵝的“神話”。但是,又有多少人注意到她在變成“白天鵝”之前那些不為眾人所知的艱辛。正如火紅花的成長,那些深埋在泥土中悄悄長大的根,強壯得已遠遠超過人們的想象,靠著這些默默積攢起的能量,火紅花才得以在生命最燦爛的季節裏長成花中之冠!

為誰

文/龍應台

我不懂得做菜,而且我把我之不懂得做菜歸罪於我的出身,我是一個外省女孩;在台灣,外省其實就是難民的意思。外省難民家庭,在流離中失去了一切附著於土地的東西,包括農地、房舍、宗祠、廟宇,還有附著於土地的鄉親和對於生存其實很重要的社會網絡。

因為失去了這一切,所以難民家庭那做父母的,就把所有的希望,孤注一擲地投在下一代的教育上頭。所以我這個難民的女兒,從小就不被要求做家事。吃完晚飯,筷子一丟,隻要趕快潛回書桌,正襟危坐,擺出讀書的姿態,媽媽就去洗碗了,爸爸就把留聲機轉小聲了。背《古文觀止》很重要,油米柴鹽的事,母親一肩挑。

自己做了母親,我卻馬上變成一個很能幹的人。廚房特別大,餐桌可以圍坐八個人,是每天晚上的沙龍。另外的空間裏,我放上一張紅色的小矮桌,配四隻紅色的矮椅子,任誰踏進來都會覺得:咦?這不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客廳嗎?

當我打雞蛋、拌麵粉奶油加砂糖發粉做蛋糕時,安德烈和菲利普就坐在那矮椅子上,圍著矮桌上一團新鮮可愛的濕麵團,他們要把麵團捏成豬牛羊馬各種動物。

蛋糕糊倒進模型,模型進入烤箱,拌麵盆裏留著一圈甜軟黏膩的麵糊,孩子們就搶著用小小的手指去挖,把巧克力糊繞滿了手指,放進嘴裏津津有味地吸,臉上也一片花糊。

我變得很會有效率地做菜。食譜的書,放在爬著常青藤的窗台上,長長一排。胡蘿卜蛋糕的那一頁,都快磨破了;奶酪通心粉、意大利千層麵那幾頁,用得掉了下來。

我可以在十分鍾內,給四個孩子端上顏色漂亮,而且維他命ABCDE加澱粉質全部到位的食物。

然後把孩子塞進車裏,一個送去踢足球,一個帶去上遊泳課。中間折到圖書館借一袋兒童繪本,衝到藥房買一隻幼兒溫度計,到水店買三大箱果汁,到郵局去取孩子的生日禮物包裹,同時寄出邀請卡,然後匆匆趕回足球場接老大,回遊泳池接老二,回家,再做晚餐。

母親,原來是個最高檔的全職、全方位CEO,隻是沒人給薪水而已。

孩子大了,我發現獨自生活的自己又回頭變成一個不會燒飯做菜的人,而長大了的孩子們卻成了美食家。菲利普16歲就自己報名去上烹飪課,跟著大肚子、帶著白色高筒帽的師傅學做意大利菜。17歲,就到三星米其林法國餐廳的廚房裏去打工實習,從削馬鈴薯皮開始,跟著馬賽來的大廚學做每一種蘸醬。

我呢,有什麼就吃什麼。不吃也可以。一個雞蛋多少錢,我說不上來,冰箱,多半是空的。有一次,為安德烈煮泡麵,加上一點青菜葉子。湯麵端上桌時,安德烈吃了兩口,突然說青菜哪裏來的呀?

我沒說話,他直追問,是上星期你買的色拉對不對?

我點點頭。是的。

他放下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說那已經不新鮮了呀,媽媽你為什麼還用呢?又是你們這一代人的習慣,對吧?

他不吃了。

過了幾天,安德烈突然說我們一起做菜好嗎?

他把頂級的澳洲牛排肉展開,放在一旁。然後把各種香料罐,一樣一樣從架上拿下來,一字排開。轉了按鈕,烤箱下層開始熱,把盤子放進去,保持溫度。他把馬鈴薯洗幹淨,開始煮水,準備做新鮮的馬鈴薯泥。看得出,他心中有大布局,以一定的時間順序在走好幾個平行的程序,像一個樂團指揮,眼觀八方,一環緊扣一環。

電話鈴響了,我正要離開廚房去接,他伸手把我擋下來,說不要接不要接,留在廚房裏看我做菜。

紅酒杯,礦泉水杯,並肩而立。南瓜湯先上,然後是色拉,裏頭加了鬆子。主食是牛排,用錫紙包著,我要的四分熟。最後是甜點,法國的soufflé。

秋天,海風徐徐地吹,一枚濃稠蛋黃似的月亮在海麵上升起。

我說:“好,我學會了,以後可以做給你吃了。”

兒子睜大了眼睛看著我,認認真真地說:“我不是要你做給我吃。你還不明白嗎?我是要你學會以後做給你自己吃。”

一支痛哭的金色鋼筆

文/一路開花

我們平等地相愛,因為我們互相了解,互相尊重。

——列夫·托爾斯泰

這是我第五次在她的作業本上憤然留筆:“請用鋼筆寫字!”

她是班裏的學生,念五年級,矮小,瘦弱,怯懦不堪。很多次,我真想在分發作業的同時,當著眾人的麵,狠狠地批評她,告誡她改用鋼筆寫字。但又怕這一個小小的舉措,會刺傷她敏感而又脆弱的心靈。因此,我隻好每每作罷,悄悄地在那篇被鉛筆抹蓋的紙頁上,寫下我要說的話。

她沒有一次照做。一如既往地用鉛筆打發著布置的作業。我不明白,為何在她文靜純真的背後,深藏著那麼讓人不可捉摸的倔強。

當我在她的作文本上再次寫下那句老生常談的話時,我決定對她進行點名批評。於是,那個陽光遍灑的午後,便有了這樣一個讓人倍覺心酸的場景——我一麵踱著步子解析優秀作文的詞句,一麵時不時地用餘光安撫在角落裏默默流淚的她。

她開始躲我,不是麵色倉惶,就是神情狼狽,像春花躲秋風一般,硬生生地要遠隔一整個炎炎夏季。譬如,我明明見她在那頭的路口獨自朝我迎麵走來,卻會在猛然不經意的時刻裏,恍然看不到她的蹤影;明明見她在球場呼哧呼哧地拍著籃球,卻會在旁人寒暄過後的視野中,唯剩一個籃球在空蕩蕩的地方跳躍;明明見她在廁所的出口耷拉著腦袋洗手,卻在驚鴻一瞥之後消失,再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我並未從她的躲藏中找到一位老師該有的威嚴。相反,我內心有了一股悲哀的洪流,隨她的日漸成熟的躲藏而越發奔騰,直至波瀾壯闊。

黃昏後的校園裏,多了幾分靜謐與清冷。我獨自在窗明幾淨的走廊上散步,猜想到底該如何化解她心中的驚恐與不安。

透過窗簾間的縫隙,我能看到她和她的同桌正喃喃地說些什麼。那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家境頗為拮據,經學校減免過的學費都得拖上幾個月才能勉強繳清。

我心懷期待地看著他們在空曠的教室裏竊竊私語,可是又怕他們那片刻的嬉笑裏有我的名字。正當我預備推門而入時,一幅永生難忘的畫麵瞬間雕刻在了我的腦海裏。

她滿目感激地合起手中鋼筆,微笑著說了聲謝謝。她把書包攤開,接過那支破舊的鋼筆,輕輕地將它擱置在裏麵。那神色,如同手捧至寶一般。臨行前,他略帶豪情地說了一句:“放心吧,這次你是用鋼筆寫的,老師不會再批評你了!”

金色的餘暉透過漸漸寬大的縫隙,絲絲縷縷地交織在他們的臉上。在那一場童真的友誼裏,我無法找到自己該切入的借口,隻得暗自逃離。第二天,在寬敞的辦公桌上,我看到他倆緊緊挨在一起的作業。同樣的本子,同樣的筆色,同樣的日期。

市裏舉辦長途賽跑的時候,他奮不顧身地報了名。接著,他毫無懸念地成為了代表學校去市裏參賽的選手。

五千米的路程,對於台下這幫稚氣未退的孩子來說,的確是一場艱難的耐力戰。他在人群中穿梭,呐喊,堅持不懈。我和看台上的老師們一起,情不自禁地為他加油,鼓掌歡呼。他如一支離弦的箭,在臨近終點的時刻裏,一發不可收拾。

驚人的一幕終於出現了。他愣愣地站在終點線附近的跑道上,看著後來的選手們牙關緊咬,奮力衝刺。人群中一片嘩然。沒有人明白,在冠軍唾手可得的緊要關頭,他為何選擇了止步。

當有一人衝過終點線後,他才狂喜高呼著奔向領獎台。毫無疑問,他受到了又是一例最嚴厲的批評。要知道,他所代表的是一所學校,而不僅僅是一個人。他的無人可解的行為,已經辜負了所有隨行老師的希望。

那是我第一次對他怒吼、斥責。我以為,他是想用特立獨行的方式來博得眾人注視的目光。

“你明明能跑第一,為什麼要在終點前停下來?你知不知道這是整個學校的榮譽?”我一遍遍地責問,讓他頃刻間淚流滿麵。

“老師…第一名和第二名的獎品都不是一支鋼筆!我…我隻要一支鋼筆。這樣,我的同桌就不會再煩惱,也不會因為用鉛筆寫作業而受到批評了……”他嗚嗚的悲咽,盡訴了他在一路奔跑中所受的委屈。

我恍然覺察到自己的渺小與狼狽。麵對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頓然心生餘愧。

校門口的喜報欄上,赫然寫著他的名字和所獲的獎品。我見過,那是一支多麼精致卻又痛哭不止的金色鋼筆啊!

載於《讀者》

我們經常犯這樣的錯誤,就是不明所以自以為是地去懷疑和針對某個人,後來才發現是自己過於淺薄,並不了解對方的痛處。孩子的世界,總是那麼單純和美好!

一隻丟失的花鞋

文/李興海

沒有無私的自我犧牲的母愛的幫助,孩子的心靈將是一片荒漠。

——狄更斯

他是我記憶中最特別的學生。當我第一次批評角落裏那位遲遲未繳學費的女孩時,他便勇敢地站起身來,與我大吵了一架。

事後,我從陳年的檔案裏得到了許多關於那位欠費女孩的家庭信息。譬如,她與奶奶相依為命,是班裏最貧困的學生。我用剛結的稿費幫她墊清了所欠的款項。為此,她給我寫了一封長長的感謝信。

這封語病百出的信件還未讀完,他便摁響了我辦公室的門鈴。他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他態度誠懇地朝我鞠躬,為當日的莽撞向我道歉。他說,他隻是太過於了解那位貧困女孩的苦衷。

當天,有46名學生坐在台下,有46名學生了解她的內情,可隻有他,在第一時間裏站了出來。因為這份不計後果的善良,我原諒了他當日的魯莽。

他的成績平平,學習亦不夠刻苦。我曾三番五次鼓勵他,向他講解人生的道理,可最終卻總是收效甚微。我很想找他的母親談話,為此,我征求了他的意見。

他毫不猶豫地回絕了我的提議。甚至,在期末郵寄成績通知書時給我留了一個虛無的地址。我到底還是對他束手無策。

很久之後,我從他室友的口中得知,他的母親每月都會來學校一次。為了能與她碰麵,我安靜地潛伏在校門口的人群深處。當她的母親從口袋裏匆忙將生活費遞給他即將轉身離去時,我忽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在刹那間驚得目瞪口呆。事情沒有任何意外,15分鍾後,我們三人占據了操場旁的同一把長椅。

這是一位質樸的農村婦女。她的衣衫破舊,手指粗大,就連笑容都有些生硬。我開始慢慢地提問,試圖在這次來之不易的談話中找到他懶惰的根源。

無意中,我瞥見了她泥濘的褲管和雙腳。審視片刻之後,我還是忍不住詢問:“大姐,你的另一隻花鞋呢?”

她尷尬地笑笑,不知如何是好。我沒有繼續追問。倒是他,片刻間發起了無名烈火:“你怎麼能這樣呢?鞋都不穿就跑到這兒來?你知不知道這是學校?”

我製止了他對其母親的咆哮。他憤然離場,談話最終不歡而散。

他母親走後,我再次找到了他。我全力遏製胸中的怒氣,與他慢慢行走在鄉野的小路上。林中微風使他漸漸平靜,夕陽餘暉灑滿了他的發隙。我們聊得很投機。

他在一片泥沼前停住了腳步,春日的餘暉靜靜地蓋滿他的睫毛。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隻似曾相識的花鞋闖進了我的眼簾。

麵對這樣的情景,我不知該說點什麼,隻能默默地看他卷起褲管,蹚進泥沼。

歸來的途中,我們始終一言不發,即便我心裏有千百個疑團無法自解。他為何會對那一隻似曾相識的花鞋熱淚盈眶?那隻花鞋又為何深陷泥沼?我又為何不由自主地沉默?

次日,他托人請了病假。我去宿舍找過他,未見蹤影。傍晚,他主動找到了我,僅僅說了一句:“老師,昨天那隻花鞋是我母親的。”

後來,他如同變了一人,謙遜勤奮,求知若渴。我一直沒能明白他霍然轉變的原因。

畢業後,我收到了他的來信後才終於知道他母親當年的艱難。為了能節省十元的路費,又不讓他擔心,他的母親竟哄騙他說,每天清晨五點,村裏都有進城的小車。他對白天的車次了如指掌,唯獨這班,他一無所知,因為他從未起得如此之早。

直到遇見那隻遺落的花鞋,他才明白,為了這個善意的謊言,他的母親每月初都要披星戴月趕往學校,給他送來那一筆微薄的生活費。

捧著花鞋回家那天,他一麵在山路上小跑,一麵擦拭著滾落的淚水。他在信中說,他從來沒有這麼心疼過。

一隻丟失的花鞋,幫他尋到了心靈的歸家之路。

載於《讀者鄉土版》

一隻鞋子,是母親對孩子最深沉的愛。母親就是這樣的堅韌和無私。向全天下的母親致敬!

勇氣從何而來

文/傑夫·懷斯 孫開元編譯

人的勇氣能承擔一切重負;人的耐心能忍受絕大部分痛苦。

——塞繆爾·約翰遜

在一個寒風瑟瑟的秋日下午,美國佛羅裏達州弗萊明島,41歲的女士梅利莎·霍金森開車送她的5歲雙胞胎孩子去學校。忽然,她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多克特湖湖麵在翻著水花。“那是什麼?”她想。等車開近了一些,她看到一輛轎車在離岸大約27米遠的水裏,已經下沉了一半。“它下沉的速度很快。”霍金森回憶說。她在岸邊停下車,跑向了湖邊。

她脫下外衣和皮靴,邁進冰冷的水裏,朝下沉的汽車遊了過去。遊到汽車旁時,她看到5歲的卡梅倫·多爾西正坐在車座上,身上係著安全帶,正漸漸被湖水淹沒。

霍金森試圖拽開車門,但是車門反鎖著。於是她搖、按了幾下沒關嚴的車窗玻璃,終於能伸進胳膊,從裏麵打開了車門。她把孩子拉出了汽車,抱著他遊上了岸,把他交給了在碼頭上看熱鬧的人們照顧。而車上的司機——也就是孩子的本想自殺的爸爸——自己遊回了岸上。霍金森坐在岸上,身上裹著毯子。“我凍得哆嗦了有十多分鍾。”她說。

梅利莎·霍金森是個全職媽媽,一笑兩個酒窩,外表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那一次下水救人,讓她與碼頭上的旁觀者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陌生人遇到危難時,為什麼有的人能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奔向危險之處,而不是逃之夭夭?

更進一步說,勇氣是後天學到的,還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品質?對於這個問題,可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勇氣蘊藏在人的智慧、大腦和心中,在本能、後天培養和同情心的驅使下展現出來。現在,神經學家、心理學家和其他一些學者正在對人類的勇氣進行研究,試圖解開其中的奧秘。

恐懼的大腦

基礎生物學告訴我們:當我們麵對一種意想不到而又危險的情況時,扁桃體就會讓大腦前額葉皮層發送一種幹擾我們分析能力的信號。“在一些極端情況下,它能使一個人的思維陷入癱瘓。”紐約西奈山醫學院神經學家丹妮拉·席勒說。

但是勇氣不會屈服於恐懼,有些時候還會因為恐懼的刺激而變得更強大。2013年7月6日,韓亞航空214航班在舊金山機場降落時機尾撞上了海防堤,飛機墜毀在地麵,起了火。40歲的乘務員李恩惠一邊把滅火器扔給同事救火,一邊幫助200多名乘客從飛機殘骸中撤到地麵。幾乎所有的乘客都安全撤離,這在很大程度上歸功於乘務員們的鎮定行動。

“我們是按照訓練時的要求做。”李恩惠後來告訴采訪她的記者,“當時我沒時間多想,身體隨著情況的需要而行動。”事後,醫生們檢查出,李恩惠是帶著摔折的尾骨營救乘客。

李恩惠這種在麵對危險也能堅守崗位的能力蘊藏在她大腦裏基底神經節這一區域。當一個人反複訓練一種行動,將來在需要的時刻,大腦外皮層會把行動指令傳輸給基底神經節,基底神經節指揮身體自動采取行動,而不會受恐懼的影響。

軍事家在幾千年間一直懂得這個道理,指揮官會通過反複的殘酷訓練,將打仗所需要的無畏精神灌輸進新兵的頭腦中。這樣,即使士兵的恐懼感超過了理性大腦,他或她仍然能夠下意識地采取行動。

友誼戰勝恐懼

還有一種品質讓人們擁有救人於危難之中的勇氣:本能。這種品質與生俱來,而且和後天培養的能力同樣重要。2010年11月,美國海軍士兵蘭斯·卡朋特和戰友們在一個阿富汗村莊執行守備任務。21日,塔利班武裝向他們發動了進攻。在戰鬥中,一枚手榴彈落到了卡朋特身旁,卡朋特撲向了身邊的戰友身上,用身體掩護了戰友。

軍事心理學家說,保護我們所愛的人這種本能,是戰場上最具力量的勇氣源泉之一。士兵舍己救人,不是為了獎章,完全是為了保護同伴。“在那一刻,他們對於戰友的愛超越了對於自身安危的考慮。”西點軍校心理學家米歇爾·馬修斯說。

人們在戰場上或在其他任何地方能夠表現出非凡的勇氣,也許是源於後葉催產素的釋放,這是一種能夠推動人們社交活動的荷爾蒙,包括能增強母嬰間的親密感。多次實驗發現,後葉催產素似乎還能減輕人們的恐懼感,有些專家甚至在研究如何將後葉催產素製成藥劑——一種“勇敢藥丸”——隻要你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