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解他,想要跟他徹底解釋清楚,卻被告知早在幾天前,顧正祁就去了國外。
“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皺眉。
蕭文博沉吟片刻,搖了搖頭,“他沒有告訴我。”
她暗自咬牙,氣得狠狠一腳把他辦公室裏的花給踹了,“又開始躲避我!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離開,他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裏?”
蕭文博嚇了一跳,默默看了一眼那盆遭殃的昂貴花草,小聲提醒,“雖然不知道總裁什麼時候回來,但我十分確定,他肯定是要回來的。”
“這還需要你告訴我?”她瞪了他一眼,“我就不信他能躲著我一輩子!去,給我倒杯水來!”
“你要留在公司?”蕭文博微微揚眉。
“不然呢?他不回家,我在這裏守株待兔總行吧?”
蕭文博翕動著嘴唇,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想起顧老太太的囑咐,又默默把話吞了下去。
有些事,注定他不能插手。
唐語欣拿著一份報紙坐在沙發上,眼睛時不時地掃一眼低頭辦公的蕭文博,他仿佛六根清淨,專注地完全沒把她放在眼中,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在無憂。
奇怪了,都一整天了,顧正祁居然沒有聯係蕭文博這位秘書,難道國外那邊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不可能啊。
她扔了報紙,緩緩走到他麵前,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隱隱含著威脅,“我問你,你真不知道顧正祁在哪兒?”
“抱歉,唐小姐,我的確不知道。”他雙手交叉,一本正經地回答。
她慢慢看著他,唇角忽然浮現出一絲陰險狡詐的微笑,“拿艾明發誓,就說如果你對我撒了謊,你和艾明永遠都不能在一起。馬上發誓。”
仿佛被踩到尾巴,他的臉上果然露出慍怒的表情。
她就是享受欺負老實人的愉快,眸光微微上翹,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合起夥來騙我,他人呢,究竟在哪裏?”
蕭文博也是沒辦法了,在背叛老板和得罪老板夫人之間權衡了一下,最終選擇得罪老板,很快就招供出了顧正祁的所在。
得到了地址,她氣勢洶洶地開車朝那家酒吧奔去,一向不愛泡吧的顧正祁居然在手術幾天後就去泡吧?他是瘋了才會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酒吧門口,果然停著一輛銀色跑車,一看就是顧正祁的。
她把鑰匙拋給泊車小弟,匆匆奔進去,心裏帶著一絲小小的疑惑,他到底在那兒做什麼?
“小姐,沒有貴賓卡您恐怕不能進去。”門口的侍應生伸手擋住了她,溫文爾雅。
“貴賓卡?”她蹙眉,抬頭看著侍應生堅定不移的那張臉,隨即輕輕一笑,“我沒有。”
原本以為她穿著貴氣,應該是自己要招待的客人,沒想到居然不是,他愣了一下,立刻堅定了要擋住她的決心,重新抬手跨過一步站在了她麵前。
“抱歉,恐怕無法破例讓您入內了。”
“你別急啊,我沒有,他有。”她輕輕挑眉,忽然回頭,匆匆拽住了一位醉醺醺的客人,輕巧地攬住他的肩膀,柔聲一笑,“先生,願意請我喝酒嗎?”
那客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醉眼迷離地打量了一番,繼而哈哈大笑著牽住了她的手,“原來是個小美人啊,走,咱們這就回去再喝一回!”
她狡黠一笑,衝著他得意地抿了抿唇,轉身就踏進了酒吧裏。
安靜的燈光在上空跳躍盤旋,衣著講究的男客人和女客人們彼此徘徊,布置考究的牆壁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細鑽,優美的暗光中,她瞥了站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身材頎秀,長相俊美,即使身邊圍繞著一群男人,也依舊掩飾不了他的出眾。
她微微一笑,立即抬腳朝他走去,剛要走到他麵前,一道倩影從眼前閃過,徑直奔到了他身旁,小鳥依人地攬著他的肩膀,巧笑倩兮。
她驀地怔住了,呆呆站在遠處,雙手握住了拳頭。
“阿正,你過來陪我喝酒嘛,我剛剛跟他們猜拳輸了,被罰了一杯,現在好像有點醉了。”她靠在他肩上,目光流轉,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顧正祁背對著她,並沒有拒絕餘幼薇親昵的舉動,而是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朝著那群男男女女走去。
有人大笑一聲,起哄著說道:“阿正,不如你就從了小薇吧,從大學那會兒她就對你窮追不舍了,這麼多年你可真狠的心來對她!”
“是啊,咱們這群相熟的世家子弟,誰在外麵沒有個女人?就你成天把你那嬌妻供著,也不嫌累!”又有人忍不住插嘴說話。
顧正祁淡笑一聲,不置可否,坐了下來加入他們玩的遊戲中,餘幼薇靠著他,輕輕坐下,宛如他女朋友一樣緊緊貼著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語欣額頭青筋畢露,深吸一口氣,努力把怒氣壓到了最低值,抬手奪過侍應生手中的托盤,主動朝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