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秦家門口,從車裏魚貫走下幾名身穿灰色工裝的男人,按響了秦家門鈴。
“誰呀?”陳小蓮一麵敷著麵膜,一麵走近。
“是秦小姐嗎?您訂購的跑步機我們給送來了!”透過貓眼,一個熱情和藹的麵孔湊了過來。
陳小蓮打開門,工人們扛著偌大的機器搬了進來。
陳小蓮一臉不滿,“等等,誰讓你們送跑步機上門的?”
“是我。”秦舒雅緩緩沿著手扶梯走下來,一臉輕鬆。
陳小蓮驀地臉色陰沉下來,“你沒賺一分錢,出手倒是挺闊綽的。”
“媽,我現在沒賺錢,可女兒的價值在哪兒你也知道,以後,我不用賺錢也有花不完的錢……”秦舒雅走到陳小蓮身邊,寬慰地按了按她的肩膀。
陳小蓮臉色稍緩,“行了行了,你叫他們搬快點!別把客廳給占了,弄得亂七八糟的,成什麼樣子。”
見陳小蓮嘀咕著回了房間,秦舒雅指了指樓上的房間,“麻煩搬上樓去。”
“好的,秦小姐,煩請您帶路。”為首的人男人戴上手套,和顏悅色。
陳小蓮進了房間,見秦政攤開報紙,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連頭也沒抬起來看一下,頓時有些不悅。
“報紙有我好看嗎?”陳小蓮劈手奪走報紙,一臉不悅地盯著秦政。
秦政麵色古怪地打量了她一眼,這些年來,陳小蓮早已風韻不再,無論再怎麼保養,麵部皮膚仍舊現出幹涸的老態,眼角層層的魚尾紋皺在一起,耷拉的嘴角絲毫不見少女的光澤。
他哼了一聲,重新搶回報紙,“都一把年紀了,鬧什麼鬧。”
陳小蓮臉色一僵,心裏失望之極。
雖說她對秦政早已沒了年輕時的期待,可這個家,到底還是要守護下去吧,未來還有幾十年要過,而秦政現在就不想多看她一眼,以後的日子可怎麼熬下去?
想著想著,陳小蓮忍不住抹了眼淚,抽抽噎噎。
“你在外麵養年輕女人,這事兒我忍了,你跟唐雅那賤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我也忍了,這些年跟著你,福氣沒享到幾分,苦日子倒是過了不少。你說我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了?”
“我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秦政生氣地摘下眼鏡,不耐煩地起身,“這個家我是沒法呆了。”
陳小蓮驀地被激怒了,她尖著嗓子吼道:“好啊,那你去找唐雅那賤人啊!可惜她現在有顧緒坤撐腰,根本就不屑你這個人!”
秦政怒不可遏,抬手狠狠給了陳小蓮一耳光,“我是你丈夫!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
“你打我?秦政你敢打我?你也不想想這些年我為這個家辛辛苦苦做了些什麼!我跟你拚了!”
“潑婦!我跟你說不清楚!”
“有種你繼續打我啊,來啊,你打我啊!”
“劈裏哐啷“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正在樓上忙著捂住秦舒雅口鼻的男人們利索地把她裝進口袋裏,從樓梯上直接搬著就下去了。
一直到走出秦家大門,都沒人發現秦家小姐被男人們劫走了。
誰也沒想到今晚的行動居然這麼順利,章魚鬆了口氣,見袋子裏的女人不斷掙紮,低下頭想要把秦舒雅放出來呼吸呼吸空氣免得真悶死了。
誰知道他剛一打開袋口,秦舒雅尖銳的手指就伸出來,把他的臉給刮去一道皮肉。
“我靠!”章魚疼得捂住鮮血直流的臉哆嗦了兩下,立刻衝一旁圍觀的下屬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把她脫光了捆起來!我看這娘們兒還能橫多久!”
“別碰我……唔唔……”秦舒雅扭動身軀拚命掙紮,隻是她哪裏是幾名大漢的對手?很快就被剝得一絲不掛塞進了袋子裏,連帶著口鼻也一起封上。
車子顛簸著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漆黑的墨色中抵達了郊區的一棟廢棄倉庫。
章魚跳下車,敲了敲車門,“拖下來,扔進去!”
壯漢們把死魚一般的秦舒雅拖到倉庫裏,順勢朝她身上扔了瓶水,這才重重關上倉庫的大門。
直到四周悄無聲息,秦舒雅才從袋子裏緩緩鑽出來,透心涼的肌膚提醒著她,此刻,她身上不著一絲一縷,如果惹怒了這些人,指不定他們會做出什麼獸行來。
她顫抖著小聲抽泣,可又很清楚,天亮了,這群人一定會重新進來。
於是她拚盡全力地彎下身子,四處試探那瓶不知道滾到哪兒去的水,直到鼻子碰觸到一抹冰涼,秦舒雅精神一震,用牙齒咬開瓶蓋,就著流出來的水喝了幾口。
倉庫外,章魚跟一群哥們兒聚在一起吃著盒飯,打著牌,一戰明晃晃地燈懸在頭頂,照得幾人麵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