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遲疑,飛快騰身,剩餘的四人更快的將她圍在中間,三下五除二,凝淵便隻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本來折騰了一夜,身體就散了架一般疼,加之讓人身體軟的藥物後勁未退,她腳步虛浮,招式淩亂,更兼以一敵四,很快,便結結實實挨了七拳八腳,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嘴角掛著血絲,被封了大穴的身體,如一灘爛泥……
澈由著自己一股蠻勁,橫衝直撞,亂打亂轟,雖然占不到什麼便宜,可也沒讓主上好過。那晃著雪白雙腿的邪魅妖孽,在澈亂轟時隻是一味的閃避,牽著澈的鼻子轉圈圈玩。澈激怒攻心,早已迷了心智,哪裏管有沒有被耍著玩,隻一味的想要轟殺那跳蚤般的妖孽。越是打不到,越是氣得哇哇亂吼亂叫,出拳的同時,把握不好重心,讓自己也幾個踉蹌。
凝淵急得心髒都快炸了。木樁澈再這樣下去,除了死得更快,完全沒有贏的希望。她不信十年來渡盡難關,今日卻要死在這裏。
“傻子,你亂打什麼,看準了人再揮拳。”
不料聲音還未落地,狹長的鳳目帶著淩厲非常的目光,那程度,像活生生剮著她一般。
她沒有在意那讓人頭皮發麻的眼神,對著澈吼著,叫他出什麼招式。
澈哪裏聽得到,打得比不吼的時候還亂。而凝淵的好心,換來的是主上眸中黑如幽夜的冰冷和不可遏製的殺意。
“你教他出招來殺我。”
鳳目裏的陰霾已經堆積到了最濃厚的程度。這個該死的女人,方才還在他的身下微笑,摟著他的腰與他親熱,才片刻功夫就讓另一個男人來殺自己。心情不壞是不可能的,前所未有的憤怒全部發泄到澈的身上……
本就不敵他的澈,自然無法招架主上的暴怒,僅僅三招,就被打得吐血不停,可固執如倔牛的澈,豈可輕易服輸。
一把抹去下巴上的鮮血,踉蹌幾步,爬起來又一陣揮拳……
接著又被主上輕易打飛……
周而複始。
澈已經被傷痕和鮮血渲染得麵目全非,趴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而主上的憤怒依然未消,流氓般的掄著白乎乎的大腿,用力的踢踩著澈被血液浸透的身體。
似乎是踢累了,他轉過頭瞥了眼同樣趴在地上的凝淵,他如此踩踏這個男人,她居然沒有吭聲。
粼粼水目,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他腳下這攤爛泥上,她的視線,沒有半分落在自己的身上,無名的怒火轟的衝到腦際,他心裏似乎突然塞進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壓得他煩悶之極。
該死的女人。
那張邋遢的小臉,他親過,那紅紅的櫻桃小口,他嚐過,可為何在他與人決鬥的時候,她關懷的是他的對手,她的眼裏,她的心裏,沒有他的席位。看著那英氣逼人的秀美皺成一團,晶瑩的霧氣彌漫了似水的雙眸,隻要睫毛輕輕一眨,那奪眶的淚珠就要滑落……
她為腳下這攤爛泥流淚。他無法忍受,她的一切都屬於他,她的淚也不例外,怎可為了這樣的男人滑落。
淚珠,也隻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即使他不要,任何人也不能要。
寬大的紫色袍袖掄起陣陣風聲,裂裂的,對著澈的後腦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