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清淺的笑容若天際最美豔的雲霞,他斜身棲向凝淵,纖長白皙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有用的,自然不會浪費。”
他的目的,想來是要她和澈相互牽製,隻要主上能控製一個人,另一個人就能為他所用。即使兩個都不能控製,隻要掌握著他們在意的東西,依然可以利用。她和澈,一直都被他以第二種方式對待著吧!
凝淵沒有推開他輕佻的手指,嘴角不自覺的彎起一抹笑容,“這十年來,主上您多費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串張狂又悅耳的笑聲,將靜謐的竹屋震得一顫一顫,屋外颯颯的葉動聲,不知是因為這笑,還是因為放肆的風。
濃密的黑絲隨著他顫動的身體,從肩頭滑落,幾縷調皮的發絲,有意無意的拂過凝淵的麵頰,涼涼的,滑滑的,帶著一種清爽的鳳尾竹葉味道,留在凝淵的鼻端。
她的話好笑嗎?
她從未覺得。
這個妖孽怪異的癖性,陰晴不定的性格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理解的。剛才還憂鬱傷感,馬上可以放肆大笑,一會兒情意綿綿似乎變得溫柔,一會兒天真若純淨的處子,可片刻後,他會讓你後悔自己之前的認知,見識什麼叫慘絕人寰。
死,從來都隻是一個結果,而不是一種狀態,在他手底,隻有活人和死人,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如果運氣夠好,隻期待自己能死得快些,如果他興趣高昂想到了什麼稀奇玩法,那麼,生不如死將是你刻骨銘心的狀態。
她單膝跪在地上,一如自己往常的姿態,在他的眼中,有著不容許的驕傲。他很看不慣這種跪著比站著還高大的女人,即使除卻其他原因,他也說不清楚對於她,到底懷有什麼樣的情愫。
看著她拚命練功時,他不甘落後莫名其妙的也練上了;看著她和澈走得太近時,他就想著方兒的將之支走;酈伯伯說她有私心時,他居然莫名其妙的親自試驗她;被丟入湖中,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心裏莫名的有些高興……
這些,他都說不清楚。
從來不曾給過人的暗二名號,他破天荒的想賜予她,她非但不領情,還接受了車輪戰的考驗;而作為暗二的第一個任務,他居然讓她勾引自己……
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行為,他自己都不曾找出個理由。
難道是因為她身邊影仆的原因嗎?那個承諾過要保護自己的男人,自從她出現以後,就將所有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可是這些,都是可以忍受的,為什麼他在看到她眼中那種閃躲和回避時,心裏那奇怪的感覺是從來不曾有過的。特別是那穿心的一刀,仿佛刺在自己的胸口一般,說不出的痛。他試著用酒精麻痹自己,否認這種讓他無所適從的情愫,可靠她越近,他越是想否認這種感覺,而不讓她靠近時,又想方設法的要她靠過來。
外表的邪笑和話語的狠毒,或許,都是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真正的感受吧!
他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白玉般纖長的手指赫然成抓,對著凝淵白紗衣衫的胸襟襲去,“撕拉……”
衣物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竹屋裏,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