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麵前恭順如常的人,低聲道:“跪下,像上次那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也不願她站在他的麵前,即使恭順,依然覺得驕傲。
上次?
凝淵記得,單膝跪地,將托盤舉過頭頂。
主上微微起身,端起白玉茶杯,“苦……”
凝淵立刻遞過白水,主上卻沒有接,將手中的茶杯放在凝淵的唇邊,“喝完。”
凝淵不知道,在天鸞,共用一個杯子或者同飲一杯茶的行為是極其曖昧的,隻有情侶或者夫妻間才會如此。她楞了片刻,一飲而盡。
真苦。竹蕊,為什麼會喜歡竹蕊這樣苦的茶。
主上一把掀了托盤,骨感的手指擰著凝淵蒙著麵紗的麵頰,臉幾乎貼到凝淵的鼻翼,細細的看了她臉上露在外麵的每一寸皮膚,自言自語道:“到底哪裏值得迷戀呢?”
雖然麵頰被夾得生痛,凝淵卻一聲不吭,隻是看著近在咫尺的狹長鳳目,分析著裏麵複雜的神采。
“主上是否能告知屬下,那任務……”
鳳目一稟,任務?除了任務,她的眼裏就看不到其他東西了嗎?
他一把扯掉凝淵的白色麵紗,手指肆意撫摸著她白皙細膩的麵頰,“任務,哪有那樣好完成,你不是還有最後一步沒做嗎?”
他所指什麼,凝淵瞬間就明白了。勾引,怎能離開肉體的因素,可是如果要她用身體換取暗二被認同的地位,她不會。
“業火,難道你要本座親自動手撕了你的衣裳?”
她的任務早就完成,他心底明了,自己早已經被她成功勾引了。
隻是他不服氣,不甘心自己居然如此容易就淪陷,現在的種種,有他壞脾氣的報複因素。
凝淵沒有說話,她也懶得說話。
她看懂了,主上的行為都指向了一個結論:報複。報複她在車輪戰時將他打下主台。因為,他叫她脫衣服時,眼裏沒有絲毫情欲色彩,但是,主上好歹也是暗影的首領,怎能這般小器。
她哪裏知道,如果沒有影仆的原因,她怎會如此倒黴的被他親自招呼。
不過她篤定,主上是不會動她的。
邪魅的笑容掛在嘴角,姣好的唇線一點點貼近凝淵的櫻桃小口,有那麼一瞬間,凝淵覺得,這個笑容好熟悉,似乎似乎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
慣常的邪魅笑容,在某日寒冷的城牆外,那個妖媚的妖孽。
她瞬間一震,舊日場景如潮水般湧上腦際。
“對不起。公子。”
“你沒資格。”
“結束了,臭乞丐。”
十年前城門外那一幕幕,她怎能忘卻。
“啪。”鬼使神差,凝淵一把扇飛了近在咫尺的銀色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