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半月時間轉眼將至。
子衿的傷勢也在這段時間逐漸惡化。雖然他沒有清醒,但是昏迷中的他卻會不時的嘔出血來。
這些天,小沁也是在擔驚受怕中憔悴了許多。期間她又去過幾次玄天殿,每次過去秦宇軒也都會盡心盡力的幫她。但是那麼長時間過去了,嚴煜那邊卻依然沒有一點關於護心丹的消息。
小沁在絕望中逐漸崩潰,雖然有秦宇軒不時的安慰,但是她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想不通,世間惡人這麼多,為什麼隻有善良的子衿哥會遭遇這樣的不幸?
在最後的那幾天,她甚至想到了去無月孕丹閣盜藥,但是她還沒開始行動,便被太虛道人發現了意圖。
她被太虛道人嚴厲的訓斥了。去仙界第一煉藥聖地無月孕丹閣盜藥,她這麼做和尋死有什麼區別?
眼淚早已哭幹,而子衿的死似乎也即將成為定局。
一日清晨。
無憂閣外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
“小沁,你要的藥嚴師兄幫你找來了!”
目光空洞的小沁,因為這一句話轉瞬煥發出光彩。她連忙站起,卻因為長時間的沒有動彈而腳上一麻,跌倒在了地上。
屋外的人也聽到了裏麵的動靜,推開門衝了進來。
來人相貌豐神俊朗,玉麵劍眉,正是秦宇軒,他見小沁跌坐在地上,大驚之下連忙將她扶起。
幾日不見,小沁臉上毫無血色可言,濃重的眼圈,泛白的嘴唇,淩亂的發絲。正值青春年華的她仿佛蒼老了十歲。
秦宇軒喉頭有些哽咽,“這才幾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可小沁卻是麵帶喜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藥呢,藥在哪?”
秦宇軒歎了口氣,這幾****也發現了,在這小沁師妹的眼裏,似乎隻能看到她的子衿師兄。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會讓小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秦宇軒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遞給她,道:“這就是護心丹,是嚴師兄花了好大力氣,求了好多人才弄到的。”
不用他細說,小沁也知道這個藥想要到手一定不易,她落下淚來,心中對嚴煜的感激之情難以言表。
“代我謝謝嚴師兄,謝謝他。”
秦宇軒微笑著應下,之後他連忙扶著小沁坐到凳子上。小沁讓他幫忙去把太虛道人請來,可他還未動身,太虛道人已經邁步進來了。
小沁喜道:“師叔,您要的藥秦師兄已經帶來了,你快看看該如何給子衿哥用藥吧!”說完,她將要瓶遞給了太虛道人。
太虛道人接過瓶子,拔出瓶塞聞了一聞,點頭道:“的確是護心丹。”
說完他看向秦宇軒,問道:“此藥是你弄來的?”
秦宇軒連忙搖頭,道:“師叔高看弟子了,弟子哪有這個本事,這藥是嚴煜師兄弄來的。”
太虛道人緩緩點頭,道:“原來是他,難怪????”
“師叔,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快趕緊看看,該怎麼幫緣師弟用藥吧。”
太虛道人聞言,走到子衿身邊,幫他探查了下傷勢,道:“為師之前以術法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傷勢不至惡化太快,但是畢竟也拖延了不少時日。眼下藥雖到手,但若是跟尋常那樣飲水服下,則藥性太烈,以他虛弱的身體一定支撐不住。”
小沁急道:“師叔,那你快看看還有什麼辦法。”
太虛道人揮了揮手,道:“宇軒,你和小沁先出去,為師要以其他方法為子衿入藥,你們倆守在屋外,切不可讓人打擾。”
宇軒點頭應下,扶著小沁走出了屋子,小沁雖然不舍,但是知道這個時候隻能聽從太虛師叔的吩咐。
他們走後,關上了屋門。太虛道人將瓶中的藥丸倒出,那是一顆土黃色的小丸,十分的不起眼。
沉吟良久,他將藥丸化成了粉末,灑在了子衿所處的水桶中?????????
屋外
小沁正焦急的等待著屋子裏的結果。
秦宇軒見了,安慰道:“小沁,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如今藥也已經有了,再加上是太虛師叔親自醫治緣師弟,出不了岔子的。”
小沁聞言,這才勉強找了個地方坐下。
秦宇軒見她一臉疲倦,於是道:“小沁,你應該很多天沒休息了吧,你先去那邊屋子裏躺一會兒,待會太虛師叔這邊事畢,我自然會去叫你的。”
小沁搖了搖頭,雖然兩個人守和一個人守都是一樣的,但是這個時候讓她去睡覺,她又如何能睡得著?
見她如此,秦宇軒知道再勸也沒有用。但又不想見她一個人發呆,胡思亂想。
秦宇軒道:“小沁,如果你不想歇息,那你陪我聊會天吧,這樣時間也能過得快些了。”
小沁知道他這是出於好意,於是輕輕一笑,道:“那秦師兄你說,我們聊些什麼?”
秦宇軒聞言,支吾了一會,道:“就說說你和緣師弟的事情吧,你????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小沁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開始陷入回憶,臉上洋溢起一抹溫馨。
一年前小沁剛入昊陽,她的父親也沒有讓她去參加什麼試劍考核,而是直接將她交托給了殊黃殿的太清真人。
當時,小沁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這麼決定,向來喜歡爭強好勝的她心中委屈極了。但是如今回想起來,她還會感激自己的父親,要不然,她又怎麼會遇上子衿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