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分鍾,這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
周晉文將手機遞還給祁父,在他三言兩語的回應之間,祁父也大概算是了解到對方都詢問了些什麼,不禁對著手機輕嘲諷了一聲:“對這邊的兒子生死問題一個電話就完事了,她可真成。”
周晉文和林施落看了看沒有應聲,阮芷雖然疑惑,但見這個氣氛,而後聯想到上次祁湛被灌得大醉時的事情,遲疑了下,還是沒有多嘴問些什麼,同樣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等著。
祁父是從C城趕過來的,得知祁湛已經沒有大礙了以後,在周晉文和林施落的勸說下,總算是鬆口起身離開醫院。
“祁叔,我們送你去阿湛的公寓休息。”周晉文跟在他身後。
祁父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了阮芷一眼,而後擺手笑道:“不用不用,我訂好了酒店,阿湛那小子不太喜歡長輩隨便進入他的空間。”
“沒事的,叔叔,你去阿湛那裏休息吧,酒店再好也比不上家。”阮芷上前一步,忙加入了勸說行列,她想起祁湛那裏特意留下的另外一間房,不免笑了出來,緩聲解釋:“而且阿湛其實有特意給您留過一間房,裏麵都是給您準備的東西,從來沒有當客房用過的。”
這樣一說,周晉文倒是脫口而出驚訝道:“所以原來阿湛家裏除了客房外的另外一間房是個祁叔準備的呀,我還以為……”
話說到一半噤聲了,隻剩下他饒有深意地盯著阮芷笑。
阮芷臉上一紅,沒吭聲,反而是祁父愣了愣後,淺淺笑了出來,竟是打趣話:“有心了,阿芷肯定是要跟我們阿湛住一起的,還留什麼房呀。那成,我今天就不住酒店了。”
從開始的阮小姐到此刻的阿芷,這個稱呼的轉變明顯是祁父對於阮芷態度的轉變。
阮芷更為靦腆笑了笑,帶著笑臉送祁父出了醫院。
次日,祁湛才終於算是轉到了普通病房,情況好轉了許多,隻是可能由於失血過多,他中途蘇醒過一次,還沒清醒過來,又再次昏睡了過去,好在醫生過來檢查後表示沒什麼大事,隻是普通的睡眠,有充足的休息過後自然就會醒過來。
阮芷就這麼在病床前陪著,困了就趴在床沿睡一會兒。
祁湛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麵,阮芷側趴在床沿,陽光透過窗戶散落下來,打在她的側臉上,使她整個人的輪廓都變得柔和而不真實起來,他動了動手指,握住的就是阮芷纖細的手掌。
唇色尚有些蒼白的祁湛不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不想讓她擔心,卻還是讓她擔心了。
大概是手臂壓著有些發麻了,阮芷眉頭緊蹙,動了動腦袋,正要轉頭,睡眼朦朧之間微微睜開了雙眼,一眼正好撞入了祁湛注視著她的視線,陡然之間,原本困意襲來的腦子霎時變得一片清明,她坐直了身子,站起來,彎腰關心道:“阿湛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疼?要喝水嗎?你哪裏不舒服嗎?你需要我做什麼?”
祁湛就這麼安靜地看著她緊張地問出一連串的話來,好不容易等她問完,才緩緩開口:“我需要……你親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