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走上前,看著身心俱疲的穆清衣貼心的拉住了她的手,穆清衣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然後說:“走吧,父親還在等著我回家!”
落落又回頭看了一眼百裏尋,好像是在詢問,穆清衣再次搖了搖頭,既然他
願意跟著那便跟著好了,他現在所做的,也是他所欠的。
隨著車輪緩緩轉動,百裏禪的雙眼也漸漸失去了神采,他好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被人扯著引線的木偶。
百裏禪看著車輪留下的印記,腦中卻盡是穆清衣的一顰一笑,終於他將心中的壓抑與痛苦一瞬間爆發出來。
“啊…………”他像一個遍體鱗傷的可憐人仰天長嘯,林中的鳥兒因為他的發泄而振翅逃走,落葉更是因為恐懼而提前從枝頭落下歸了根。
每個人總是獨立的個體,絕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傷痛和難過而失去自己運行的軌跡,比如狠心拒絕了百裏禪的穆清衣在走進京城的那一刻,盡管她不喜可是這嘈雜而又喧囂的集市仍舊如火如荼的售賣著。
每個人總是戴著最虛偽的麵具,他們絕不會將自己最真實的情緒展露出來,哪怕背地裏恨不得插上這人兩刀,可是若這人真的出現在了眼前,卻將腮幫子翹的老高,生怕別人看不出她硬生生擠出來的笑容。
這就比如現在站在穆清衣眼前的大夫人,她笑的千嬌百媚,那副親昵的樣子就好像自己的親娘似的。她一邊走在穆寒的身邊,另一邊好像十分擔憂似的對穆清衣說道:“清衣啊,你這一去就是十數日竟也沒個音信,這讓為娘的實在是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啊!”
大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抹了抹自己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淚水,穆清衣這一路舟車勞頓,自然不肯陪她演下去,所以她便直接說:“方才女兒見母親又豐腴不少,還以為母親定然是對女兒極其放心的,這般看來倒是女兒辜負了母親的好意。”
穆清衣的話再明顯不過,她是拐著彎在說大夫人你都吃成這樣了還說自己日不能食,簡直是笑話!
隻是礙於穆寒一直在身邊,大夫人也隻能訕訕一笑,可是心裏對穆清衣又是討厭幾分,穆寒知道穆清衣根本不想和大夫人浪費口舌,所以便開口問:“怎麼樣?此行可有遇險?沿途又可有歹人行凶?”
穆清衣半天未曾言語,隻是一雙眼睛在大夫人的臉上掃來掃去,這樣的眼光讓大夫人的心都差點跳了出來,雖說明知穆清衣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那些殺手是她買去的,隻是哪怕她在穆寒身邊說上一嘴也是要命的。
隻聽穆清衣故作驚奇的說:“父親當真是神通廣大,女兒這一路上果真受了毒害呢!也不知女兒究竟是得罪了那個陰險小人竟然屢屢遇害!”
“竟當真有此事?哼!簡直是膽大妄為,竟然敢謀害我穆寒之女,清衣,你可知道那人是誰?”穆寒頗氣惱的問。
大夫人聽著這父女兩人的對話,手中帕子竟然活活絞出了一個大洞,生怕從穆清衣的嘴中說出些什麼與自己有關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