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終於再次泛起一抹魚肚白,破曉時分,朦朧之間,百裏禪隻覺得這一夜分外舒坦,緣由便是自己做了一夜好夢。
在夢裏有他最愛的人兒,嬌柔可愛地順著他——那是從未有過的美夢。
不過,穆清衣一直是帶刺的穆清衣,如果不是在夢中,她怎會任由自己抱著吻著?百裏禪想到這裏不免自嘲一笑,心裏想著自己何時竟然也會做這樣的夢,又不是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了,一定是太愛穆清衣了,才會這麼不禁撩。
他直起身子想要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胸前多了包紮整齊的白紗,更重要的是這果然是穆清衣的房間。
腦中的記憶一點點複蘇,擁吻的畫麵像是利劍一樣逼近他的身心,意識到這竟不是自己的美夢,百裏禪更是興奮,這是不是意味著清兒終於接受他了呢?這是不是他已經柳暗花明了呢?
“清兒……清兒……你可在嗎?”百裏禪喜悅的呼喊著。
可是他得到的隻有一片沉寂,他飛快的穿上衣服想要親自走到穆清衣的麵前問上一問。
他向門外飛快的走著,可是卻又突然折返,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張寫著簪花小楷的宣紙,他幾乎隻掃了一眼,便氣血上湧。
他一掌拍在桌上,好像一頭沉睡了許久終於蘇醒的雄獅似的,他憤怒的吼著:“穆清衣,你究竟把我當什麼!”
百裏禪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在他的身後那一隻木桌已經四分五裂。
“李伯,穆清衣什麼時候走的?”百裏禪對著正在鋤地的李威氣衝衝的問。
李威狡黠一笑,好像看著好戲似的說:“今早天不亮就走的,剛走不久三皇子就追出去了,你若是現在趕上可能還不會被那小子搶了先。”
百裏禪來不及說別的,隻是對匆匆趕到他身邊的白竹說:“啟程回京!”
“可是主子,咱們還有許多事沒做完啊!這善後……”白竹小心的提醒著。
百裏禪不耐煩的說道:“我說全部人都要回去了嗎?我自己回去,你留下善後!”
百裏禪說完就跨上了李威準備的馬揚長而去,白竹看著這一路絕塵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似的,衝著那黃沙和煙塵大聲喊道:“主子,主子!那陸小姐……陸小姐怎麼辦啊!你還沒告訴屬下呢!”
“哎……”
當然白竹是得不到一個字回答的,因為百裏禪早已經走出了老遠。
白竹無奈的搖著頭,正想著怎樣跟陸琦晟把這話說的委婉又明白些,可是一回頭就見她正默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陸……陸小姐……主子他托我跟你說一聲……”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禪哥哥這是得了朝廷的令趕著回京吧!朝廷的事自然是天大的事,大丈夫以功業為先,琦晟都是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