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蜀黍徑直坐上主位,指著側位讓我坐。
他招呼了下人上了兩盞茶,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茶葉,掖了掖茶杯蓋,不緊不慢地喝茶。
喝茶的時候他說:“剛剛那個楚杉是跟我交好的世家子弟,那個女孩是我女兒,叫黎落,他們挺要好的,常常一起練功。”
我暗暗想到:“嗯,是啊,練功練成了雙修。”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他放下茶杯,看著我說:“孩子,你說你叫林獨一是嗎?”
我回答說:“嗯,是的。”
“你說林覺是你父親?”
“嗯。家父正是林覺。”
“你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啊!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
“叔叔,您知道我父親發生的事了嗎?”
“是啊,你父親他的事我都聽說了,出事的時候我也沒能得到消息,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啊。你和你父親倒是長的挺像的。”
我熱淚盈眶:“不委屈,能找到你已經很好了。叔叔,您能講講我父親的事嗎?我都不知道。”
“好,那我就跟你說說,你父親了不起的故事。
你的父親叫林覺,我們兄弟三個,相信你已經知道了。有你父親,我,還有歐陽海。
那時候你父親是最招女孩子歡心的,但是他也是最無動於衷的一個。其中不乏容貌姣好的千金小姐和江湖女子。
那些女的我和海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卻不為所動。
我們三個人是同門不同路,我到現在仍然記得我們下華光山那年。
那天晴空萬裏,我們的師傅叫我們去大殿說完有事要交代。
等我們去了以後才知道,原來師傅讓我們三人結伴下山遊曆。
其實,師傅的本意是想通過山外的考驗,選出一個人接替他的掌門之位,但是最後我們都沒有回去。
我們三個收拾了一些東西就下山了,沒想到這一下山我們就再也沒回過山。
這中間發生了很多事,我就不跟你說了,你以後該知道的會知道的。總之,到最後,我,留在了北都;歐陽海回了他的家族——瑕瑜島。
而你父親,在我們分別的前一天,消失不見,蹤跡全無。我跟歐陽海告別以後也想著尋找他,但是轉念一想,你父親有自己的主見,他先走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又何必去塗添他的想法呢。
後來我就一直待在這北都裏,憑著一身本事在這裏立足,做官,然後娶妻,生子。就在這裏安家落戶了。
對了,前陣子我還去瑕瑜島,參加了歐陽海接任族長的儀式,他也風光無限啊。
我一直以為你父親回了山,回到了師傅身邊,原來並沒有。
你父親的事我剛聽說,我很遺憾孩子,我沒能幫到你,雖然我沒見過你,但是我能感覺,你是他的孩子,你有他的氣概。”
我聽著十分入迷,原來父親是如此一個人,怪不得他時常冒出一些大道理來灌輸我聽,原來這是他經曆過後的經驗,彌足珍貴。
我問到:“叔叔,我心中有個疑問,那個衍清是誰?我聽我父親和他對話好像有許多糾葛。”
黎川叔叔說:“衍清並不是掌門的弟子,所以嫉妒是難免的,他那時候給我們使的絆子可不少呢。”
我憤恨地說:“我一定殺了他給父親報仇。”黎川叔叔也被我的殺氣嚇了一跳,轉而又恢複平靜。
叔叔說:“你父親的事我很難過,但是幸運的是你活下來了,你待在我這裏吧,起碼衣食無憂。”
黎川叔叔的一番話說的恰到好處,令少不經事的我十分動心,並且心甘情願地留在了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