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家事,還是醜聞類的家事是最不適宜在禦和大廈這種公眾場合喧嘩。祁向東看了田家母女一眼,攜著丁白梅下了樓,回家。

“白梅,原諒我一時衝動。”祁向東愧意的再次道歉。在他看來,丁白梅也是這場商業聯姻的受害者。

丁白梅麵上淚水漣漣,心裏百轉千回。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她在婚前就知曉了祁向東和秦雁秋的事情,所以起先幾年她除了偶爾的羨慕嫉妒,倒並沒有真正責怪過誰,畢竟自己才是那個後來者。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兒子的出生,她對祁向東的感情與日俱增,對秦雁秋的恨便也越來越深。

每每閑暇時,她便不止一次的想過,一旦祁向東真的回頭去找秦雁秋,她就會要求離婚,拿回她在禦和應有的股份以及祁家的龐大資產。

可是,當真的看見他們和那個私生女站在自己麵前時,卻又做不到那麼狠心了。她說不出“離婚”這個詞。何況,剛才還強硬的祁向東,再打了自己一巴掌後態度就軟了,如果他能一輩子都這麼軟聲軟語的對自己,那該多好!

“白梅……”祁向東掏出紙巾,可是旁邊的女人非但沒有接過,還拿後背對自己。

他暗自歎了口氣,抿抿唇,好吧,先讓她冷靜冷靜再說。

正好收回手呢,丁白梅卻是忽然轉過身了,也不拿紙巾,直接拉過祁向東的手就往自己眼角擦,這一幕看的祁向東有點哭笑不得。他瞬間就聯想到了撒嬌的孩子。

可能是因為他發出了低低的笑,丁白梅抬起她那雙紅著的眼眶不由就睨了她一眼。然後也是破涕為笑。隻是那半邊的臉掌印清晰可見。

祁向東不由再次問道:“還疼嗎?”

丁白梅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微微的搖了搖頭,笑容自她臉上消失,轉而替代的是一抹苦澀,隻聽她傷心的問道:“向東,你終於將她盼來了。有了他們母女,你是不是就不再需要我和安揚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盡胡思亂想!”祁向東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雖然自己當初是不願娶她的,但是風風雨雨二十多年,沒有愛情也有了親情。更何況,雁秋不僅有了比自己更疼愛她的丈夫,還有一個乖巧能幹的女兒,叫自己如何狠的下心去拆散他們。

丁白梅死灰般的眸子綻出一絲光芒:“你沒有打算拋棄我嗎?”

“我拋棄你幹嘛?日子過的好好的,瞎折騰什麼呢!”祁向東睨了她一眼。

他原本一直以為丁白梅對自己,就如他對丁白梅一樣,都是毫無感情的搭夥過日子。直到現在,看到她又是鬧,又是哭哭笑笑的,方明白原來她是在乎自己的。冰冷了多少年的心房,難得的暖融起來。

像個老夫老妻那樣,他情不自禁的將丁白梅攬入了懷裏,有點激動的湊上她額頭,輕輕吻了吻。

他的唇有些冷,還很幹,但是丁白梅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得忘了呼吸。

“向東……”

祁向東低低的應了聲“嗯”。

“那……那你打算如何安頓他們母女倆呢?”

祁向東不說話,短暫的沉默令丁白梅心慌。她好害怕他會說將她們統統接回祁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