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使者嬰奇到了吳國,吳王派伯披來迎接,伯披佯裝熱情,寒暄過後,請入館驛,熱情款待。嬰奇取出書表,彬彬有禮。
“貴國王子累,帶兵侵入我越界內,取嬰兒頭顱十顆,此種傷我國民之舉,殘忍至極,我王悲怒,特修書派本使,請吳王嚴懲凶手!”
“敢問越使,可有證據證明是我累王子殺人?”伯披老奸巨猾,不想承認。
“本使自有證據!不會冤枉貴國累王子。”
“可否讓本人一見?”
“不可,我定要朝見吳王,見了吳王後,方可把證據拿出!”
“我乃吳國太宰,越使不拿出證據,看來是無誠意了。請越使返越,吳王你是見不了了。”伯披故作氣怒。
“王子累屠殺越國嬰兒定要受到處罰?”
“無憑無據,何以說王子累所殺?”
“凶殺現場,留有王子累的頭盔!還不足以證明嗎?”
“頭盔?”伯披心中暗自埋怨王子累做事如此不嚴謹,竟有把柄握在人家中。“可否取來,讓我一看?”
越使嬰奇猶豫了一下,隨即讓人取來一帶血頭盔。伯披接來一看,金纓銅體,上鑄一“累”字,果然是王子累的頭盔。
“越使,為了免我兩國起戰端,這頭盔,我要取回讓累王子確認一下。”說罷不顧嬰奇的阻攔,帶著頭盔,離開了驛館。
第二天,吳王早朝,傳越使嬰奇晉見。嬰奇晉見,行國禮。
“越使,可是為了小兒累殺戮嬰兒一事?”
“正是。”
“可有證據?本王一向嚴謹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有證據,本王為你做主!”
“證據是有的,隻是被太宰大人取走!”
這時,伯披站出來,令人取來頭盔,交與嬰奇。
“越使,這是這頭盔?”
嬰奇一看,外表極象,重量仿佛輕了不少,再一看,確實有“累”字無異。
“正是,這頭盔。”
“傳王子累,上殿試盔。”
王子累身體魁梧,膀大腰圓,走上殿來。見頭盔,故作好奇。
“是誰把我的頭盔偷到這裏來了!”
殿上的大臣禁不住樂了,嬰奇道:“是王子的就好!”
“王子累,你可聽好了,如果這頭盔真是你的,本王定要為越人出氣!殺了你!”
王子累故作驚慌,向前,試盔。在頭上試了半天,那頭盔根本裝不下他的腦袋。
“回父王,這頭盔外表極像,卻並不是本人的。”隨即取劍,劈頭盔分為兩半。
嬰奇見狀,知是伯披做了手腳,可為時晚矣。
“伯披小人,偷梁換柱,害死我也!”
伯披在一旁冷笑道:“是你拿一假盔,來誣陷王子累,還想狡辯?”
那嬰奇雖是沒什麼大本事,卻也是一個耿直幹烈之人,一口鮮血噴在伯披臉上,應聲倒地。
退朝以後,吳王闔閭把伍子胥請到後殿,深作一揖。
“相國,小兒累,善作主張,惹出大禍,此事如何是好?”
“大王,此事錯在王子累,但不能向越人認錯,我們就是要讓越人臣服於我。火速派兵,到兩國邊界,說嬰奇用假盔陷害王子累,故我吳國興兵動武。”
“以越國的實力,自不能與我相抗。然後如何收場呢?”
“嬰奇誣陷累王子,要拋屍野外,另太子已經成年,要娶越國公主為太子妃!”
吳王早就聽說,越國公主,嬌美迷人,聽伍子胥此言,忙說:“甚好,這樣不僅鎮住了越國,還娶了一個漂亮的太子妃,甚好!”
“隻是,大王,王子累不能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伍子胥心裏明白,定是吳王安排,王子累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會,不會。”吳王紅了臉。
隨即派兵三萬,聚集在吳越邊境上。越國力單,不敢應戰,派人求合。隻能拋屍嬰奇,錯嫁公主,以退吳兵。
消息傳到了苧蘿山下,村民痛心疾首,大罵吳人,畜生不如。莫氏為吳國人,施岩不好把難聽的話說在當麵,心裏卻悶悶不樂好幾天。
“當家的,我知道你為何悶悶不樂,不如你罵了出來,我心裏會好受些!”莫氏雖沒有文化,卻也是知事明理之人。
半天,施岩才說出話來。
“國弱民窮,實力如此,我雖一介薪夫,卻也知國滅民亡的說法。可恨的是我越國未滅,吳人竟侵入界內,屠殺嬰兒,可惡!你雖是吳國人,卻不會如此狠心!”
莫氏一聽,掩麵而泣,道:“我雖吳國人,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嫁給了越人,早就是越人了。吳王闔閭,貪婪好色,吳國人也是生活在烈火之中。夷光也是吳人,待她長大以後,定去滅了那吳國,以報天恩。”
施岩聽罷,感覺莫氏此話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