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種名為記憶的溫暖。
即便此刻的秦傾隻能感覺到其中的一小部分,這份溫暖也足夠令她露出笑容。
“爸,我沒事了。我要去上課的,現在正是複習的緊要關頭,不能……不能耽誤。”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秦傾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自己正在重複一件曾經做過的事。與此同時,一
個熟悉的人忽然間出現在腦海中。他看著自己,說著同樣的話。
原來是昨夜夢裏他說過的話。
原來即便是在夢裏,他也會這樣說。
想到這,那股熟悉的揪心感又應召貼了上來。那股縈繞在心間的淡素的溫暖,頃刻間便淪為哀傷的陪
襯了。
秦綿水雖然直挺挺地站在秦傾麵前,但他對女兒的心裏世界卻茫然得一無所知。所以秦綿水看到女兒剛一笑就臉色忽變地低下頭去時格外的不解。
可秦綿水雖然身為父親,但他僅有主動權了解女兒的方法就是皺著眉頭,一雙遲鈍的眼睛散發著濃厚
的求知欲,像是掃雷一樣在女兒的臉上掃來掃去。
“傾傾喲,你……”
“傾傾!你怎麼起來啦!哎喲——今天沒你的事,快快,快回去睡覺。”秦綿水數次掃掠無果後正要
用最直接的方法開口詢問,李椒媛的聲音卻不合時宜的從廚房炸響,打散了所有想說的話。
順著李椒媛誇張的叫聲看去,她那張宛如菊花盛開的臉正頂在脖子上、隨腳步前後的交替上下起伏著。
說她的臉像菊花真不為過,準確的說是花開兩朵,並蒂盛開。因為她臉部充盈的表情都是圍繞著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
綻開的。兩隻手都捧不下。
“媽,我沒事的”秦傾朝著李椒媛臉上火急火燎的關切解釋道。
“怎麼沒事嘛?你這孩子連飯都不吃的——來,媽看看你有沒有發燒。”
也不知道“沒吃飯”和“發燒”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必然的聯係。李椒媛說罷,便揚起手貼在女兒
的額頭上。測量一番過後,又把手貼在自己額頭上感應了一會。
李椒媛一手扶在額頭上,煞有介事的感應了一會,然後長歎一口氣道:“好像有點熱。水根,你看看
是不是有點熱。”
聽到妻子的話,放心不下的秦綿水便要驗證女兒是否真的發燒。隻是他手伸到一半就被秦傾攔下了,
聽秦傾說:“不用了。爸我沒發燒。”
女兒不願,秦綿水也不強求,直說:“那今天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學校那邊爸爸給你請好假了,你放
心。”
“什麼叫請好假了就放心?”李椒媛嗔怒的瞥了丈夫一眼,連忙補充道:“傾傾呐,你真的不覺得頭
暈想睡覺嗎?”
“不覺得。”秦傾搖搖頭。
“那你有沒有覺得其它地方有點難受?”李椒媛不懈的追問道。
“我身體沒事的。媽,我隻是……隻是……又不是生病了。”
磕磕絆絆地說完一句話。“隻是”了兩次,可“隻是”後麵的話親情反複沒說出來。好在一大清早的
李椒媛並沒有當“偵探”的閑心,隻是點點頭說:“嗨喲,沒事就好昨天可嚇壞媽了!”
低下頭去沉默了兩秒,秦傾似乎是在回憶昨晚的事。她再度抬起頭的時候眼中不知怎麼地多出幾分
焦急,以至於稱得上迫切了。她忙說:“媽,我還去上學呢。快點弄飯吧,我餓了。”
被女兒提醒,秦綿水便像失意的人好不容易想起一件事似的,也忙附和著催促道:“對了——椒
快去做飯。”
李椒媛無暇顧及丈夫兩眼隻注視著女兒的臉。看了又看,也沒發覺什麼異常。
打量女兒時,李椒媛抿著嘴,兩片纖薄的唇前後攪動這似乎有話要說。她原本是想問秦傾有關張程那
小子的事。不過話到嘴邊他還是忍住了。想到昨夜“慘烈的一幕,”咒罵張程是災心之餘,也為女兒擔
心。
不比秦綿水的遲鈍。身為女人,李椒媛對於感情方麵的直覺一直很準。最起碼她自個兒是深信不疑
的。關於張程莫名其妙回來的事,李椒媛的直覺告訴她:那小子一定不安好心。昨天的事也正好證明了這一點。李椒媛看著自己19歲的女兒,像是在看容易被人騙的三歲小孩一樣,操心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