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不知名小巷,鍾文半蹲著盯著地上一把占著莫名深色粘稠液體和灰塵的鑰匙沉吟著:“到底是撿還是不撿呐?”一陣風吹過給這本就陰暗即使白天都不一定曬的著的小巷再添一絲冷意,鍾文打了個哆嗦緊了緊上衣不再遲疑也不在意鑰匙的肮髒撿起鑰匙緩步走出了這偏僻幽暗的巷子。
雷承德猛地睜開雙眼,一絲迷茫閃過,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慌張的在身上摸索一番,雙手拖住頭部兩側太陽穴使勁揉搓一番又狠狠的搖了搖頭才算清醒過來,略微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才皺著眉頭從這像桌子多過像床家具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在這似是地下室的昏暗的小房間走了一圈,除了打不開的門之外沒發現什麼有價值其他的東西便又將目光放在了屋裏唯一的物體那張鋪著紅色棉紡布的桌子上。
哢嚓,還未來得及查看桌子,緊閉的房門卻響了起來,雷承德猛地轉過身警惕的看向房門,略微被打開的房門外一束手電的光芒照射進來,雷承德用手遮住眼睛好一會才適應過來,“哎,終於醒了”來人似乎頗為感慨:“你再不醒來我都想把你扔出去了”聲音隻是略顯成熟,好似主人在用它來彰顯自己並不大的年紀,雷承德稍微放鬆了些,不過來人隨手關上的房門又讓雷承德一陣警惕,來人似乎發現自己用手電照著別人並不禮貌,稍稍將手電向地麵照去。
潔白的牆麵反射著手電帶來的光明,雷承德微眯著眼睛看清了來人的麵貌,正如所料來人年紀並不算太大,20來歲的樣子,180公分的身高,幹練的短發,家居的休閑服,情不自禁的雷承德想起了電視劇了的歐巴,一陣莫名的醋意加敵意一閃而過,雷承德努力扯出一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原來是兄弟你救了我,感激不盡,感激不盡,一定費了兄弟不少事吧,兄弟放心在下一定會好好感謝兄弟的恩德的。”雷承德說完又一臉惆悵的繼續道:“哎,也不知道倒了哪輩子的黴,竟遇上攔路搶劫敲悶棍的,還是多虧了兄弟啊,兄弟是個好人啊。”
鍾文強忍著嘴角的笑意點了點頭:“也算是我救了你吧,不過。。。”欲言又止的話讓雷承德心中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難道救我的另有其人?”雷承德笑著說道,“額,確實是我將你撿回來的,不過嘛。。。”鍾文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向麵前這個看上去一臉忠厚老實的男子解釋這個對他來說並不好的事情。
雷承德很鬱悶心中暗道:“咋遇上個這麼磨嘰的人,要我怎麼謝你直說嗎,”而臉上卻不動聲色:“額,對了兄弟咋不在屋裏裝上電燈啊,怪暗的。”鍾文一愣說道:“額,這個主要是用不起。”雷承德聽之一愣,若無其事的掃了四周一眼心道:“我說咋啥東西都沒呐,不過這人到是真是好人,家裏這樣還有顆善心,不容易啊。”雷承德對眼前的青年多了一些好感,而鍾文不知道眼前男子的想法不然一定會笑噴的。
雷承德剛想開口卻不料男子的一句話讓他楞住了,“其實你已經死了。”雷承德愣住了,半晌“哈哈,兄弟你真搞笑,要是我死了怎麼站在這和你說話。”說完仔細看向鍾文的臉,鍾文早知如此的表情讓雷承德不由自主的一陣心緊,鍾文下巴一抬,對著雷承德說道:“看你身後。”雷承德一怔隨即轉身,手電照在桌子上,紅色的桌布上一枚看上去暗淡的鑰匙靜靜的擺在上麵。
雷承德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湧上,伸手拿向鑰匙,碰到鑰匙之前略微一頓隨即一把將鑰匙撈了起來,“謝謝兄弟,我全身上下也就這把鑰匙最珍貴了。”說完為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似是陷入回憶好一陣雷承德才回過神“額,對了還不知兄弟尊姓大名呐哈哈,真是失禮了。”鍾文皺了皺眉歎道:“你這又是何必那,你身上可有傷口,你能像平時一樣感覺到身體嗎?”
雷承德有些怒了,抬起手想說些什麼,卻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手確實抬起,但卻是感覺不到肌肉與骨骼的拖累,平常那容易讓人忽略的肌肉的伸縮擴張,骨骼關節之間的摩擦竟完全感覺不到,這種脫離讓雷承德有種超然但又虛弱的感覺,不自覺的咽了口氣,雷承德抬手撓了撓額頭,揉了揉鼻子,“哈,你看我如果死了怎麼可能碰到東西呐。”說完雷承德抬手將手中緊握的鑰匙露了出來,鍾文看著雷承德淡然道:“因為那是你寄身所在,正是因為這鑰匙包含著你對家的思念才得以讓你殘魂保存至今,簡單地說這鑰匙現在就是你的身體。”
雷承德一陣沉默“不可能,剛才。。。,對剛才我是躺在這桌子上的,你看我現在還能碰到它。”說完似是要證明似的伸手摸向桌子,鍾文看他一副固執的樣子閃過一絲不忍心道“人間情未了,不願入輪回。哎,王叔當年也是如此吧。”想起師傅還在時,自己還是一個小小的學徒時,和藹的王叔對自己如親人般的照顧鍾文對眼前明顯已經慌亂的雷承德憑空添了一絲憐憫,“這桌子是百年槐木所製,桌布用百年修為的虎精之血浸過,槐木保你魂魄不散,虎血含煞刺激你靈魂複蘇.....”“別說了!”雷承德大喊道,“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手中緊緊握著那鑰匙,似乎握住的是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