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沫血管裏的血液都是冷的,從眼睛裏流出的眼淚,好似都結冰,透明的沾在她臉上,“慕哥哥,你以為你是在保護我和孩子,可是你知道麼?我快痛死了。”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沒有傷害任何人,為什麼那麼多人反對我們?”
“你說還有什麼,比你跟我在一起更難的麼?”
“慕昰他算什麼?他憑什麼管我們的事?他有什麼資格管你和誰在一起?”
“我恨他,我好恨他!”
喬伊沫這一字一句的,傳進慕卿窨鼓膜,像鋒利無比的刀子,一刀一刀劃著他的心髒,讓他心痛如絞!
……
喬伊沫情緒過激,慕卿窨怕她身體吃不消,便抱她去樓上休息。
慕卿窨擁著她躺在床上,喬伊沫臉伏在他胸膛,哭了很久,他胸前的襯衣都濕得能擰出水來了。
喬伊沫為這情緒宣泄忍了小半個月了,好不容易發泄出來,便有些收不住滿腔的心痛委屈和憤恨。
等到喬伊沫不掉眼淚了,慕卿窨便起身,去洗浴室用熱水打濕毛巾,給喬伊沫擦臉敷眼睛。
喬伊沫躺在床上抽嗝,兩隻眼睛腫成了水泡,紅彤彤的盯著慕卿窨的每一個動作。
慕卿窨俊顏沉著,兩道長眉深深的插進鼻翼,淡色的薄唇抿成直線,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其實是心疼得不行。
“……”喬伊沫動動喉嚨,捏著一把鴨嗓子說,“你不想給我弄就不要勉強,影響孕婦心情。”
慕卿窨沒說什麼,隻傾身吻了下喬伊沫紅紅的鼻尖。
喬伊沫眼瞳又沁出一道道水霧,皺著眉,吸著鼻子看慕卿窨,哽咽說,“你什麼時候跟那個林霰說清楚?”
慕卿窨起身,去了洗浴室。
喬伊沫,“……”
幾十秒過去,慕卿窨拿著冒著熱氣的毛巾走了出來,坐到床邊,捏著毛巾專注給喬伊沫敷雙眼四周。
喬伊沫雙眼瞪得很大,直直盯著慕卿窨,聲音像委屈得忍不住要哭出聲般啞得出奇,“我問你呢?你什麼時候跟她說清楚?”
慕卿窨雙瞳漆黑,望著喬伊沫,半響,淡聲說,“我找時間。”
喬伊沫怔了怔,雙眼旋即迸射出星光般耀目的光芒,直勾勾鎖著慕卿窨,嗓音沙啞中帶著抑製不住欣喜的顫抖,“你同意了?”
“你都哭成這樣了。”慕卿窨瞄了眼自己胸口濕噠噠的襯衣,揚眉道,“我再不同意,你非用眼淚把我這封園淹了不可!”
喬伊沫都顧不上囧,握住慕卿窨拿著毛巾的大手拿到唇邊,一點不矜持的啵啵親了兩下,兩隻浮腫的眼睛彎成月牙,如釋重負笑嘻嘻的看著他。
慕卿窨掃過被喬伊沫親過的手背,眸光深深盯著她,然後驀地俯下身,狠狠吻住她喜悅上揚的小嘴。
……
喬伊沫對慕卿窨仍舊選擇了無條件相信。
慕卿窨既然答應她,會跟林霰了斷,就一定不會陽奉陰違的騙她。
許是壓在心頭最重要的事終於放下了,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那晚她一刀插進龍吟靈胸口的畫麵便不時像恐怖畫麵躍閃進她的腦子。
讓喬伊沫越來越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殺了人的事實!
喬伊沫可是做了二十二年奉公守法遵紀守則的良好市民,雖然她上網以匿名的形勢谘詢過,得知她這種行為完全符合“正當防衛”的自我保護行為,但隻要那個畫麵閃進她腦子裏,喬伊沫就控製不住的發虛,指尖發麻,暗搓搓的動了無數次想去自首的念頭。
不過最後都叫自己用更為強大的意念給壓製了下去!
後來她抽了個慕卿窨不在的時間問過塍殷龍吟靈的後續處理方式,卻得知他們並未找到龍吟靈的“屍體”,不過在幾天前,慕昰倒是準許龍威在慕宅舉行了簡單的悼念儀式。
所以……龍吟靈是死了沒錯?!
轉眼又是一個禮拜過去。
喬伊沫頂著六個多月快七個月大的肚子,已經到了起床都需要幫助的艱難地步。
這日喬伊沫九點過起床,慕卿窨伺候她穿衣洗漱,再陪她去餐廳吃了早餐方才出門辦事。
這兩個禮拜,慕卿窨沒有之前那般出去頻繁,拋開實在趕不回來除外,都會陪喬伊沫吃早午晚飯。
因此,喬伊沫便以為慕卿窨定然已經跟林霰說清楚,兩人斷了聯係了。
慕卿窨離開,喬伊沫在客廳沙發坐著看了會兒育兒頻道,便打算去二樓書房找本書看。
她剛從沙發裏站起,還沒來及跨出一步,一道汽車的引擎聲適時從別墅外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