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洋倒也不在意傅雪嬋叫不叫人,見她不說話,便抬起清眸看一臉尷尬的何儀,溫聲說,“何姨,時間差不多了,帶你女兒吃早餐,吃完我們就出門。”
何儀覺得不好意思,便一把拉起傅雪嬋朝廚房快走了去。
廚房離餐廳進。
不多時,何儀訓斥傅雪嬋的聲音便從裏傳了出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禮貌?病又犯了是不?不是你讓我替你求的情,讓太太帶你一塊去參加畫展?太太心好答應了,怎麼,要你開口叫個人都不會?書白讀?“
夏雲舒三人聽到,不由皆是一笑,其實都不在意。
……
九點,一行人出門。
前往畫展的車上,徐長洋開車,為了照顧夏雲舒,常曼和夏雲舒坐在後車座,是以就讓傅雪嬋坐到了副駕座。
一開始,傅雪嬋有些糾結,畢竟她一個外人坐副駕座也不太好。
還是夏雲舒跟她說讓她別拘謹放心坐,她才“嚇”得趕緊坐了上去。
車內。
常曼和夏雲舒想到什麼說什麼,相處起來很自在,隻是夏雲舒每回不經意掃過後視鏡時,發現傅雪嬋都在偷瞄她。
這讓夏雲舒很是驚訝。
再有一次掃到傅雪嬋在偷瞄她時,夏雲舒忍不住開口道,“雪禪,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沒,沒!沒見過!從來沒見過……”傅雪嬋身板一下挺得筆直,雙手都擺動了起來,急急忙忙說。
傅雪嬋這反應可不像是“沒見過”!
連帶著目不斜視的徐長洋都不由望了眼傅雪嬋。
傅雪嬋懊惱的閉眼,一張臉繃得跟石板一樣,攥著兩隻拳頭喘息。
夏雲舒狠狠抽動嘴角,也沒敢在做什麼,怕把這丫頭逼急了“跳車”!
隻不過她這反應,倒讓夏雲舒確定,她們應該是見過的,隻是她不記得了。
而且說不定,兩人見麵的記憶,興許沒那麼美好。
……
約九點四十,車子抵達畫展地點。
譚婧出自藝術世家,加上譚婧,爺孫三代都是名畫家,是以譚婧舉辦的畫展規格相當高,沒有邀請函是絕進不去的。
夏雲舒一行四人剛進展廳,譚婧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驚喜道,“夏雲舒,你來了。”
看到譚婧發光的眼睛,夏雲舒輕怔,心頭略略有些怪異,揚唇正要說話。
一陣一陣的抽氣聲卻從她背後傳了來。
夏雲舒眨眼,回頭看。
就見傅雪嬋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大,一隻手摁著自己的胸口,直勾勾盯著譚婧大口抽氣。
夏雲舒悶笑,幹脆伸手拉過傅雪嬋,望向譚婧,“她叫傅雪嬋,是你的粉絲。”
譚婧看了眼傅雪嬋,目光又移向了夏雲舒,笑道,“是麼?”
“是。我是您的粉絲,我特別喜歡您畫的畫,你真的畫得好好。”傅雪嬋擠到夏雲舒和譚婧中間,星星眼盯著譚婧,“可,可以,可以給我簽個名麼?”
夏雲舒挑眉,自覺地往後退,對譚婧笑笑,便要挽著徐長洋和常曼一道離開,讓小丫頭跟譚婧單獨相處。
譚婧見夏雲舒離開,眼睛裏快速閃過一道暗光,淡淡看了眼傅雪嬋,“可以。”
“謝,謝謝,我,我一定會把您的簽名好好保管,當傳家之寶傳下去的。”傅雪嬋邊說邊拿下背包,打開,從裏拿出一本嶄新的筆記本遞給譚婧。
譚婧接過,又看了眼傅雪嬋,見傅雪嬋興奮的額頭微微冒汗,一雙眼睛明亮而有神的望著自己,譚婧倒不自覺扯動了下嘴角,低頭簽名。
“看來你跟譚婧交情是不錯。”在看牆上的畫時,徐長洋突地說。
夏雲舒不解的抬頭看他。
徐長洋抿著薄唇,不吭聲。
倒是常曼在一邊笑,“有些人臉上掛不住了吧。”
徐長洋勾唇,看一眼常曼。
常曼也含笑盯了眼兒子。
夏雲舒聽到常曼的話,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也忍不住抿嘴樂,“原來某人是介意剛剛被冷落了啊。”
幾人一同進來,可譚婧衝過來,卻是直接無視了徐長洋和常曼,隻顧著與她說話……
“我要是在乎這個,我心眼得有多小……”
“長洋,雲舒,你們看那邊的畫……”
常曼忽地指向正前方的牆壁,說。
徐長洋收住話,和夏雲舒一同忘了過去。
印入眼簾的景致,叫徐長洋和夏雲舒心下都是狠狠一震。
那懸釘在牆上的每一幅畫上,都畫著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