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懸著淚珠的長睫毛抖了抖,輕輕吸著鼻子看著戰廷深。
“很疼?”察覺出聶相思的唇抖得厲害,戰廷深深皺眉,看了眼聶相思,輕聲問。
聶相思眨了眨眼,兩行淚便從她眼角滑了下來。
能不疼嗎?
他給她這麼咬一頓試試!
當然,這話聶相思此刻是沒膽子說的!
戰廷深抿抿薄唇,從聶相思身上下來,徑直走向臥室房門,打開,走了出來。
聶相思愣了愣,就聽見戰廷深沉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張姨,醫藥箱。”戰廷深道。
別墅上上下下,除了聶相思叫張惠“張阿姨”,其餘人都習慣叫張惠“張姨”。
這聲“張姨”無關輩分,隻是大家叫久了,習慣了。
……
張惠匆匆忙忙將醫藥箱拿上來,本想看看聶相思現在的狀況,可是走到門口,戰廷深便讓她將醫藥箱給他。
張惠不敢有異議,老實巴交的把醫藥箱給他。
然後,戰廷深拿著醫藥箱進了屋,張惠跟著他走了兩步,還沒走到門口,房門就在她麵前關上了。
張惠腳步一停,焦心的在門口站了幾分鍾。
無可奈何下,隻得轉身下了樓。
房間裏。
戰廷深拿著醫藥箱朝聶相思走過去。
將醫藥箱放在床頭桌上打開,從裏取出消毒水和棉球棒,坐到床沿。
聶相思看著他抽出一根棉球棒往消毒水瓶裏伸,眉頭皺了皺,抽噎著小聲道,“我不弄。”
她的嘴肯定是破了,消毒水刺激性那麼大,沾上破皮的地方,不得痛死!
聽到聶相思的話,戰廷深抿唇看了她一眼,柔聲說,“忍一忍,消毒了三叔給你上藥,很快就不疼了。”
聶相思搖頭。
戰廷深壓根就沒征求聶相思的同意,直接無視她的抗拒,拿著沾帶著消毒水的棉棒往聶相思唇上送。
聶相思頭皮發麻,小腦袋一直往後縮。
戰廷深見此,伸出的手停了停,冷眸淡清清的盯著聶相思,也不說話。
聶相思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小聲小氣說,“能不能不消毒,直接上藥?“
“你說呢?”
“啊……”
就在戰廷深端著一張冷靜臉說這話時,他已經將手裏的棉棒摁到了聶相思的唇上。
聶相思大受“刺激”,疼得閉上眼睛,眼尾都在打顫。
戰廷深繃著薄唇,快刀斬亂麻替聶相思消了毒,隨後拿出藥膏,一鼓作氣給她上了藥。
藥膏涼涼的敷在唇上,聶相思才感覺沒那麼疼了。
戰廷深慢條斯理的將藥膏消毒水以及棉棒放回藥箱,闔上,又才轉眸看著聶相思。
聶相思垂著睫毛,假裝沒感覺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恨我嗎?”他突然說。
聶相思掩下的睫毛狠顫,眼眶又有一股溫熱湧上。
聶相思沒抬眼,也沒開口。
驀地。
下巴被一根微涼的長指挑起。
聶相思被迫抬起眼皮,看著某人。
戰廷深長眉低壓著,凝視聶相思,“時光無法倒流,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
聶相思眼角微濕,有些難受道,“三叔,為什麼要這樣?”
聶相思開口的嗓音啞得厲害。
“你說呢?”戰廷深說著,埋下頭覆上了她柔軟的唇。
聶相思嘴唇劇烈囁縮了下,眼眸亦瞪得老大。
戰廷深沒有深入,淺嚐輒止後便退開,修長白淨的手指輕扶著她粉紅的耳尖,雙眸深諳的盯著的臉,性.感的嗓音微啞,“明白了嗎?”
“……”聶相思一隻手輕撫上自己的唇,望著戰廷深的雙眸充斥著迷蒙。
戰廷深指尖輕撥著聶相思的耳尖,低低啞啞的說,“我一直在等。等你滿十八歲。”
聶相思背脊輕顫,翦瞳露出惶然。
戰廷深皺皺眉,指尖爬到她皺緊的眉,溫柔的碾撫,“思思,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明白嗎?”
聶相思呼吸緊密,“在我心裏,我一直把你當成長輩,從未想過……”
“那就從現在開始想。思思,把我當成一個男人,其實沒那麼難。”戰廷深的手從聶相思耳畔劃過,從她後頸穿了進去,猛地扣住她的後頸,將她的頭勾進了他懷裏,讓她的臉貼著他的左胸口。
耳畔他沉穩的心跳聲宛若密集的鼓點敲響,咚,咚咚,咚咚咚……
聶相思感覺到他的心跳聲越跳越快,越來越密,越來越響。
她的心,就像是被帶動了般,也跟著,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突然,在她後頸的大手往前,驀地托住她的臉,將她從他懷裏抬了起來。
聶相思視線一晃,什麼都沒看清,便被封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