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出大殿,抬頭張望,隻見遠空天際才漸漸飛馳來一人。眾人均麵有驚色,對城主的武學造詣佩服的五體投地。一瞬間,隻見一個俊秀少年禦風自如,停於城外數丈半空***手行禮道:“晚輩落風國蕭孤鴻,奉師尊而來,參見鳳城主。”
聲音雖不大,但卻極有穿透力,眾人皆清晰可聞。鳳明珠揮手之間,玄氣流轉,已撤去護殿大陣,說道:“蕭賢侄不必客氣,殿前一敘!”
隻見瞬息間,一個俊秀少年落於大殿之外,輕巧無聲。鳳明珠打量這蕭孤鴻,心中大驚,“怎的此人氣息如此平常,觀其玄氣也無出眾之處,為何和木道人說的大相徑庭呢,難道……他實力進展如此之快,這兩年間已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了。”原來,在玄天境中,修為到一定地步,會踏入玄天境巔峰,玄氣內蘊,外人觀之,與常人無異。鳳明珠遲疑了一下,咯咯笑道:“早就聽聞蕭賢侄風采出眾,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難得,難得呀!”
蕭孤鴻淡淡一笑:“鳳城主過獎了!在下長途奔波,玄氣耗損嚴重,看來要調息片刻了,不禮之處,請眾人見諒。”
鳳明珠麵目含笑,道:“時辰未到,蕭賢侄先到貴舍憩息片刻,如何?”
蕭孤鴻不假思索地道:“好!”鳳明珠略一揮手,眾人均散去,隻剩下她及羅碟萍、穀夢瑤二徒。四人繞過大殿,走過一條穿林小路,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來到一片竹林前,鳳明珠回過頭來,對著蕭孤鴻說道:“蕭賢侄,.這裏是我小徒穀夢瑤的居所。她不喜熱鬧,我就在此處為她蓋了幾間竹舍。她精擅茶藝棋道,必不令賢侄失望。”蕭孤鴻眼色一掃,隻見鳳明珠左首一少女麵頰飛紅,見他眼神盯著她,急忙低下頭來。蕭孤鴻這才打量起眼前這座竹舍,隻見這門庭之上懸著一塊牌匾,上刻“青竹軒”三個大字,這字寫的極好,圓融流轉,不露鋒芒,毫無爭世之心,看了又看也無甚缺陷。門庭兩側卻立著兩個十五六歲的綠衣少女,與這竹林好似渾然一體,見他們一行人來到,作揖行禮,請眾人走入門庭之中,這門庭內是一院落,院牆皆是竹木修成,院落中有一花池,其中卻無鮮花,種著數種綠幽幽的草木,他細細查看,發現卻是幾種極為珍稀的草藥,不禁大吃一驚,心道:“這院落清幽卻無塵俗,倒是修身的好地方,鳳明珠對我興致稟賦如此了解,必是想要我戰前分心旁騖,無法靜心應戰。可她也真小瞧了我,三年前我心性未定,她這招或許管用;但是現在我已經觸摸到破天境的邊緣,哪裏是她能了解的。”
且說這四人走進竹舍,落座後,穀夢瑤微一頷首道:“蕭公子、師尊、師姐稍等片刻,我即刻下去斟茶。”
鳳明珠點頭笑道:“你去吧!”接著話語一轉,看著蕭孤鴻說道:“這孩子,非要自己動手斟茶,我也拿她沒有辦法,也不知賢侄對這竹舍可滿意?”蕭孤鴻點了點頭,打量屋舍四壁,隻見東麵壁上掛著四幅梅蘭菊竹,筆法清秀靈動,脫俗可人,可見作畫之人的畫技十分高超,對細節的把握就是苦練數十年的丹青高手也未可及。西麵壁上卻是一方棋枰,黑白棋子是用磁石製成,隻見棋枰上方黑白雙方互纏,黑子強盛,白子掙紮求生,白子要如何脫困而持對抗之勢,一時之間,隻見招法繁多,算度精深,縱使他天賦聰穎絕頂,片刻之間也難以理清。
鳳明珠見蕭孤鴻未回話,雙目緊緊盯在棋枰上方,心道:“傳聞非虛,這小子沉迷於這些旁門左道,這下正合我意。”
正想此處,忽聽蕭孤鴻笑道:“鳳城主,穀小姐真是個雅人,但看這等畫技棋勢,可知她的境界修養,在下慚愧,甘拜下風。”
那叫羅碟萍的少女聽後咯咯笑道:“不如蕭公子拜我師妹為師如何,那你以後可要叫我師叔。”
“萍兒不要胡鬧,沒大沒小!”鳳明珠嗔道,接著笑道:“蕭賢侄,我這三弟子盡好這些旁支末流,於武道經籍卻涉獵太少,實在是不成器呀!”
蕭孤鴻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鳳城主自謙了,今日見到這屋中陳設,以物度其主人,可見穀小姐才情絕豔,天資聰穎,我想武學定然已經達到很高的境界了。”心中卻想道:“如若這畫真是穀夢瑤所做,那就真不簡單,我從未見過有這般才情的女子,從畫中看其武學境界,恐突破玄天境也是早晚之事。”
正想到此處,卻見穀夢瑤已經斟上茶來,她鬢角飛紅,麵目羞澀,顯然已經聽到蕭孤鴻先前對她的讚美之言。她羞澀地輕語道:“蕭公子、師尊、師姐請用茶。”蕭孤鴻道過謝,接過茶杯,心中思道:“鳳明珠成名近百年,怎可使下毒的下流手段。不喝此茶,反倒叫他們小瞧了我。“於是不假思索地喝了一口,隻覺茶香撲鼻,餘味悠長,不禁讚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