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少年少女望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疤麵狼,萬萬想不到這麼簡單便手到擒來。白傳音道:“遇到敵人,首先要智鬥,莽夫在哪條路上都走不遠。快些解決他吧,計劃的重點不在這大塊頭上。”李元浩與張圖即時醒起,單是一個疤麵狼他們還能應付,哪裏需要用到醉藥?重點是屋外兩百凶悍的馬賊好手,如果他們沒有醉倒,今夜還是少不了一場惡戰,說不定還會有所損傷。
李元浩道:“先誅首惡,圖哥兒,交給你了。”張圖自腰間取出一把殺狗的剔骨刀,手顫伸出,刀尖直指夏九喉頭。預想很是血腥,程落英扭頭閉眼,李元浩與白則注視著,白是饒有興致的觀看,而李元浩目光很是堅定,無論張圖做出什麼選擇他都會支持,若他下不去手,那隻好由他來代勞了。
真正的兄弟,大概就是無論你選擇何種道路,隻要是正確的,他都會站在你的背後注視著,在你需要的時候伸出雙手,毫不吝惜。
張圖長呼一口氣,盯著疤麵狼蠻橫的臉龐,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口齒清晰一字一字緩緩說道:“你率領馬賊殺我父母,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該殺!你殘暴成性,動輒滅人滿門,該殺!你貪花好色,汙人清白,該殺!你掠財奪寶,罔顧他人生死,該殺!你聚賊成寨,害群之馬隻會遺害江湖,該殺!該殺之人殺了何妨!”尖刀猛地捅入喉嚨,血如泉湧,疤麵狼夏九悶哼一聲,雙眼圓睜,就地死去。
張圖呼呼喘氣,猶如破了的風箱,李元浩上前輕輕拍了他的肩膀,道:“頭一次殺人,是會有所不適。”張圖回頭,竟淚流滿麵,他可憐地說道:“我…終於…替爹爹媽媽報仇了。”李元浩之前一直不知道他心裏有個心結,表麵自信、樂觀、快樂如他,一直隱藏著夢魘般的心結。
解決了夏老九,李元浩決定去屋外探探情況。他戴上麵紗,重新扮成女子,留下了程張二人。張圖需要安靜地緩過氣來,而程落英出去的話若有清醒馬賊,隻會打草驚蛇。偏偏他知道旗杆那還掛著一個人,也不敢去救他,亦暫時不能與程落英說明。就這樣先吧,先去探探路,李元浩心裏如是說。
若無其事地走去宴席處,李元浩發現山賊土匪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個個都不知人事了。白說道:“除了外麵守崗站哨的,所有的賊人都暈倒了,憑你現在的修為,足可解決外麵的家夥。”李元浩搖搖頭,“他們是該死,我也有能力將他們送上西天,但我不想這樣做。朝廷律法森嚴,隻要將他們繩之於法,他們也離死不遠了。我會將他們弄暈,然後全部送去官府。”白嗤笑一聲:“幼稚,你這是世俗人的迂腐想法,這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世界,給敵人留有一線就是給自己留下危機。經曆了那肥豬事件之後,你還那麼天真麼?”
李元浩道:“殺朱大富王大仙他們是因為他們要殺我,我不得不進行反擊,但這些土匪雖說惡貫滿盈,但現在的他們對我來說就像綿羊,我下不了手。白你不要再說了,我有我的原則。”
“最好改變你的原則,不然早晚一天你會後悔的。”白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