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耽感覺有人在推自己。朦朧中，他感覺自己都大腦泡在海水裏，時上時下但就是無法真正有意識的上浮或者下沉。我感覺我醒著，但我究竟是醒著還是睡著？他問自己，卻得不到回答，就算石沉大海，也不會沒有一點波浪，或者說世界海平麵至少會有納米級別的上升吧？但什麼都沒有。
“醒醒，要登機了。”
“哦……”他還沒來得及揉眼睛，就被一隻手拉了起來，拖到走廊上。
“醒了沒？”
“沒......”他聽到耳邊有一個女子的笑聲，不清脆，但溫柔。媽媽？
“上飛機再睡啊。”
“行吧。”他努力拉起沉重的眼皮，幾乎是用手揪著它才把它提起來。他看著前麵長長的隊伍，靠在媽媽身上，“我以後真的要到這裏上大學嗎？”
“如果你喜歡這個國家的話。”
“我覺得我會喜歡它的。”他打了個大大的哈切，整個過程持續了幾乎一分鍾。
由人集合而成的長龍在不斷縮短，這是世界都佩服的中國效率——它可以讓你節省很多時間。也許是受魯迅先生那句“浪費別人的時間就是謀財害命”的影響吧，要不他怎麼能被稱為“名族魂”？
兩分鍾後，他們登上了那個嗚嗚作響的巨大生物，做在它腹腔裏，卻不擔心被消化。巨大的鳥兒就要張開它那鋼鐵做的翅膀，載著所有人的希望飛向世界的另一端。
程士耽一座在座椅上，係上安全帶後，沒等空乘人員送來毯子就再次進入夢鄉。其實他也沒有感覺，他隻記得自己就是閉上了眼睛。之後的一切，就交給本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