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什麼對不起的。”漸止歎了氣，輕揚，我，總是遲了。
“有，舞衣姐姐說，你為了我一次次以身涉險，罔顧自己性命很多次。”
“你別聽她胡說！”
“不，哥哥，舞衣姐姐那麼愛你，她不會胡說。”
“輕揚，你愛雲蹠嗎？”
“我……不知道。”
漸止慘笑：“不知道？不知道你就願意懷他的孩子？”
“哥哥……”輕揚不知該怎麼解釋，的確，她想不通自己的心，說愛，又找不出愛的感覺，就像雲蹠愛她的那種愛雲蹠的感覺，找不出；說不愛，為何自己如此癡迷雲蹠，癡迷雲蹠的一切，雲蹠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
“輕揚，是因為他和你的約定嗎？因為那個約定，你才被迫愛的他。”漸止希望輕揚說是，這樣，他會還有機會。他也覺得自己似乎瘋了，竟然有這種念頭！
可惜，輕揚搖頭：“不是。哥哥，對不起。”她再次道歉。漸止歎氣，大手按上她的發頂，這個動作，他很喜歡。
“輕揚，我願意一輩子愛你，即使是做你的哥哥而已。輕揚，哥哥這，永遠是你最安全最依靠的地方，知道嗎？”
輕揚哽咽著：“哥哥……”踮著腳，環上漸止的脖子，擁抱著他，“哥哥，謝謝你。”
十五夜，雲蹠照樣疼得脫力，輕揚陪著，堅強的笑。漸止突然就無力再想，自己和輕揚之間還會不會有可能了。
次日，漸止做了許多藥丸，都是給輕揚補氣，補血，安穩胎兒用的。輕揚體質寒弱，懷了孩子體質變陽，凍傷留下的病根反而不是那麼輕易會發作，所以，他可以放心離開——他想要離開，他想要遠離雲蹠和輕揚，看著他們，他很難受，非常難受，這輩子，經曆家族滅門之後，幾乎就沒有難受過，這輕揚，就那麼輕易的讓他難受了。
“哥哥要出去辦事情，你要好好的，等你和雲蹠成親日子定好，哥哥一定回來送你出嫁。”漸止戀戀不舍的看著輕揚，這些天他下足功夫給她補身子，她臉色很好，身體也稍稍豐潤一下，更加美不勝收。
輕揚拉住他，哀求：“哥哥，別走嘛，別走！”
雲蹠送的鐲子和漸止送的鐲子輕揚都戴在手腕上，動的時候叮當輕響。漸止看著雲蹠送的那對玉鐲，那是雲蹠母親留給兒媳的，雲蹠很早就已經定了輕揚，而自己，卻一直在猶豫，所以，就這樣輸了。
“哥哥要走，你知道，劍醫，醫字赫赫，是要去行醫的。”漸止握起輕揚的手：“聽雲蹠的話，好好照顧自己，別太累了，李頤的事情，能讓下人去做就不要自己動手，要當娘的人了，要小心。”言語間，還是典型的哥哥口吻，輕揚最喜歡的漸止的口吻。
輕揚笑著：“嗯。”然後頑皮笑著，“哥哥，你什麼時候娶舞衣姐姐啊？”
漸止臉色的微笑一僵，身邊舞衣牽起漸止的手，俏俏的笑：“妹妹，不是漸止娶我太晚，是你要嫁人太早。”
然後，拉著漸止出了門。她知道，漸止是想要找個地方冷卻自己，冷卻對輕揚的愛意。
漸止之前和雲蹠說了項鏈的事情，“玄默門可能發覺弄錯了，又把項鏈還了我，你好好保管。”
雲蹠看著項鏈，沒有一絲壞損和被動了手腳的痕跡，雖然也相信暫時玄默門不會找麻煩了，可還是覺得這項鏈絕對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