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十五月圓,輕揚幾乎一夜未眠,望著皎潔的月光,心裏更加的思念雲蹠。隻是從未想過,這樣的思念,代表了什麼,自己為何如此思念著他。遇見李頤之後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她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一直都在想念,輕揚啊輕揚,這樣的想念,是不是,該稱為——相思?
午膳過後,輕揚坐在院子裏給李頤未出生的孩子做小帽子小衣服,午後陽光有些大,她選擇了樹蔭下。
房子的大門緩緩被人推開,兩列衛兵在兩側列隊。輕揚嗖一下站了起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是雲蹠,是雲蹠回來了,一定是的!
果然,雲蹠緩緩走了進來。
輕揚揉揉眼睛,是雲蹠。依然那樣的玉樹臨風,依然那樣的俊逸秀雅,依然那樣笑著,讓輕揚沉醉癡迷的笑著。他瘦了,憔悴了,這九個月以來,很累是嗎?臉色蒼白,是受傷了嗎?
而雲蹠,也在看著她,這個他九個多月都在心心念念的想著的人兒,還是那樣的清麗動人,幹淨的笑著。她憔悴了,可是看得出來,堅強了,她過得可好?那麼久固執的不去探聽她的任何消息,就是讓自己全心全意的抗敵,好早日回來見她。
她離他很近了,他幾乎要張開雙臂去抱她了,而她,雙眼已經被淚水模糊了,抬手拭淚,怕看不清她想念了那麼久的他——
李頤興衝衝的跑過來,給輕揚一雙小鞋鞋:“輕揚娘子,你看,好看嗎?”
娘子?
雲蹠霎時灰白了臉色,為什麼,為什麼你成了他人的娘子?突然口噴鮮血,直挺挺的朝後倒了下去!
輕揚驚叫:“雲蹠!”不顧了李頤衝過去,把雲蹠緊緊抱著,哭著喊他:“雲蹠,雲蹠!”
雲蹠的白衣全是鮮血,微微睜了眼,看著輕揚,突然悲愴的流淚:“你……你……”隨著“不守約”三個字越來越低的被雲蹠說出來,又是一大口血吐出來,他的意識也一並丟失。
輕揚一愣,大哭著:“雲蹠,我沒有啊,雲蹠,雲蹠!”雲蹠沒有反應,輕揚慌張的張望著大哭:“哥哥,哥哥!”
漸止和舞衣正巧出了門尚未回來。
雲蹠暈倒,跟著他進來的非墨憤恨的衝輕揚吼:“你怎麼能嫁人了?你怎麼能?”
非墨似乎也有傷,被一個姑娘扶著,那個姑娘正用力支撐著激動的破口大罵輕揚的非墨的身體:“非墨非墨,你別急啊別急!”
輕揚擦了淚,非墨的罵聲中,她反而冷靜了:“李頤,幫我扶他進屋。”
非墨譏諷的發問:“請問輕揚姑娘,我們回了家我們住哪裏?”
輕揚不理他,讓李頤幫著把雲蹠扶上後背,將雲蹠背入屋裏——沒有讓李頤幫抱著,固執的自己背著進了屋。
非墨還是很激動,還想大罵,卻突然噤了聲——輕揚將雲蹠背入了主屋,雲蹠本來的房間……
原來昨夜雲蹠遭太子黨刺殺,正巧那時發著病,無力抵抗。而非墨本身有傷,無力幫雲蹠抵敵,雲蹠被重傷。雲蹠不肯停下休息,支撐著回來,卻被一句“娘子”深深刺激了,內傷一下子發作,噴血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