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敗,成功! 阮廠在彼(1 / 2)

春風和日露,曉月帶霞光。就帶著一點點繁星,璀璨的星光,映射在一片綠草地,晚風和,微冷。

河水靜靜地流,隔岸的煙火,映紅河邊的石頭,這裏若是有一團篝火,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可卻隻有這一道道灌木叢。

三人平靜地躺在草地上,風吹過,一陣光影,飄起了白袍袖子,輕拂某人的臉。蘇聶靜靜地閉著眼,享受這夜的靜謐,縱是有一顆流星劃過,也不過是眼眸中的一束。而那光影,像是燈塔的光,在映射著。這裏駐防了很多士兵,他們要巡邏到很晚。草根帶著泥土,蟲子跑到士兵的靴子裏,會割人的草輕輕劃過臉龐。

這樣的一晚,真的是太靜謐,太美了。

蘇聶一悵然,作得一首詩詞出來,詩說:逢日晚,恨無眠!朝霞不見,冷風相伴,颼颼,引得一陣寒噤,越白好聲讚歎!

正是無才無為者,自寫無為詩,無為詩詞。無才無為者,自不通古今,隻以閑情記趣,每憶好,多傾心。越白說,許多人讀過文人心血來潮時的文作,便受此影響,好一陣風光,文人磨得筆墨錢,便又是生活,所以低潮興起,繼而影響心緒,所以認識文人,才知風清傲骨,才識百味人生。而在大唐國,詮文必先立誌,借文以誌意,有誌文書,書誌文章,無論是在何時期,都是強搏時代的精髓,傲骨雄風之體態。唐人說,文以恒,有恒心才有文脈,有見遇才有筆觸,有如上兩者便有文墨使然,文筆自然而一派天成,然後身弓筆箭,後世流名。說著說著,越白的眼中露出微微光亮,顯露出無限向往。

而令蘇聶三行人不知道的是,對麵的村莊,其實就是阮廠的家鄉。阮廠家世代農耕,他被送進寺廟,也是保全全家人都有飯吃,好為糊口。那日將蘇聶提到蘇府前賣了,得到蘇聶家人感激,除去應得的賞銀,還額外得了不少銀子。一有了錢,他就馬不停蹄地趕回到家鄉,來孝敬母親,專門買了包子,他在寺廟,都吃的是素餡兒,這次卻有吃肉餡兒的,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自是開心。至於他手中行的斬月天刀,還是祖上為將時戰場上獲的,這些年阮廠用起來依舊鋒利如常,絲毫都沒有遲鈍之處,一把沒有鈍口的好刀,壞在了蘇聶手中,他也受了老母親不少責罵,何況那還是祖上留下來的,是戰功赫赫的證據,少不得要去跪見老祖宗,以贖這罪過。

當夜在草地上睡了一睌,蘇聶等人起身以伸個懶腰,地上濕冷,倦怠了身子。去河邊洗把臉,好引河水漱口。三人洗漱完畢後,看見有婦人在河邊洗衣服,衣服粗糙,布料都是邊子,看起來十分陳舊,她的頭上裹著嶄新的毛巾,看起來才稍有些年輕,醒目。

“老人家。”越白躬身對老婦人說,“我們三人來自京城,要到大唐國去,路上饑渴,吃了幾天的山雞野果,路上也沒有個會燒飯的,一直都吃不甚舒服。今日才遇到山村,不知可有廚灶,能借與我三人燒頓飯吃?”老婦人年邁,臉上己留下深深的溝紋,近些日子似有渙發舒展的樣子。她隻是慢慢地拿著棒槌敲打著衣服,又緩緩地抬過頭,看看越白和蘇聶一行人,三人欣喜不已。“老人家,我們三人肚中饑得,若是老人家不方便,我們就行。”老婦人提起衣盆,站起身來,走了數步,隻叫“幾位隨我前來。”意氣風發,一路上都稱‘仔仔’,寒噓問暖,自不必說。

來到一處院子,兩間房對門兒,中間一個大房,兩邊牛棚豬窩,廁所廚房。老婦人將蘇聶三人引到大房坐下,然後躬身走進廚房,升起了嫋嫋炊煙。少頃,便端上來一桌好茶飯,兩道鹹菜,一牒花生,到老窯裏,何處摸出一壇好酒。

正吃時,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聲叫喚“娘,俺回來了!”蘇聶正扒飯之時,聽到這聲音似乎有些相識,“娘,怎麼啦?家裏來客人了!”蘇聶這回可聽得仔細,那人便是阮廠,還未及躲閃,就讓他闖了進來,阮廠一陣開朗的笑便就此戛然而止,與蘇聶相對,甚是無言。

阮廠見得這副模樣,也隻得像模像樣地介紹自己,“各位光迎寒舍,寒舍蓬蓽生輝。”越白聽得,便眉頭一展,心中樂嗬,舒懷一笑,說“有擾了,在下越白,字祉衫,是當朝二品、刑部仲裁,是京城四哲之首,人送外號小神通。早知阮廠大名,素來仗義,今日饑寒留齋在此,未曾想是阮兄家中,越某感激不盡!”阮廠見到蘇聶,蘇聶隻道說是:“昔日一別,別來無恙!”阮廠自斟一杯,相敬說:“喝酒。”四人對坐,越白冷哼,孫子承左瞟一眼,右瞟一眼,心裏好不熱鬧。阮廠雖為主人,卻隻是拈筷子吃飯,蘇聶看著,不禁尷尬一笑,看著阮廠身後站著的目露微笑的老婦人,也隻晨哽氣,抹抹嘴,小動作有許多。阮廠也隻是吃飯,縱使有什麼知曉,他也不惱,反而隻管將筷子往盤子裏什,塞在嘴裏,很快便吃完,出去透氣,一陣徘徊,終於端上茶水,走進房內。而此時三人已停下用箸,穩坐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