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齊雲劍宗
南宋末年,征戰四起,奸臣作亂,北方蒙元大軍不時侵犯中原,可謂是朝廷政治腐敗,百姓生活疾苦。時至宋寧宗駕崩,其養子趙昀繼位,好不容易把大奸臣秦檜處置了,卻又出了個賈似道,掌握軍國大權,簡直禍國殃民,自取滅亡。說起趙昀和他養子宋度宗趙禥,也真不愧是父子,皆是沉湎酒色之徒,尤其是這個趙禥,本來是個智商低於常人的可憐之人,卻因身在皇室,竟成了最為荒淫無道的皇帝。有道是要飽早上飽,要好祖宗好,真是托了趙匡胤的福了,讓這麼低能兒也能死於酒色過度。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朝廷窮途奢侈,百姓卻已然沒有生存之道。苛捐雜稅、戰亂紛擾,老百姓過了今天都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日子,可謂是惶惶不可終日。而在這亂世中,卻有些去處是安樂之所。
江南徽州乃是宋徽宗年間農民起義軍方臘的老巢所在,原叫歙州,在徽宗鎮壓了方臘之後才改名徽州府,統領六縣。說到方臘起義,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宣和二年十月起義,迅速攻下了杭州等兩浙要地,惹得朝廷召回準備攻遼的十五萬大軍才鎮壓下來。這方臘原本就是個窮苦百姓,為人性情豪爽,比較會交朋友,但是僅憑如此,豈能掀起這麼一番風雨?原來是他年幼之時,曾到過一處寶地,學的三兩技藝。雖說是三兩技藝,可著實不得了,北宋官軍多次敗北的原因都是出在這三兩技藝上。
宣和二年,方臘發動起義,劫富濟貧,聲勢浩大,徽宗派童貫率軍攻打方臘。童貫率領著十五萬軍馬士氣高昂地進軍方臘,心想我大軍到處必然勝券在握,然而不幸的是,兩軍剛一交鋒,隻見是天地變色,黑風大作,飛沙走石,吹得童貫是眼都睜不開,更別說看清敵軍情況了,待到風定雲散,回過神來,先鋒軍士已然是死傷殆盡。自此,童貫是信了方臘會妖法的傳言。
其實方臘哪是會什麼妖法,他的技藝乃是正統道家法術,乃是聳立於凡世之上的修仙界的不傳秘術。
當年方臘在山間戲耍,不經意間走進一個洞府。這洞府裏起初狹窄幽森,也是方臘自小膽大,順著洞口就摸著黑往裏走,走著走著,啪,一腳踩到了水裏,方臘心中奇怪,這山洞裏麵烏漆麻黑,居然還有水,伸手一撈,發現還真不是一個小水窪,他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想看看水有多深,隻覺著入腳處一片冰涼,水麵平平地過了大腿根子。得知水不是很深,方臘也不害怕,就接著往前走,走不過一會,忽然見得前麵波光粼粼。
“這不是要走出山洞了吧,怎麼有光了呢?”方臘心裏嘀咕著,加快腳步,不一會兒眼前豁然開朗。一個豁大的冬天出現在眼前,洞裏麵五光十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一色不差,映得是透亮澄明。
“哇,這……”方臘一聲驚呼還沒落聲,一個黑影起落,竟把他提了起來。方臘隻覺風聲呼嘯而過,想喊都喊不出來。
噗通,黑影一把撂倒方臘,沉聲問道:“小娃娃是誰?”
方臘頭昏眼花,喘了幾口大氣,才回過神,定睛一看,眼前一個身穿皂袍的黑臉道人,麵容瘦削,須發盡白,手拿一本破破舊舊的厚書,神色十分從容,
“我,我叫方臘。你是誰?”
“嘿嘿,小娃娃膽子倒是不小啊,你闖進我洞府,倒是問起我是誰了”黑臉道人挑著眉毛,捋著胡子笑了起來。
方臘自小膽大,要不然也不會糊裏糊塗摸著黑跑到這山洞裏來,剛才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才發了會呆,回過神來看到老道是個活人,也就沒那麼怕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握起拳頭,反問老道:“你問我我說了,我怎麼不能問你?”
老道一聽樂了,打量了下方臘握得發白的指節,假裝把臉一拉,說道:“你不怕我?”
方臘心裏其實還是有點打鼓,拳頭握得更緊,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四處找著出去的路。老道眼睛多尖,方臘那點小心思早看穿了,隻見他右手捧著書,左手拈了個手印,也不見有什麼動靜,方臘一下子瞪著眼睛雙腳離了地。這下方臘慌了神了,這老道是會妖法的啊,方臘心裏慌,手腳也本能地亂晃,掙紮下來,然而讓方臘更吃驚的是,他手腳一下子不受自己控製了,他隻能瞪大了眼瞧向老道,想說話,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老道又是嘿嘿一笑,結印的手指輕輕朝著方臘一彈,方臘就身不由己的朝著後麵摔過去,噗通一下跌坐在一潭水裏。
原來方臘進來的那個水潭就在他背後,老道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兒,剛才他硬是沒瞅見出路。方臘這一掉到水裏,沒摔疼,也能動了。方臘一時間摸不著頭腦,甩了甩胳膊,又四下看了下,趕緊站起來準備往外跑,結果沒跑幾步,嘭的一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一下子又跌坐到了水裏。
方臘“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抬眼一看,前麵除了五顏六色的光就是獠牙一般的岩石,哪裏有東西擋他了。方臘愣了一下明白過來,肯定是老道搗鬼,心想完了,我既然惹了他,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了,這回妖法的妖道,完了,早知道不瞎跑了。
就在方臘心裏犯著嘀咕的時候,老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麵前。隻見他雙腳淩空,輕輕地踏在水麵上,左手背在後麵,右手裏的古書已經合上。方臘瞧得清楚,也幸得偷學過幾個字,書上麵寫著四個大字“齊雲劍X”,可惜的是,他字是偷學的,認得也不多,看明白了前三個字,偏不知道最後一個是啥字,人說秀才讀字讀半邊,他壓根是半邊都不會讀。
老道也不說話,拉起方臘,食指在方臘身上一點,他便從水裏慢慢飛了起來,直到腳底板踩在水麵上的時候才停下來。方臘驚奇不已,正要發問,卻被老道搶了話頭:“小娃娃,你先別問老道我是誰,我且問你,你可是這齊雲山下村民?”
方臘搖了搖頭,“我到叔公家玩,我隻知道這有座山,但是不知道叫什麼山,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什麼齊雲山。”
老道點了點頭,又問:“你可是碣村來的?”
這回方臘也點了點頭:“是啊,你怎麼知道我們家?”
老道抬起左手又捋了捋胡子,說到:“那便是了,我曾經卜過一卦。卦象說是我紅塵中有俗緣未了,在了卻塵緣之前,大道難成。後來我反複推演都沒有結果,反而心魔疊生,弄的我時常會失去理智。本來我門中弟子就少,結果在我喪失心智之時還誤傷六個愛徒,為了不再傷及無辜,我下山躲進這山洞裏,給自己布下七絕劍陣,不再出洞。”
方臘聽得莫名其妙,腦子裏一潭渾水,完全不明白這老道在說些什麼,什麼卦象,塵緣,什什麼陣的,他哪兒知道是什麼。老道看到方臘一臉茫然,也不在意,繼續說道:“罷了,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總之你要知道今天是你福緣到了,我會賜你三招道門奇術,助你成就大事,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以此道術禍國殃民,更不可濫殺無辜,如違此約,必將死於非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