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搜!給我仔細搜!”“碰!--碰碰”“啊——救~命!呃”馬蹄聲,哭喊聲,打砸聲,漆黑山村的寧靜瞬間被打破,彷如在快速移動的火把麵前瑟瑟發抖。遠處本亮著的幾個燈,似乎聽到聲音了,嚇得陡然熄滅。
打鬥聲聚響,又聚止。“嗤——噗!”,刀和肉體的摩擦聲,所有聲音嘎然而止。“還有活著的人沒?”一個低沉的男音問道。“無一活口!東西找到了”,幾個黑衣的男子低著頭,顫抖著答道。“東西拿來,走!”…
清晨。“好慘啊…這得多大的仇恨啊…丁老爺平時人那麼好,怎會這樣呢?”“前幾天丁老爺才從城裏回來,就這樣了…”一群身著粗布衣的村民圍著一個院子膽顫心驚的議論著,偶爾幾個還忍不住吐起來了。村裏麵最氣派的一個老宅子,此刻恍如地獄般,隨處可見屍體、鮮血…..幾個精壯的漢子手持獵叉,表情凝重,仔細查看著。
“虎哥,裏麵有——有哭聲!”一個精瘦的小個子從柴房方向慌張跑過來。張虎立馬回頭,急往柴房大步走去。
“把這些柴禾搬開!快!”林虎招呼。幾個漢子一起動手,很快在柴禾下麵發現了一個地窖入口。但此時哭聲卻沒了。
“碰——”地窖蓋打開了。隻見裏麵一雙驚恐的眼睛,盯著上麵的入口。
“玄哥兒?是玄哥兒,快,把他抱上來!”張虎吼道。
……
雨水順著屋簷滑落,一陣風過,打到屋簷下單瘦的小臉上。一雙呆滯的眼神,這會才有點生氣。他就是那日被救起的玄哥兒,本名張玄,今年十一歲,乃那日滅門的張老爺家獨苗。張老爺平日樂善好施,早年出過遠門是村裏最有見識的,其妻因生張玄難產而死,晚年得子,溺愛非常。這張玄往日活潑淘氣、調皮搗蛋,但因其父的關係,村民們也都非常喜歡他。不想卻發生了這樣的悲劇。
“下雨了,爹、娘,我想你們…”張玄口中囔囔,眼睛一下打濕了。
“玄哥兒,吃飯啦”,拐角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歪撐著把傘,端著一碗飯小跑了過來。“玄哥兒,別發呆了,你都這樣快一個月了…我爸說,學好武功就可以打壞人!昨天我還去村頭練拳了呢”。說著,把傘往邊上一丟,揮了揮拳頭。這小胖子是張虎的兒子,張玄的發小,張濤。
“武功,報仇…對,我要殺了他們!”張玄一回頭,把飯碗搶過去一頓猛吃,嚇得小胖子一跳。
……
第二日清晨,村頭練武坪。“虎叔,我,我想學武!”林虎一愣,心被這斬釘截鐵的話語驚動,滿眼的仇恨,這還是原來那跳脫的玄哥兒麼。“爹,你快答應呀,我要和玄哥兒一起練武,打壞人”,張濤扯著林虎袖子囔到。
“好,練武很辛苦,你能行麼?”林虎有點心疼這孩子。林玄一跪到地,默不作聲。
自此,每天清晨,村邊坪裏除了十多個精壯漢子的吆喝聲,多了兩個稚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