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在身後窸窸窣窣地整理,一邊責備:“讓你練功為什麼不練?”
這丫頭比自己還要小,口氣卻很大。
牧飛頭也不回地烤火:“我等你示範呢。”
白蘇一邊走過來一邊說:“那麼簡單有什麼好示範的?”
牧飛籲口氣:“有道是會者不難……”
白蘇站在他身邊三尺遠處,居然穿了一襲天青白的袍裝!
白玉帶已經紮在腰間,又用一條銀色的絲帶把頭發束了起來,看上去素雅又不失華貴,而絕美清麗的臉上,泛白的眼睛正睥睨著他:“示範什麼?不就是簡單的打坐麼?”
白蘇高貴得如同一隻天鵝,而牧飛絕對像個鴨子。
他愣愣看著白蘇,整個人都縮起來護住襠。
她居然還有衣服穿?!
他幾乎不假思索就問:“你還有沒有衣服?給我一件。”
即便是女裝,這時候也不在乎了,艦隊同僚都說連體衣像嬰兒服,大家不也穿得好好的。
白蘇卻搖搖頭:“我中毒以後穿一件爛一件,這是最後一套了,原本強忍著留著出山時穿的,現在看來是不用留了。”
和牧飛猜的一樣,她的衣服果然是蠱毒發作痛苦不堪時,自己扯爛的。
她俯下身看著牧飛眼睛:“等我死了,外袍你可以扒下來拿去穿,我不介意,別扒光就行。”
這是什麼話,這丫頭對自己也夠狠的。
牧飛搖頭表示自己不幹那種事,同時回身看她丟棄的那些破布,那裏麵有自己的星艦連體衣破片。
穿衣服就是這麼回事,要麼大家都穿,要麼都別穿。
一個衣冠楚楚的人走進一夥裸體人中,據說是穿衣服的人會不好意思,所以不是衣服本身有什麼意義,穿不穿完全是從眾心理。
就像殺妖獸一樣,解決光屁股這種事情也不能猶豫,耽擱越久越難堪,牧飛直接摟鳥起身,去找自己的破衣服。
他的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連體衣捆在自己襠下,看上去像個褲衩。
看他走回篝火旁,白蘇的臉色反而有些怪異,好像嘴裏含著一個酸棗。
兩人麵麵相覷,牧飛不明所以地攤攤手,對自己有了條臨時短褲甚至有點洋洋得意。
他沒意識到這件破衣服已經被白蘇當內褲穿了一整天,現在他居然撿起來繼續穿。
篝火映照下的白蘇明豔無雙,怪不得她的那些師兄弟瘋狂討好她,以至於行徑幾近瘋魔。
白蘇看著發愣的牧飛拍拍手喚醒他:“你在看什麼,你練五星功到底遇到什麼問題讓我示範,趕緊說!”
牧飛此時也說不出所以然了,連忙打坐:“不用了,我現在自己想通了。”
白蘇聞言轉身,躺在篝火旁的大石上,距離他一丈遠,伸了個懶腰:“你引導今天吸收的元力進行大周天運轉,氣脈今天早上我才給你打通的,你得自己運轉熟練了,天亮了再叫我!”
牧飛偷暼了她一眼,好好天青白的衣服,她就那麼一躺,明早恐怕就有個灰印,這讓有點輕微潔癖強迫症的牧飛受不了,很想上去一腳把她踹起來。
但是想想她也沒打算把衣服穿多久,反而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牧飛自己的情況也是如此,如果今日不知明日事,沒有了可以牽掛的人,又何必作三天以上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