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女娃娃圓潤潤的,皮膚細嫩紅潤,像顆鮮豔可口的果子,誘得人想要輕輕的上前咬上一口,輕輕的是怕咬疼了她,小娃兒烏黑的發絲綁著兩根小辮兒,小辮兒上頭沾了些泥土,一如她那白嫩嫩的手兒。娃兒坐在小院的地上,手裏抓了隻母雞兒,母雞兒乖巧的一如布偶玩具一般,絲毫不動彈,也不掙紮,任由小娃兒一片又一片的扯下它身上的羽毛。
“咯咯——,”每拔一根,小娃兒便咯上一聲,在她的臀兒四周,已經有一小堆雞毛,可憐的母雞兒身上東禿一塊,西禿一塊,非常淒慘。
小院的女主人從正屋門內跳出,身穿著尋常棉布衣衫,卻不掩秀麗容顏和端莊的氣質,女主人一眼便瞧見院子裏娃兒在努力的拔一地雞毛,她無奈的搖頭,踩著步子走到女兒跟前,柔聲道:“小招,你又玩母雞,它辛辛苦苦的生蛋給你吃,你這樣拔它的毛,它痛不痛?”
“痛嗎?”小人兒抬起頭,眨巴著又圓又大的眼兒,臉上也沾了些泥土,女主人甚是憐愛的拭了拭女兒臉上的泥土,這粉嫩嫩的娃兒,是她一生的驕傲,“娘,雞兒沒有告訴小招會痛哦。”所以,才不會痛呢。
“傻娃兒,”女主人,小娃兒的娘親,這屋子的女主人千招救下徐小招手中的母雞,院子裏一共養了十二隻雞,六隻鴨和兩隻大白鵝,這些全是徐小招的玩伴,“你捏著它的脖子,它還怎麼叫喚?”能喘得過來氣,沒有當下兩腿兒一蹬已算是命大。
“哦,”小娃兒想了想,點了點頭,任由娘親救下母雞,她伸出白嫩嫩的兩隻手,“阿娘抱。”
“好,”千招有些費力才將三歲的胖娃兒抱起來,以她細柳之身,要抱起女兒已經越來越費力了,她將女兒抱到一旁的木桌前坐下。
院子圈了起來,空間很大,分出一半種了些自用的菜,另一半則是養些雞鴨,中間還空出一部分丈夫則是搭了一個頂架,種上幾株葡萄,葡萄藤爬滿了架子,上了頂,一年中不僅有葡萄可食,夏天還可納涼,葡萄架下,有丈夫親自做的木桌和三張木椅,這個家雖簡陋,平常,卻可處處見溫馨,隻是這葡萄不易種,葉家村這裏地貧,不是誰家都能養得活的,光是種這葡萄架可費了徐靖南不少的心血。
千招拿出身上帶著的幹淨帕子,小心輕巧的擦拭著女兒身上的泥土,睨著女兒那三分似她,七分似丈夫的小臉,心頭滿是暖意,這個孩子,是她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
她自幼身子弱,縱使家人替她延請名醫,縱使她自身也習了些醫術,這弱質的身子,依舊未能完全恢複到健健康康,懷小招時,更是幾次三番的昏迷不醒,丈夫怕極,更是瞞著她買了落胎藥,若非她堅持,如今這孩子怕早就沒有了。
懷胎十月,一腳踏進了鬼門關,她九死一生才生下了這麼個女兒,如今,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
“小招倒是告訴娘親,為何要拔雞毛?”
“小招想要做雞毛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