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清流大學的招生正在火熱進行。大門之內,道路兩旁,一個個遮陽傘排出老遠。傘下人頭攢動,新生們或獨身或在家長帶領下繳費、填寫表格、領取物品。
下午一點,太陽正毒,校門外忽然騰起一片火光,眨眼之間烈焰瘋漲,很快吞噬了一棟五層樓房的底層,火勢蔓延之快,讓人吃驚。
“校醫院著火啦!”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一群人趕緊掏電話報警,更多人則蜂擁出去,查看火情。著火的校醫院是一座與學校同齡的老樓,木結構多,火很快蔓延到二層,並向三層進發。
一道閃亮的白線突然從火光最盛的地方騰空而起,衝到樓頂之後忽然折返,砸破樓板,“轟隆隆”聲一路響起。從高處可以看到,一個三米方圓的大洞出現在白線飛過的地方,周圍磚石冒起絲絲白氣,並快速侵蝕周圍的火焰。一時間,煌煌烈焰竟然有減弱的跡象。
火著的好好的突然勢弱,學生們摸不著頭腦,猶豫著往前湊了湊,一個長頭發的女孩突然打了個哆嗦,道:我怎麼感覺有點冷?
這時人群距離火焰隻有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一些人聞言想笑,但卻一起打起了擺子,牙關緊咬,小臉煞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所有人都第一時間感到了森森寒意。
白色的大洞逸散著七彩的華光,漸趨圓潤。一個五層寶塔從大洞中慢慢現形,由虛轉實,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一群不敢置信的圍觀者正揉著眼睛,火焰裏突然傳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是個男聲。仿佛屠戶的刀子捅進了肥豬的脖子,又像是少男柔嫩的菊花被擀麵杖一擊爆掉,聽了慘叫的女人抱緊了雙臂,男人們則縮緊了雙腿。
一個黑白相間的物體猛地從火堆裏滾了出來,好像是個人。隻見這人在地上連滾十幾圈,站起之後一蹦三尺高。落地之後,四肢大張,木愣愣的看著大家。
圍觀群眾也驚呆了,這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人,全身未著寸縷,皮膚很好,晶瑩如玉,許多地方灑落了黑灰,但仍能看清麵目,線條分明,五官標致,是一個很耐看的美男子。
光天化日出現裸男,不少女孩子都羞紅了臉,尖叫著轉過臉去。也有一些膽大的女學生和女老師,若無其事的看著,眼中放射出炙熱的光芒。
男同胞們的心理就不是那麼舒服了,因為這個奔放的家夥有著一副好賣相,四肢勻稱修長,有很標準的六塊腹肌,長的像電影明星似的。最不能容忍的是,這家夥胯下長了一杆大槍,還堂而皇之的亮了出來,這讓人感到很自卑,也很不能容忍。
一個男生好心的提醒:“兄弟,你走光了。”
更多人則忘了剛才火中的異相,也忽略了裸男火災傷者的身份,開始嗬斥起來。
群眾的聲討驚動了發呆的裸男,裸男猛地朝人群跑去。女生們紅著臉躲開,男生們則自覺不自覺的攔擋這他的去路。
“哎呦,這孫子好大的力氣!”一個長的跟狗熊有的一拚的壯男被裸男單手格飛,趴在地上直哼哼。裸男分開人群,飛跑進校園,眨眼間消失在謫仙湖旁的密林中。
…………
裸男叫焦唯一,結束高考沒多久的他剛剛從幾千裏之外的東北,一路旅行來到這個讓人感到很舒服的溫暖濕潤的大都市。開著租來的越野車剛剛跨入城市範圍,“嗡”的一下,仿佛真的有“心弦”,並被人狠狠的撥動了一下,一瞬間他以為心要跳出腔子。
一道波紋由遠及近,緩慢而堅定的來到跟前。再然後,再然後就很靈異了,車子被炸成碎片,自己被攝入半空,飛掠過大半個城市,來到了那個在錄取通知書封皮上見過的大門前,瞄準一棟占地很廣的五層舊樓,流星般衝了下去。再然後,潮水般的疼痛、洪流般的信息和漫長的黑暗。再然後,就是非常丟人的都市漏陰,人群中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