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彭玉輕咦了一聲,暗道一聲怪了,難道這馬良又看上了這柳家二小姐不成?這難度可就有點大了,兩人之間的鴻溝遠不是憑借什麼經驗手段便能拉攏得近的。
“馬兄!馬兄!”彭玉又輕呼了兩聲。
馬良這才如夢初醒,仍舊未看彭玉,臉上帶著古怪的神色,自顧自地摸著下巴低聲喃喃道,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
“麵如桃花眼如牙,誰家男子不返家;
上庭寬來下庭窄,攝人何須用術法!
鼻頭尖,心有七竅;
腦袋小,家在四方;
山根中正,應有不老不惑年;
眼白有痣,多穿百男百家衣。
天庭不飽、地閣不滿仍為美,
事出反常……
”
念到最後,馬良竟是自己哆嗦起來,仿佛是見了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一樣,冷汗直冒,一臉的恐慌的神色。
彭玉在一旁瞧見了,眉頭微皺,這模樣可不像是裝出來的,這馬良到底是怎麼了?
正欲開口詢問,遠處卻是傳來一道清亮明脆的聲音,如小溪掠過山澗,低柔婉轉,正是那萬眾矚目的柳家二小姐開口了!
“‘長青寨’柳家次女——柳蕙,見過諸位!”
那名叫‘柳蕙’的柳家二小姐略一欠身,一斂衽,向著眾人所在的方向含笑施了一禮。
這彬彬有禮的絕世身姿在這月光與火光的交相輝映下,更顯柔媚溫婉,落落大方之意。
嘩——
人群之中一片嘩然,人們俱是誠惶誠恐,紛紛推脫道:
“這可使不得!”
“柳小姐名門之後,如此大禮可真是折煞我等了!”
“客氣了,柳小姐實在是太客氣了!”
人們紛紛拱手還禮,但一雙眼睛卻不知道眼下放在哪裏為好,既怕自己不自覺的被其魅力所吸引,又擔心失了禮節,一時間直視其也不是,偏過頭不看也不是,好不為難、窘迫!
柳蕙掃了眾人一眼,不禁莞爾,笑著道:“大家不必拘束!”
“其實此番星夜相邀,本是小女子唐突了!隻是念在此次前去滄州,路途甚遠,曠日良多,所以想與大家先見上一麵,以免這一路上顯得生分了!”
眾人這才清楚了這柳蕙相邀的原由,再加上被其友好真誠的態度所感染,臉上的神情都有所放鬆下來。
柳蕙見狀,微微昂了昂雪白的玉~頸,明眸皓齒地繼續笑著道:“其實仔細一想,大家此次能夠結伴而行,也未嚐不是一種緣分!一路上若有什麼不便之處,大家莫要客氣,若有什麼需要我柳家的地方,自當鼎力相助!”
杏眼如餳,含笑望著眾人,當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其一顰一笑仿佛陳年佳釀一般能夠醉人心脾,讓人不自覺地嗅了嗅鼻子,以圖能聞見那從朱~唇小口中傳來的淡淡‘酒香’……
“還有,諸位大可不必如此拘謹的!路上同進同退即可,無需跟在車隊後麵!”
“就當是同鄉之人遊山玩水,豈不也一並打發了旅途上的枯燥、寂寞?”
最後的鶯鶯燕語傳來,卻是真的如同麻沸散一般,讓得人身子徹底一酥,險些支撐不住站不起來。
柳蕙似乎根本沒有覺察到此刻一眾男兒們的異樣,還不待人群有何反應,“啪!啪!”,妙手輕抬,淩空拍了兩個巴掌。
眾人疑惑間,卻見從柳蕙身後的大紅轎子之後,斜剌剌走出來大隊人馬,均是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一個個膀大腰圓的,身著深藍服飾,兩人一組,抬著三兩個大紅木箱子,向著這邊篝火處雄赳赳地走來。
彭玉瞳孔一縮,這幾人正是‘金刀門’的那幾名武夫!
柳蕙不顧眾人的驚訝,含笑一揚手,示意武夫們將那紅木箱子打開。
打開之後眾人才發現,原來這箱內竟是用竹片分隔開來的一個個小隔間!其內或是放著拳頭大小的冰塊,或是放著一疊疊精致的美味菜肴,其上色澤金黃,油光瓦亮的,一疊疊玉盤珍饈造型講究,一看就知不是尋常家常之菜,定是哪家酒樓飯店的招牌菜肴,讓人望之,立馬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瞧見眾人疑惑的神色,柳蕙笑著解釋道:“這是柳家請人以‘寒沁竹’打造的儲物箱,再輔以溟州‘深海玄冰’,有驅暑降溫的儲存妙用。明日尚要趕路,小女子就不與諸位痛飲了,到了滄州,定要與諸位把酒言歡,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