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浮沉頓挫已為主人說出憤怒,失去理智的情態。

宮天傾,捏著桃胡兒,臉上雲淡風輕,眉角悠閑的舒展著。

下一秒,失去理智的女子便跨進了門,眼中怒火焚焰,她惡狠狠的盯著軟榻上的“妖孽”,握緊了手掌。

頃刻間,筆杆,硯台,竹簡,古玩什物......都朝著紅衣的方向砸去。

安若的怒火肆狂的激著她去撕破宮天傾毫不在意的嘴臉。

可榻上的人仍安適的閉著雙眼,不驚無慌。隻隨意的在手邊的棋壇中撚出幾粒棋子,彈出,便把滔然怒火引來的覆天暗器解決一空。甚至連那硯台裏傾瀉的墨汁都未能染得了紅衣半點。

“你這算什麼?宮天傾,你混蛋!我恨你,我恨你!”安若箭步上前,扯住他的領口,直拉著宮天傾半個身子離開軟榻,“青衣是你的婢女,這個小丫頭什麼都沒做起,隻是在我疼的時候讓我咬著。你怎麼可以就任她去死?!”

“你是看我不爽,對嗎?她幫我,違背了你的意思,讓你沒能好好欣賞我的痛苦!好啊,你來殺了我啊,你為什麼不殺了我,讓我死啊!”女子的眼光冷曆駭人,眼眶裏盈著淚水,把黑瞳映得分外清亮。

宮天傾展著桃花眼看著安若,雖被,扯著領子卻依舊優雅,從容。

良久,撇開眼眸,喉間滾動,依舊是懶懶的語氣“你不是也說了,是我的婢女。那當然我想怎樣,就怎樣。何況......”聲音漸轉低沉“我給她服了寒冰散,毒素已經在體內凝結,凍住了。她不出幾日便能好了。”

信息量太大,安若微微愣著。絲毫沒有在意宮天傾異常老實,乖巧的回應。

青衣不是死了?不是被宮天傾無情的視作無物,輕賤性命。

不是,不是!

青衣......,眼神放空著,腦海裏浮現出那個看見她便笑顏逐開,忙前知後的小身影。心裏鬆了口氣,輕鬆漸漸從胸口湧上。

安若不知,身旁有一剪桃花眼,眸色複雜,看向她出神的側臉。

“你等著,她要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女子狠狠說過後,轉身奔向門外。

都說了,是他的婢女,他的人,。隨時都可能在她背後捅一刀的人,她為什麼這麼緊張?

宮天傾躺在榻上,眼眸明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