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鳳棲簡直受寵若驚。
“嗯。”
“我會努力的。”鳳棲心想，為了這個獎勵，她也必須要全力以赴。
“嗯，加油。”
溫嶠沒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鳳棲激動地差點兒要跳起來，垂眸盯著手機上那串號碼，她立刻存了下來，備注的時候她想了想，然後輸入了WQ兩個字母。
“男朋友？”柳茹芸的聲音突然從鳳棲身後傳來。
鳳棲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給摔了，大喘口氣後忙否認了：“不是。”
柳茹芸卻朝她曖昧的眨眨眼睛，聲音微挑著。
“不是？你回屋照照鏡子去，臉蛋都快成西紅柿了！”
“真不是。”鳳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著急地解釋道：“就是一朋友。”
其實，連朋友也算不上。
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會跟她做朋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柳茹芸很識趣，對方不想說的，她自然也不會一直問。
這個晚上，鳳棲有點失眠，不是因為比賽的事兒，而是因為溫嶠的這通電話。
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喜歡她嗎？這個理由，她想都不敢想。
總決賽分三場，第一場比賽她發揮的還算平穩但中間有一處破音了，第二場比賽相對來說更穩了一些，輪到第三場的時候，她唱了首春泥。
最終，她以高出第二名幾十萬的票數穩居了第一。
她像是做夢一般傻傻地站在台上，被同伴擁抱著，被花團錦簇著。
握著冠軍的獎杯，她的手都在顫抖著。發表感言的時候，握著話筒的手心全是汗。
她將所有人都謝了個遍，然後舉起獎杯說了聲：“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比賽結束後，鳳棲拿出手機一看，有好多未接來電，全是家人打來的。
這一刻，她其實最想接到的……是他的電話。
但是，沒有。
老板包了一家飯店，請所有的選手以及台前幕後的工作人員去大快朵頤了一頓。
這種場合，自然免不了喝酒，尤其鳳棲還是冠軍。
不過，她被灌了很多酒，卻沒有一丁點的醉意。自己的酒量驚人倒是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間。
她想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拿了冠軍，可是時間已經很晚了，現在打過去會不會打擾他休息？
就在她猶豫之際，洗手間又進來了兩個人。
聲音很熟悉，是一塊比賽的選手。
鳳棲原本沒想偷聽的，可是她們的談話內容卻是跟她有關的。
“一個鄉下出來的丫頭，竟然能拿冠軍，我也是醉了。”
“是啊，普通話都說不好，據說初中都沒畢業呢，也不知道她的這個冠軍是怎麼拿到手的。”
“被潛了唄。有人見她晚上進過評委的房間！”
“太惡心了！你說她怎麼就那麼的不知廉恥啊？”
“想出名想瘋了唄。窮地方出來的嘛，逮到機會自然就不能輕易放過了。”
接下來的話依舊很難聽。鳳棲放在隔間門把上的手緊了又緊，卻沒有勇氣推開。
原來，在她們眼中，自己的冠軍是通過這種方式得來的。
她是從農村出來的沒錯，普通話說的不好也沒錯，沒有學過專業的音樂知識更沒錯。
但是，人窮誌不窮。
她從未想過去通過某種肮髒的方式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鳳棲在洗手間待了很久，久到那幾個女人八卦著離開，久到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才驀然驚醒，臉頰上已經淌著兩行淚了。
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WQ兩個字母在屏幕上閃爍著。
鳳棲呆愣了足足有五六秒，這才快速地摁了接通建，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聲音有些低啞：“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