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時間沒問題,白清歌都說了,香沫對於白恪宇的追求絲毫不為所動,怎麼可能會為他懷孩子呢?欣兒對香沫有了一絲警惕,她該不會想讓白恪宇喜當爹吧?欣兒詢問香沫來此的目的,香沫忽然就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懷了白恪宇的孩子,想要找他負責。
“香沫姐姐,恕我直言,你的身孕已經兩個月,和世子相識才半個月……”
“郡主,香沫隻是個風塵女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堂堂爍陽王府啊!”
欣兒覺得香沫說得也有理,哪有這麼大膽的風塵女子,連王府的人都敢戲弄,除非她不想活了。香沫為欣兒解釋,她和白恪宇其實兩個月前就認識了,隻是白恪宇沒有說實話。那晚,白恪宇和幾名好友去傾國樓消遣,然後看上了她,後來借著酒勁,居然半夜……
香沫還未說完便又哭得稀裏嘩啦,欣兒連忙安慰了她幾句,香沫的說法和白清歌出入有些大,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到底是什麼,恐怕隻有白恪宇自己說得清楚。欣兒回憶白恪宇的一言一行,他這麼喜歡漂亮的姑娘,連她是郡主都敢毛手毛腳,更何況是風塵女子。
“姐姐先別哭,這件事若是真如姐姐所說,妹妹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那姐姐就在此多謝妹妹了。”
香沫抹著眼淚,欣兒的同情心泛濫,看她也是越看越可憐,青鳶舅舅那麼正派的人,怎麼就生了那麼風流的逆子呢?欣兒將香沫安頓在不遠處的房間裏,讓她不要隨意地走動,這裏畢竟是王府,有很多規矩,免得到時候再生事端,香沫點點頭,服從欣兒的安排。
欣兒直接去找了白恪宇,當麵找他問清楚,白恪宇倒是誠實,他承認自己那天喝多了,確實半夜翻牆睡了香沫,但是這也不能證明香沫肚子裏的孩子就一定是他的。畢竟,香沫是風塵女子,誰知道她之後有沒有接客。欣兒無語的看著白恪宇,雖然他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欣兒就是很想當場給他來個嘴巴子,汙了人家的清白,還在這裏百般的推卸責任!
這事倒是好辦,欣兒可以憑借自己的醫術,驗出孩子的身份。白恪宇也表示,願意讓欣兒取他的一滴血去驗證,如果那個孩子真是他的親骨肉,他肯定不會不負責任。欣兒淡然的點點頭,總算他還有點良心,這麼看來,白恪宇也不是那麼可惡,人品問題不大。
欣兒用巫族的法術從白恪宇手臂上取了一滴血,然後讓他稍等片刻,白恪宇點點頭,等待欣兒回來找他。欣兒去了香沫所在的房間,從她的腹中取出了孩子的一滴血,對比之後發現,孩子真的是白恪宇的骨肉,香沫沒有說謊,現在就看白恪宇什麼態度了。
此事幹係重大,畢竟孩子是爍陽王府世子的骨肉,欣兒做不了主,於是將此事告訴了纖兒和洛少卿。纖兒聽說此事無奈的歎口氣,男人有時候管不住自己,就會惹下禍根。這是青鳶的家世,纖兒也不敢草率處理孩子的命運,隻能告訴青鳶了,這件事根本瞞不住。
青鳶和月珂知道此事,差點沒氣得背過去,香沫是風塵女子,不可能接入王府,但是孩子無辜,所以得留下。青鳶最終決定,給香沫世子侍妾的身份,暫居王府,此事不能外揚,等孩子生下來之後,香沫可以選擇在王府安度一生,也可以選擇獨自離去。
這種結果其實很公平,凡事要以大局為重,白恪宇身份特殊,青鳶也算對香很寬容了。這件事確實不是香沫的錯,但是她的身份無法讓她成為白恪宇的世子妃,哪怕僅是側妃都會遭人非議,青鳶給香沫侍妾身份,還讓她在府中安心養胎,確實已經仁至義盡。
白恪宇的弱冠之禮照常在府舉行,纖兒等人都送上了賀禮,欣兒送給白恪宇一柄長劍,希望他以後可以用這把劍除暴安良,為梁碩的百姓伸張正義,也不要再做荒唐的事情。弱冠之禮結束之後,纖兒等人就該準備回撫城了,白恪宇十分舍不得欣兒,還讓她常來梁碩玩。
欣兒露出淺笑,她會留著那支墨玉簪子,就當做是和白恪宇相識的禮物。白恪宇也向欣兒保證,他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吃喝玩樂,希望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欣兒可以對他刮目相看。欣兒最終離開了梁碩,白恪宇目送了馬車許久,他後悔自己沒有早些認識欣兒。
馬車上,欣兒握著那支墨玉簪子,忽然感慨頗深。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再來梁碩,不過白恪宇剛才臨別的那番話讓她覺得,白恪宇成熟了許多,他不會再踏足煙花之地,也許下一次見麵,他真的會成為她眼中引以為傲的大人物,欣兒看向窗外,此刻陽光正好。
“欣兒,梁碩可還好玩?”
“有夫君在的地方,都好玩。”
風掠揉了揉欣兒的頭頂,他們之間的緣分也很奇妙,其實這世間所有的緣分,都是很有意思的故事。緣起緣滅,我們雖然掌控不了緣分的到來,但是我們可以阻止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