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是住在大少爺屋子裏的楊姑娘今天一大早找到小的,要小的將這盤菜送到她那裏去,楊姑娘說她喜歡自己做了鹹魚片吃。小的今天本不當值,也沒什麼事,就給楊姑娘跑了一趟。”
屋子裏,被指認的小丫頭一臉天真的說道,說完還指了指旁邊一個剛才哭嚎過,此刻眼睛紅腫的小丫頭:“小的拿過去的時候,就是她在楊姑娘房裏接過去的。”
話一說完,屋子裏有片刻的安靜,眾人誰也沒想過,眼前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居然會說出這麼驚人的話來。
聽著這些,莫離嘴角咧了咧,別過眼去。
楊月盈一生算計眾多,沒想過最後卻是算計在自己的身上。
莫離雖然為楊月盈這一次的算計可惜,不過莫離並不覺得意外。
算計來算計去,早晚有一天,會算計到自己的頭上去,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隻是這一次,江府會如何處置楊月盈,還是像以前一樣,不了了之嗎?
莫離好奇。
“嘖嘖,害人不淺。”
莫離的耳邊,司南的聲音突兀的想起,接著,莫離隻覺得整個身子一沉,身邊的司南在眾人不注意中,整個掛在莫離的身上,一臉的閑散。
莫離皺眉,瞪了司南一眼,並未有任何的行動。
眼下,正是江府處置楊月盈的關鍵時刻,她可不想他們這個時候製造點麻煩,把眾人的焦點轉移,進而幫到楊月盈。
“我根本就不吃鹹的東西,這府裏上上下下誰人不知,我會要你去拿這東西做鹹魚片吃?你是哪裏來的小丫頭,敢這麼汙蔑我?”
楊月盈手指用力一敲桌子,一下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小丫頭。
若是目光能殺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大概已經死好幾次了。
什麼楊姑娘,那是在諷刺她住在大少爺屋子裏卻還沒有名分不成?
“誰指使你這麼說的,居然如此汙蔑我,你眼裏還有沒有主子?還有沒有這個江府?”
楊月盈怒吼一聲,死死的盯著這個說話之人,拚命的壓抑心中不斷上湧的怒火。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和她說話,楊月盈心裏的怒火不斷的上湧,隨時都可能爆發,可是眼下不是發飆的時候,江老爺不是江夫人,沒有把柄在她手裏,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壓製江老爺。
角落裏,王幽蘭盯著楊月盈,眼裏閃過憤怒。
這個楊月盈,一如她心裏的一根刺,每次照麵,猶如被刺到,雖不是很痛,可是很不舒服。
她沒殺過人,可是對於楊月盈,她真的很希望這個楊月盈消失在她的麵前,永遠不出現,也永遠不要有人不斷的提醒她,楊月盈曾經怎樣的在她生命中出現過,並且把她害的很狼狽。
江寒生察覺到王幽蘭的不安,伸手抱緊王幽蘭,以示安慰。
王幽蘭見此,看了江寒生一眼,心下慢慢平靜。
江寒生注意到王幽蘭整個人剛才所發出的不安氣息慢慢散去,心下歎了口氣,底下頭去看著王幽蘭。
兩人目光中隻有彼此。
這一幕被對麵的楊月盈見著,眼裏的怒氣越來越盛,到了要壓抑不住的邊緣。
兩人的身邊,將寒秋看的一臉的興味,莫離在心裏默默的祝福,司南撇嘴,眼神恭喜江寒生。
屋子裏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怪異,侍從們個個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小心,引得主子們的注意,被怒火波及到,而剛才還在屋子裏嚎著的,也收斂了聲音,等候江老爺發落。
“恩哼……”
江老爺清了下喉嚨,打斷了楊月盈怒氣衝衝的話。
主子?
她好意思自稱主子?
江老爺看了楊月盈一眼,好笑的說道:“氣什麼呢,她有說什麼了嗎?你需要發那麼大的火。”
楊月盈一聽,仔細想了想,張了張嘴,臉色尷尬。
細細想來,這人似乎沒說什麼,隻是說將這菜送到了她屋子裏,如此而已。
可是,這人剛才這麼一說,不是明擺著在告訴在場的眾人,就是她將這菜要了過去,又送到這裏,借機折騰人?
這麼一來,這一切一下子都明擺著是她做的了。
楊月盈的尷尬大家都看在眼裏,有人痛快有人憐憫,還有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莫離看著楊月盈,失笑著搖了搖頭。
這人不撞南牆不回頭,這裏的人又不是腦子不好,怎麼會看不出來事情是怎麼回事……
“你笑什麼呢,是不是在笑那個楊月盈很可笑?”
司南本來就掛在莫離的身上,對於莫離的舉動,自然是一清二楚,察覺到莫離的笑,不由得湊近莫離的耳朵,傳音入耳了句,又看向屋裏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