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火,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公司那幫子人就是欠罵,之前自己在的時候天天盯著,一個個的跟上了斷頭台似的,每天都在抓緊時間做自己的事,雖然偶爾也出岔子,但是慕南還沒發過這麼大的火。
這次是真給他氣到了,一個問題說了好幾遍,始終都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看他長得好看就覺得好欺負嗎!?
黎若端著一杯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慕南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之前的憤怒火焰現在全變成了憋屈,在黎若麵前他就跟個孩子似的,撇了撇嘴。
“生氣啦?”
黎若看著他這滿臉不樂意的樣子,走到他麵前,把水低了過去,“降降火。”
慕南接過了水之後直接給放在了一旁,椅子一轉就把黎若給拉進了懷裏,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氣死我了,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慕南很會控製自己的情緒,至少他不會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到黎若這裏來,更何況之前自己已經吼完罵完了,現在也算是身心舒暢。
尤其是抱著黎若在懷裏的時候,什麼怨氣都消了,就想抱她一會兒,感覺自己被員工氣成這樣,委屈的不行,就差癟著嘴哭出聲了。
慕南就是這樣,在黎若麵前可能就回歸到了最真實的樣子,很溫柔,偶爾也強勢,更多的是願意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怒哀樂,從來都不會戴著一張麵具。
黎若聽到他的聲音後,低低的笑了一聲,“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事事嘛。”
“當然不是。”慕南哼了聲,“我可是個要賺錢養家的人。”
“嘖。”
黎若咂了咂嘴,“那你可別把人家罵跑了,到時候沒人給你工作,你不就完了?”
“那多簡單,你養我唄。”
慕南說的理直氣壯的,還真有做小白臉的潛質。
看來葉真女士擔心的也沒錯,要是慕南但凡腦子不清楚一點,估計慕家的產業真能讓他給揮霍空了。
黎若哭笑不得,不過慕南之前的那句話,確實讓她心裏柔和的一塌糊塗。
慕南所擔心的,所關心的,都和她有關,甚至在生氣的時候都會想到會不會嚇著她,也害怕嚇著她。
其實黎若沒那麼脆弱,隻不過是慕南不願意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而已。
有對比才有傷害,黎若想到之前的那通電話,再看到現在的慕南,忽然覺得這命運還真是種可怕的東西。
讓你嚐盡了苦痛折磨,痛不欲生的時候,竟然真的會派個天使來拯救你。
而可怕之處就在於,如果之前的苦痛折磨沒撐過去,可能就見不到如今的畫麵了。
黎若側過頭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行吧,本大設計師也要賺錢養家去了,等下公司裏有個會,我得去一趟。”
剛開完會的慕南,聽到這兩個字就頭疼,“你可別待會也被氣成我這樣。”
“今天開會是說新品發布會的事兒,不至於。”黎若挑了挑眉,“而且他們也不敢再招惹我了。”
“為什麼?”
“上次被我收拾了。”
“看不出來啊。”慕南低低的笑了一聲,隨後又補了一句,“不過,我也不是沒見過你生氣的樣子,威懾力有,但是還挺可愛的。”
他估計這輩子都很難忘,那天早上黎若追著安諾出來,不讓她跟著他們走的樣子。
奶凶奶凶的。
這個新詞彙,還真挺適合黎若的。
黎若傲嬌的別過了頭,看見時間差不多了,才從他懷裏起了身,拎著包出了門。
開完會之後,黎若才接到了安諾的電話,但是卻不曾想到,安諾居然跟陳欣遇上了。
好在安諾也沒說漏嘴,陳欣他們還不知道黎若現在已經留在S城發展了。
她想要的就是這樣,至少說自己在國外,他們隻會每個月找她要錢,而如果被他們知道了她現在就在S城的話,估計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找過來了。
黎若有些惆悵,這S城雖然大,但是凡事總要考慮個萬一,畢竟就連安諾這種一家人難得一起去一趟超市,都能剛好遇到回來的陳欣。
她怎麼想都有些擔心,偶爾也會想的出了神,慕南知道了之後,也隻能擰著眉頭,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去解決她這一家人。
最賺錢的事情都在刑法裏,最幹淨利落的事情也在裏麵。
如果真的可以這麼幹淨利落的就用錢解決掉的話,黎若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還一想起就鬱鬱寡歡了。
慕南能做的,就是陪著她,或者是讓她開心一些。
發布會結束那天,安諾因為懷了孕沒人敢去鬧她,所以晚上就隻有黎若跟著她們一起出去吃個飯當慶功宴了。
而慕南,就成了個望妻石。
慶功宴自然不會隻是吃飯那麼簡單,一群人吃完之後又去了南方,畢竟誰都知道,現在黎若跟慕南出入成雙的,差不多就是南方的老板娘了,必須就選了‘自家產業’呀。
黎若哭笑不得,倒也沒有否認,任由著他們鬧騰去了,隻是準備找個時間給慕南打個電話說一聲,畢竟之前也沒跟他說要到南方來。
那個男人,估計還在家裏盤著腿坐在地毯上打遊戲呢,就等著她打電話叫他來接。
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說話的聲音都要提高好幾個度才聽得見,燈光絢爛的根本不知道時間流逝的有多快。
中途黎若去上了個廁所,才發現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還有幾條慕南發來的消息。
慕南給了黎若最大限度的空間和尊重,他知道這是公司聚會,別人都是自己去的,他也就不非得跟著摻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也沒必要給黎若定個什麼門禁時間。
隻要能隨時確認她安全就可以了。
酒吧內的燈光昏暗,黎若握著手機低頭看消息的時候,小臉卻被照的很白皙柔和,嘴角都掛著甜蜜的笑。
剛想給慕南回個電話,麵前的光線忽然被人擋住了。
黎若一抬頭,就跟麵前喝的微醺,腦袋都有些晃悠的男人,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