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輯? 我偶然到了時光的盡處,看見我們果然相伴正白頭(1 / 3)

第五輯? 我偶然到了時光的盡處,看見我們果然相伴正白頭

這世間,隻有一種感同身受

同學群裏,某人說“著急死了,公司外欠的債款收不回來,都影響公司運作了”。大家七嘴八舌:“你還缺錢啊。”“遲早會還你的,有人欠挺好啊,我是欠別人的。”“我們組個團去幫你要,你管吃管住哦。”

嘻嘻哈哈一陣議論,大家又轉移到別的話題了。其實,沒人真正在意他的錢要回來要不回來,在這個群裏,隻有他自己在意。

有人在朋友圈說,最近又忙工作又更文,累病了。下麵的留言是:“辛苦了,抱抱。”“多喝水。”“保重身體最要緊啊。”

其實大家對她的關心,也就在留言的那幾秒鍾內,包括我自己也是。留完言,大家又開始該幹嗎幹嗎,再沒有一秒鍾的時間想到她。

不恐高的人,不明白恐高的為什麼會膝蓋發軟、麵色蒼白、呼吸緊促。那個時候,恐懼就像一張大網緊緊地攫住你,感覺自己是在百米高空走鋼絲,心跳驟減行動變慢幾乎不能正常思考。

不暈車的人,永遠也不知道暈車暈船是一種怎樣的體驗,那種大汗淋漓、內心翻江倒海甚至頭痛欲裂的痛楚,誰能體會得到?早上出門還是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坐個車就死去活來,簡直難以想象。

健康的,不能體會患病者的痛苦;行業不同,永遠不能真正了解另一個行業的艱辛;有錢人,不會理解窮人為什麼要那麼錙銖必較。

感同身受這件事,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最親的人之間最常見的,是父母對子女。

《羋月傳》裏,羋月的母親向氏,得知王後想要加害她的兩個孩子,心痛之餘,她用自盡的方式舍棄了自己的性命,以保孩子周全。

每一對父母,生活裏基本都出現過這樣的場景。

睡到半夜,孩子推開門,奶聲奶氣地跟你們說,她的臥室有蚊子。父母的反應一定是一骨碌爬起來,一邊檢查她被叮到沒有,溫柔地給她抹上藥水,一邊安慰她別擔心,有爸爸媽媽在,你安心地閉上眼睛睡吧。安頓好孩子,你們開始手忙腳亂地打蚊子,不消滅淨了,堅決不肯罷休。

孩子生病了,父母總是又著急又心疼,恨不得病是生在自己身上。你們第一時間帶他看醫生,打針的時候,仿佛醫生的針頭紮在了你們的心髒上。病好了以後,急著給孩子補充營養,買新玩具以便在精神上安慰他。而你們自己生病的時候,卻總是一拖再拖。

閨密跟我說,她原來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追在娃娃屁股後麵給娃喂飯的媽媽了,她總是想,真傻,餓一頓或打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幹嗎搞得這麼費勁。喂一頓飯,傷了一天的精氣神。她想:等我以後有了娃,一定不會這樣迷失自己。

後來,她也有了娃了。未能免俗,她也成了追著娃喂飯的、自己曾經鄙視的那群人。“沒辦法,想到娃沒吃飽,會餓,就心疼。別說讓她餓一頓了,就是少吃了一勺飯,我都揪心啦。”

不僅僅是吃飯問題,她其實徹底淪落成了娃奴。“她在幼兒園,我擔心她凍著熱著。她隻要放學的時候有點兒悶悶不樂,我就害怕是她受到了老師的打擊或是其他小朋友的排擠。我知道不對,可是,她不開心,我就開心不起來。”

我們對孩子是這樣,我們的父母對我們,又何嚐不是一樣!

一次我喝多了酒,半個腦袋尖銳地痛。我暈暈乎乎睡過去,又疼醒過來。如此反複幾次。等我終於沉沉睡去,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媽一直在給我揉著那疼痛的半個腦袋。她看我醒過來,急急地問我好點兒沒有,見我點頭,她才欣慰地停下來。

之前我在感情中遇到不順,我媽曾成夜成夜地睡不著。她說:“我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眼裏揉不得沙子。想著她現在的失望心情,我怎麼能不難過。”我媽明知道我一向是自己做主,大事小事,她勸也沒用。她不說什麼,卻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

真正感同身受的,隻能是自己最親的人。除了父母,少數親密的愛人之間和閨密之間也有可能。除此以外,絕大多數情況下,別人非但不在意你的窘境,甚至還可能有落井下石、心中竊喜的也未可知。

因而,我們有什麼煩心事,找朋友嘮叨幾句,喝個酒解個悶兒是可以的,但千萬別指望別人能真的幫上你。有人給你支招,我們充滿感激,沒人買賬,也不要失望,現在的生活節奏都快,大家都忙。

對於獨自在外打拚的我們,也要學會報喜不報憂,不給父母添堵。色諾芬說:我們有誰看到從別人處所受的恩惠有比子女從父母處所受的恩惠更多呢?知恩圖報,而相對於金錢物質上的回報,父母更在意的,是我們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是我們過得好不好。

父母年紀大了,有些事跟他們說了,隻是給他們徒增些心理負擔,讓他們替我們幹著急,卻幫不上忙,這對健康非常不利。與其這樣,倒不如適當隱瞞。

學會獨立解決問題,是成長的第一步。你的困惑或傷痛,除了父母,隻有有同樣困惑或傷痛的人才能真正理解。省下抱怨和訴苦的時間,走在踏實尋求出口的路上,才是正確的方向。

你都記得哪些屬於你的美好瞬間?

隻是那一刻 迷人的笑將我吸引

隻是那一刻 迷人的眼睛

我已來不及 將它抹去

我已來不及 再仔細地看看你

——《那一刻》

下載英文版的微信,發現“朋友圈”英文叫moments,不由得感慨這個詞用得真是準確。“瞬間,時刻”,我們的人生,不正是由許多個瞬間串聯起來的嗎?

這個詞,讓我想起很久以前讀過的一個英文小故事。

一個人死了。當他意識到自己死了的時候,他看見上帝朝他走過來,手裏拎著一個箱子。下麵是上帝和這個死去的男人的對話——

上帝:孩子,是時候離開了。

男人:這麼快?我還有許多計劃沒來得及完成呢……

上帝:抱歉,但時間到了。

男人:你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上帝:屬於你的東西。

男人:屬於我的東西?你的意思是……我的衣服……錢……

上帝:那些東西從來都不屬於你,它們屬於塵世。

男人:那箱子裏是我的記憶?

上帝:不。記憶屬於時間。

男人:難道是我的才華?

上帝:才華屬於社會。

男人: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上帝:也不是。朋友和家人,在你走過的路上。

男人:是我的妻子兒女?

上帝:不是,他們在你心裏。

男人:那一定是我的軀體了。

上帝:不不……你的軀體屬於塵土。

男人:那就是我的靈魂了。

上帝:你完全錯了。你的靈魂屬於我。

男人痛哭流涕,奪過上帝手裏的箱子,打開。

箱子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男人心碎了,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他問上帝:我從來沒擁有過任何東西?

上帝:是的。你從來沒有擁有過任何東西。

男人又問:那麼,什麼是我的?

上帝:那些瞬間。你活過的每一個瞬間。

故事很短,卻讓人唏噓、讓人深思。屬於我們的,有且僅有那些瞬間……

我們往往隻顧向前,總想著:“等我攢足錢買了一套大房子以後”“等我有時間了”“待我事業有成的時候”……你低頭拚搏,忘記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於是,你忘記了父母的生日,錯過了好友的婚禮,沒有聽到孩子叫第一聲“爸爸”。你不知道寶寶是怎樣學會走路的,沒見到他長出牙齒時總是淌著口水的樣子。你安慰自己:我是在為這個家奔忙。

是的,沒有誰可以責怪你,在這個無物質不生活的現實世界裏,你必須快馬加鞭揚蹄奮進。但是,相信我,等我們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時候,我們記得的,不是我們銀行卡上的數字,不是我們的房子有多少平方米,隻是生命中那些印象深刻的瞬間。比如第一次見麵另一半嬌羞的樣子,比如產房裏傳出的第一聲啼哭,比如孩子豁著牙齒對你笑的情景。

回憶起我的童年,我的腦海裏總會蹦出這樣一些畫麵:夏日裏,我和鄰居女孩兒跳房子;午後,我和她窩在池塘上的小木屋裏吃菱角;上學放學的路邊,有大片的覆盆子,幾個小女孩兒散落在野地裏,熟練地挑揀熟透的果實。

我記得,夏天的夜晚,一家人躺在院子裏的竹席上納涼,看螢火蟲飛來飛去。為了哄奶奶給我講故事,我整晚地給她打著蒲扇。我記得爺爺的煙袋鍋在夜裏忽明忽滅,跟螢火蟲相呼應,也像那天上眨著眼睛的星星。

當然,還有很多類似的鏡頭,偶爾回放。這些瞬間,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我的童年是快樂的、明媚的、健康的。

總有人問起我跟達西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很多年了,回憶起來,有些瞬間依然清晰。

達西先生去北京學中文,我是他的老師。第一天上課我遲到,他真誠地替我開脫,說北京的交通,遲到可以理解。

他們上課的第一個下午,由我負責帶他去798。我們一直聊,出來以後,我問他:“798裏,你印象最深的是什麼?”他臉紅了:“我好像隻顧聊天了。”

後來的一次,我領他們去王府井外文書店。店門口豎著一個學習機的廣告牌,寫著:“Take your Chinese teacher home。”(把你的中文老師帶回家)他指著廣告牌,十分淘氣地問我:“May I take you home?”(我可以把你帶回家嗎?)

我們經曆過的一個個瞬間,是我們最珍貴的財富,讓我們成為現在這個獨一無二的自己。我們還年輕,還需要努力,但千萬別忘了,生命的旅程,本應該是享受每一個瞬間。我們本應該看花開花落、看潮漲潮落,一路欣賞著美景,做著給自己帶來樂趣的事,走到生命的終點。

每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在走向死亡的路上。這一路,為了能夠生存,為了能夠走得更遠,我們得工作、得奮鬥。但我們工作、奮鬥,本是為了活著;可工作著、奮鬥著,我們就忘了初衷,好像我們活著就是為了工作和奮鬥。忙忙碌碌、蠅營狗苟中,人們忘了活著的意義。如今的中國,有多少人被物質所困,生活被工作填滿,夜晚被加班侵占。房子車子,成了人生的終極目標;用金錢和權力來衡量的所謂的成功,束縛了人們的思想和手腳。

試想一下:你有多久沒有去看日出日落?你有多久沒有去郊區走一走,去享受大自然的饋贈?你是不是已經沒有了細聽雨打芭蕉、鳥雀蟬鳴的閑情逸致?

卓別林在《當我開始愛自己》一文中寫道:“當我開始真正愛自己,我不再犧牲自己的自由時間,不再去勾畫什麼宏偉的明天,我隻做有趣和快樂的事,做自己熱愛、讓心歡喜的事,用我的方式,以我的旋律。”

活著是珍貴的,大多數人隻是存在,僅此而已。

——奧斯卡?王爾德

我們不能隻是在這個世界存在過!我們要用記憶中一個個美好的瞬間來證明我們活過!活著,是享受生活的過程,而不是隻是存在,一路奔跑,就為了到達終點。

我拿起手機,翻看近一年來我分享給家人和朋友的那些瞬間。有自己做的菜,自己寫得稚嫩的文字,有旅行的美景,有和朋友聚會的照片,也有徒步時拍的山野湖泊。每一張照片都是那一時刻的記錄,滿滿的都是回憶。

一天很短,短得來不及擁抱清晨就已經手握黃昏;一年很短,短得來不及細品初春的殷紅淺綠,就要打點素裹秋霜;一生很短,短得來不及享用美好年華就已經身處遲暮。每一天,我們都距離死亡更近一點兒,屬於我們的,隻有那些時刻和瞬間。好好珍惜,願我們不辜負生命裏的每一分鍾。

自卑+努力,讓你不斷升值

大學同學聚會,互動環節裏,每個人有一張寫著名字的心形卡片,出席的同學,把自己對TA的最深印象用一個詞概括出來。

36個同學到會,除了我自己,35個評價裏,我收到29個“自信”。

我坦白告訴他們:其實,你們都不了解我。在我看似自信的外表下,我一直深深地自卑著。

(一)

我的動作技能極差,從小跳健美操就經常順胳膊順腿。大學時候體育課學太極拳,即使太極動作超慢,我也總是忘記動作之間該怎樣銜接。我恨自己,在心裏罵自己蠢。

晚上的時候,我拉著同學甜甜,讓她教我。我們在月光下一招一式地認真練習,堅持了一個多月。最後考試的時候,我與班上一個男同學並列年級第一,96分。

高級英語課上,老師提問,我回答了3遍,她仍然沒有聽懂。我的英語口語,由於中國區域性教學資源的不平等,差到什麼程度,可見一斑了。那一刻,我真的希望地上有條縫能讓我鑽進去,並且永遠不要出來。

我發誓要惡補。於是我每天堅持聽BBC英語頻道。來去教室的路上,中午、晚上、臨睡覺前,多少次早上醒來的時候,耳機裏的英語還在播放著。

考研初試通過以後,朋友告訴我,我報考的北京那所學校是專門的語言學校,對英語要求極高。因為害怕通不過複試中的英語麵試環節,我拉上一個好朋友,輾轉在附近幾所大學的英語角裏。

付出總有回報。認識達西先生的時候,他說跟我交流完全沒有困難,因為我的英語裏,沒有常見的中國味的口音。雖然難免有“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之嫌,但起碼說明我的口語前進了不止一小步。

我一直在用努力掩飾著我的自卑,因而我的同學們誤以為我一直是個十分自信的人。他們看到的,是我順利通過專業八級考試,高分考過日語拿到學士學位,然後又考上理想大學的公費研究生。可在這一切的背後,我的自卑和努力,像夜幕下的小山丘,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二)

自卑並不可怕,隻要你願意用努力的汗水去澆灌它,自卑也可以開出絢爛的花來。

小說家瓊瑤,她說自己小時候一點兒也不好看,弟弟妹妹都比自己好看。瓊瑤上學時對理科一竅不通,考不上大學,母親卻一再逼她複讀。她曾經兩次試圖自殺,都被家人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瓊瑤說,她一直很自卑。後來,她決定用寫作來表達自己。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功成名就。

解放黑奴的美國總統林肯,不僅是私生子,出身微賤,且麵貌醜陋,言談舉止缺乏風度。他對自己的這些缺陷十分敏感,為了補償這些缺陷,他力求從教育方麵來汲取力量,拚命自修以克服早期的知識貧乏和孤陋寡聞。他在燭光、燈光、水光前讀書,盡管眼眶越陷越深,但知識的營養卻對自身的缺陷給予全麵補償。他最終擺脫了自卑,並成為有傑出貢獻的美國總統。

在林肯的心中,希望和自卑並存。他沒有讓自卑占據主導,而是用辛勤的努力去實現自己的理想。最終於1860年當選為美國總統。

(三)

自卑當然不是好事,自卑是成長過程中的一種不良情緒。但是,接受自己、認識到每個人都是有長處和短處的,從而努力去彌補自己的短處,這一點至關重要。

很多成功人士都有過自卑的經曆。

中央電視台著名節目主持人白岩鬆,年輕時曾非常自卑。他從一個北方小鎮考進了北京的大學,上學的第一天,他鄰桌的女同學第一句話就問他:“你從哪裏來?”而這個問題正是他最忌諱的,因為在他的邏輯裏,出生於小城,就意味著沒見過世麵。就因為女同學的這個問題,使他一個學期都不敢和這個女同學說話!很長一段時間,自卑的陰影一直占據著他的心靈。每次照相,他都要下意識地戴上一副大墨鏡,以掩飾自己的自卑心理。

同樣是中央電視台著名節目主持人的張越,當年也曾為自己的肥胖而自卑過。20多年前,她在北京上大學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在自卑中度過。她疑心同學會在暗地裏嘲笑她的肥胖樣子太難看,因此不敢穿裙子,不敢上體育課。大學畢業時,她差點兒領不到畢業證,不是因為功課,而是因為她不敢參加體育長跑測試!老師說:“隻要你跑了,不管多慢,都算你及格。”可她就是不跑。因為恐懼,恐懼被同學看到她跑步時笨拙的樣子。自卑的她,不僅不敢跑,連跟老師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著名歌星王菲說,她也曾自卑過很多年。因為她覺得自己不聰明。18歲時勉強考上福建一個很不出名的大學,還沒有去上,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正經學曆;她覺得自己沒有毅力,減肥通常不超過一周就要打退堂鼓;明知抽煙不好,卻總也戒不掉;她覺得自己不擅長交際,尤其不會講話,所以一見記者就著急,不善於和媒體溝通,老給人家一個耍大牌的感覺。

即便是雄才大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一代偉人毛澤東,早年在北京大學圖書館當“臨時工”的時候,也是相當自卑的。快到而立之年了,卻一事無成,工資也隻有區區的8元,而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李大釗、胡適都是每月400元大洋。他還因為說一口鄉音很重、別人很難聽懂的湖南話,想和蔡元培、傅斯年、羅家倫等北大名流交往,卻被人家婉言拒絕。

他們最終獲得成功,因為他們沒有自暴自棄,而是超越了自卑,戰勝了自卑;運用自卑產生的動力,促使自己比別人更努力、付出更多。

自卑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永遠沉溺其中,不能自拔。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個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接受自己,正確認識自己的長處和短處,用努力來彌補自己的不足。自卑+努力,就是你不斷增值的過程,你會變得越來越強大。

做個優雅的女人

(一)

不管是鄧文迪與老默多克相親相愛的時候,還是他們反目成仇硝煙四起上演離婚大戰的時候,甚至是後來鄧文迪攜帥氣小男友露麵的時候,我都覺得,鄧文迪的臉上透著一股對生活的戾氣。

她很有錢,分手費就是我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天文數字,但是,我一點兒也不羨慕她,我隻佩服把生活過得活色生香的女人。

有本書裏說:“現在的你,是你過去生活的堆積。”20歲以前,你擁有的是自然生長的容顏;30歲的時候,生活的經曆使你的容顏有了個人的印記;50歲的時候,你的生命全部都寫在你的臉上。

鄧文迪今年已近五十,可是她的臉上少了這個年紀應有的從容淡定,即使濃妝豔抹,也難以掩蓋她急欲進攻的心態。從她的外表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從來沒有平靜過。她有錢,但她並沒有過上精致的生活。因而,她距優雅,還有一段距離。

講到優雅,相信我們不由自主想到的,就是奧黛麗?赫本。

赫本的優雅,來自於她靈動的活力。有人說,她有一個一流的攝影師。但是,攝影師可以指導你擺姿勢,可以有創造性地抓拍,但那種骨子裏的自信與對生活的熱愛,卻是誰也沒辦法幫忙演示的,除了她自己。

美若天仙的赫本,並沒有因為容貌姣好而孤芳自賞。她的優雅,來自於她對生活的認真和熱愛,以及她善良的品行。赫本一生致力於慈善事業,直至最後老去,不改初衷。

赫本的優雅,還來自於她獨特的審美。生活在以“豐滿”為美的時代,赫本並沒有大胸,沒有前凸後翹的玲瓏曲線,但她用端莊的氣質、出眾的審美,創造了屬於自己的時代,讓人們對美有了新的體會:不必刻意迎合男人,最真實的你,就是最偉大的藝術品。

赫本的美,是那種抓魂攝魄的美。她一出現,所有人的眼睛裏就隻有她,再也看不見其他任何人。優雅,高貴,經典,她成為一個時代的符號。即使在她老去的時候,她仍然是美到極致的。她用永遠的端莊精致告訴我們:美麗與優雅來自外貌與內心的同步修煉。

鄧文迪的生活富有,她也穿奢侈品牌拿限量版手袋,但我從她身上看不到優雅。她的眼睛裏少了靈動,卻多了世俗。

一個女人,如果缺少愛和安全感,如果總汲汲於名利、工於心計忙於算計,那她經濟上再富有,她的生活也精致不了。

(二)

我們身邊不乏舉止得體優雅的女人,她們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美好。長城不是一天就壘起來的,想要舉止優雅,我們就要在生活中注意許多細節。

首先需要一顆愛心和一個平和的心態。對生活不能用心去感悟的人、物質欲望太強的人,很難優雅。三毛說:“上天不給我的,無論我十指怎樣緊扣,仍然走漏;給我的,無論過去我怎麼失手,都會擁有。”以平常心,得到自己該得的;不屬於自己的,不去強求。心態平和了,又熱愛生活,才有了優雅的基礎。

語言是我們靈魂的鏡子。隨時隨地注意用語文明。不論是對餐館的服務員還是對賓館的門房,對領導還是對下屬,都應該禮貌客氣。可以謙恭,但切勿討好。

穿適合自己風格的衣服。不需要件件名牌有來頭,但也不能總是跟著潮流的風向,買淘寶的爆款。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有自己的風格,是一種品位。

保持良好的坐姿和站姿。收起小腹,抬肩挺胸。尤其是在正式場合,穿著比較正式的時候,不僅要注意站姿和坐姿,喝紅酒的姿勢也要優雅得體。

真誠自信。真誠是為人際交往搭建健康的平台,自信是你的風度。畏畏縮縮的人,怎麼可能優雅。但自信,不是讓你不懂裝懂,對不了解的事物開誠布公地承認自己在這方麵知識的缺失,並表示有興趣了解相關知識,才是可取的做法。

為他人著想。站在對方的角度,設身處地考慮別人的感受。出去野餐的時候,收拾好自己製造的垃圾,用塑料袋裝好帶走;吃完飯適當收拾一下餐桌,以方便服務員清理;問別人借了東西,還給別人的時候請保持東西原來的樣子;若是借了朋友的車,還回去前請替他加滿油。

不要談論金錢。不要問別人的收入,切勿談論你賺多少錢、有多少錢或新買的汽車、錢包、夾克、耳環價值多少,或是獲得多少加薪。這些行為皆不優雅。此外,你最好也不要談論父母、男朋友、好朋友或其他人賺多少錢。

不給人輕浮的印象。比如不要穿特別暴露的衣服,露肩、露乳溝、色彩過於鮮豔的衣服,都不夠優雅。挑衣服的時候,要懂得區分性感和放蕩。妝容不要太過,注意與除男友以外的異性保持適當的距離。

讀書聽歌。讀書讓人豐富,音樂使人沉靜。讀書養性,音樂怡情。琴棋書畫是古代大家閨秀的必修之課,放到今天,仍然適用。很難想象一個喜歡琴棋書畫的女子會張揚跋扈,她們一定是靜如處子、朱唇輕啟的優雅群體。

舉止優雅的女性,看起來賞心悅目。女人就該活色生香,愉悅自己,也給周圍的人帶去一片美好。

國人為什麼不開心

我認識40多個旅居歐洲的中國女孩兒。這個群體裏,由於語言、文化等各種因素影響,少數在公司上班,少數自己創業,大部分做了全職家庭主婦。

這些家庭主婦並不是不想上班,主要原因還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加上有的孩子還小,需要照顧,兩相結合,也就被動成為“主婦”了。她們中間,有雙博士學曆的,有美國、澳大利亞留學背景的,不乏高知人士。

大家聚會的時候,也會抱怨一下工作不好找,但是,她們對自己的生活狀態總體是滿意的。大體情況就是:現在也不錯,但是若能找到喜歡的工作就更好了。

我曾經問過她們,有沒有考慮過回國?因為在國內,碩士、博士學曆的海歸,還是能找個白領階層的工作的。工資不一定多高,但起碼工作環境應該還不錯,不至於像在這邊,連個藍領的工作都不好找。

她們一個個搖頭:“這邊生活是不如國內有趣,但從來沒想過回去。”你可能想說,這些人是不是連國外的月亮都覺得圓一些的崇洋媚外群體呢?自然不是。她們已經在歐洲生活過幾年,新鮮感早已褪去。若是單純的崇洋媚外,恐怕早就被現實擊穿,因為這邊好多方麵並不如中國。

比如,這邊的商品沒有中國豐富,網上購物並不比店鋪便宜;這邊的學校很簡陋,好多都是幾十年上百年的老房子,沒有中國那麼先進的配套設施;這邊的公共交通相對中國,又貴又不方便;周日商店不開門,平時也是下午6點就關門,不像中國8點以後還可以去逛街……

雖然諸多缺點,但她們卻願意待在這個地方。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我們先來看看同樣年齡同等學曆的一群人生活在國內的狀況。跟她們接觸,我的最大感觸是,她們活得不開心。

原因一 攀比的風氣

在北上廣深這些大城市生活的,誰不覺得累?而這個累,主要源於攀比。

雪兒是我在網上認識的一個年輕媽媽,她一年前辭職,有一個3歲的可愛女兒。我問她有沒有想過再要個二胎。

“在上海,沒錢根本就不能生孩子。一個都養不起呢,哪能再要。”她連珠炮似的說,“我們家寶寶才三歲多,除了高昂的幼兒園學費,我還要給她請家教、學鋼琴,每周三次舞蹈課。再大一點兒上了小學,奧數班要上吧,英語要補吧。這些,哪樣不要花時間花錢。”

“為什麼一定要上這些輔導班呢?這個又不是免費的。”我表示不能理解。

“大家的孩子都在學啊。雖然我不讚成,但是,難道真要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嗎?我盡力了,以後她活成什麼樣子,我沒有愧疚感。”她頓了頓又說,“別說家長會比誰上了什麼班,就連穿一雙好一點兒的鞋子,大家都會爭相效仿。我給女兒買了一個進口的水杯,後來發現,班裏有一小半的娃娃都跟我家的一樣,買了那個水杯。”

我知道她沒有誇張,當年我在北京的時候也是這樣,我特別會關注同事裏誰又換新車了,誰在好的地段買了套大房子,然後羨慕嫉妒半天,暗暗下定決心,自己也不能太差。

可是,來了歐洲以後,我漸漸平和下來。一起出去玩兒的姐妹也有開豪車的,我看了,頂多說句“這車不錯啊”,就過去了。我並沒有覺得我開那輛便宜的車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先生提議給我換車的時候,我說:“幹嗎換啊,挺好開的。從來沒出過毛病。”當年,我可是心心念念想開好車的啊。

思考了下,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這邊的大部分人並不在意車的牌子和價位。每個人會根據自己的目的選擇車型,有的注意安全係數,有的關心油耗量,有的考慮汙染指數。總之,車子就是交通用具而已,能把他帶到工作的地方,再安全帶回家,就是車子的全部使命。

在歐洲,車子不是炫富的工具,孩子的穿著打扮和教育也不用來攀比。我願意打理院子,就買一座郊區的大房子;我不願意在修理草坪上花工夫,就買個公寓。各有利弊,沒有比較的必要。

在中國的鄉村,人們的幸福感指數高於城市,為什麼呢?因為鄉村裏,大家的貧富分化並不太嚴重,你有家,我也有;你有工作,我也有。他們唯一攀比的,就是將來誰的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學。自己家孩子考得不如別人家的孩子,是會讓他們耿耿於懷好久的事情。而在城市裏,有人坐擁億萬資產,有人卻連頭頂一片避身的瓦礫都沒有。

原因二 急躁的心情

北京五環內的公路上,並線的時候,如果兩輛車之間空出半個車身的距離,往往就會有別的車從另一條線上插進來,扭著身子,要死要活地往這條線上鑽。大家好像都特別忙,沒有人願意等哪怕一秒鍾。

我剛剛來歐洲的時候,車子後麵貼著“實習”的標誌。上路的時候,心裏特別沒譜,生怕被後麵的車催促。單行線上,大家都有條不紊地跟在我後麵,保持著正常的車距,雖然我開得極慢。等到他們終於可以超車的時候,才一個個從我旁邊呼嘯而過。經過我的時候,還會給我一個鼓勵的微笑。

那時候我就想,這如果是國內,限速70邁的地方我隻開50邁,估計催促的喇叭聲一定會此起彼伏吧。

停車的時候,我往往試了四五把才能把車停進去。我窘迫得滿身大汗,但是後麵的人靜靜地等著,沒有一絲不耐煩。當我麵帶愧色跟他們說對不起的時候,他們友好地笑:“誰都有剛剛開始的時候,不用介意。”

這些小美好,讓身處異鄉的我感到無比溫馨。

在國內小店買東西,試了幾件再不買,是會招白眼兒的,更有甚者,直接會問你到底買不買啊,言下之意,不買的話,請快點兒滾蛋。而在歐洲,各行各業,不急不躁。買一杯咖啡,就可以在店裏坐上半天,曬太陽、聊天、看書、寫字,沒人會覺得你占了他們的位子。

原因三 放大的權力

閨密在北京的一所中學教書,一天她微信呼叫我:“可以跟你聊聊嗎?最近真的好鬱悶。”

一生裏能有幾個可以被稱為閨密的人?我自然放下寫了一半的文字,當起了垃圾桶。

原來,三年前閨密懷孕,要求辭去班主任的職務,一直到現在,校長還耿耿於懷。本來閨密早該晉級加薪了,可校長就是不給她機會。

“論資排輩也該到我了,何況我還連續帶了幾年的高三。”閨密憤憤地說,“你說,我一畢業就當班主任,懷孕了還不能休息休息嗎?”我心裏也替她不平,但火上澆油也無濟於事啊。

國內的狀況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誰的手上有一丁點兒的權力,他就要充分運用這點兒權力。去政府部門辦事,需要排隊的,自然都是老百姓。

在這邊,習慣了被服務,可是一回國辦事,立馬就有一種求人的低下感。許多年來的習慣,一到那個環境,自然就生發了出來。以至於達西先生奇怪地問我:“你怎麼說話這麼小心翼翼?他們是公務員,就是服務大家的啊。”

然而,一件事辦下來,達西先生就明白為什麼了。因為要給一個證件換個名字,我們跑了好幾趟辦公室,交了若幹個證明,還沒有辦妥。最後我一個在法院工作的同學打了個電話,事情妥妥地就給解決了。回來以後,達西先生每每給家人講起這件事,就會說“太可怕了”。

這種總被別人捏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動不動需要求人的感覺,讓人覺得活得憋屈和鬱悶。在這種大環境下,生活怎麼能開心?

原因四 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在歐洲,隻要是天氣晴好的周末,家家戶戶老老小小就都出來了。騎自行車、摩托車的,徒步的,騎馬的,應有盡有。路邊的一株蒲公英、森林裏一隻跑跳著的小鬆鼠,都引得人們駐足。心情的明朗可以從他們的臉上和笑容裏看到。迎麵走過,認識的不認識的,大家都開心地互相打招呼。

而在國內,加班和生活的負荷已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周日的兩天,很難全部拿出來享受生活。大部分人會起碼用一天,待在家裏養精蓄銳,或是去做兼職,賺取更多過好日子的資本。

對物質的過分追求會影響人們對美的感受,而不善於發現生活中的美,又會使生活死氣沉沉沒有趣味。生活在沒有色彩的重壓下,哪有開心可言?

結合以上幾點,以及我在國內生活的經曆,對於旅居歐洲的這群人不願意回國生活的決定,我是可以理解的。生活在一個不是故鄉的地方,雖會思念家人朋友,但是整個人卻是放鬆、開心的。

生死之間

(一)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怕死的人,因為每次飛機起飛的時候我都緊閉雙眼,手心冒汗,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但昨晚以後,我知道,我害怕的,其實是生命驟然間消亡,連跟親人道別的機會都沒有。

昨晚一場大病,感覺離死亡隻有一步的距離。不敢睡去,害怕自己就這樣走得悄無聲息。等到東方隱隱有了光亮,我掙紮著起床,找了紙和筆,鄭重地寫下了我的臨終囑托。

寫完之後,是出奇的平靜。我眷念塵世,深愛枕邊人,舍不得死去。但若命該如此,又能如何?號啕大哭?禱告?傾訴?那都不是我。

我把先生的胳膊輕輕拉過來,環在腰間,十指交叉,握住他的手——如果要死,我想死得溫馨優雅一點兒。

一切安排好了。我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雖然心酸,可死亡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

清晨太陽升起的時候,我照常醒來,症狀減輕。心中釋然:我現在還不會死。

有些眩暈。我堅持著起床,拉開窗簾,陽光顯得格外明亮。打開客廳的大門,看到陽台上在微風裏搖擺的紅蕉花和黃萱草,一切是那麼美好。

梳理一下思緒,頃刻間覺得,對生命,我似乎理解得更深了一層。

(二)

一直不明白三毛怎麼會選擇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喜歡三毛,不僅因為她的文,更是因了這個人。

三毛是天才,也是瘋子。她的美,在於她的個性。穿著洋裝、涼鞋走在沙漠裏,手上捧著荷西送她的新婚禮物——駱駝頭骨的時候,她欣喜若狂。她用自己的一雙巧手,把天花板破了一個洞的房子,布置成沙漠裏最文藝、最溫馨的家。

她走遍天涯海角,看盡世間炎涼。她說,天真的人,不代表沒有見過世界的黑暗,恰恰因為見到過,才知道天真的好。三毛就是這樣一個率性的人:她笑,必如陽光般燦爛;她愛,必傾其所有毫無保留。她的眼睛,始終是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