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星期,病房外有保鏢日夜看守著,惠姨在慕雲翰手裏,我不敢輕舉妄動。張姐照例每天晚上來看我一次,陪我聊會兒天就走,而白天則是我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風景發呆,整整一個星期慕雲翰都沒有來。
我很著急,沒有見到他,我就沒了惠姨的消息。張姐也不知道得了慕雲翰什麼好處,見到我不停地說他的好話,安慰我說惠姨隻不過被慕雲翰帶去旅遊了,說不用擔心,讓我很是心煩。
周二這天中午,雨霧紛紛,灑在窗外的樹葉上,沙沙沙沙,像少女輕撫琴,有一抹愁絲憂緒。
慕雲翰終於走進了我的病房。
此時我身上已經不痛了,臉上身上的傷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看到他,直接跳下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慕雲翰,你把惠姨怎麼樣了?”
慕雲翰一怔,伸手將我扯著他衣領的手用力拉開,再狠狠的一甩,我摔在了地上。他狹長的雙眸微微一眯,微挑的眼角盡是冷冷的笑意,“怎麼?你希望惠姨有事?”
“我……”我氣得一臉通紅,衝他吼道,“你究竟要幹嘛?”
他高大的身形向我逼近,散發出強烈可怕的氣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像是豺狼看見了羔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那樣的目光帶著如同要將我拆骨剝皮,活生生吞噬幹淨的寒光……
“你想做什麼?不要過來……”
我渾身顫抖著往後退,直退到牆角,無處可退。
慕雲翰已經蹲下了身,一手按在我身後的牆壁上,高大的身形罩住我。
“嫁給我?”
“你有病吧!”我憤怒到了極點,“我就不明白了,你長得那麼帥又有錢,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好,何必要拿惠姨為難我!”
“救命之恩,你無以為報,你理應以身相許!”
“不是,這都什麼年代了……唔……”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張冰冷的薄唇堵住,健壯有力的手臂緊接著摟住了我的身體,唇齒挑撥間,臉上一陣燥熱,火辣辣的。
幾分鍾後他放開了我,單膝跪下,從口袋拿出一個漂亮的盒子,“啪”地打開,一個足有一克拉的炫目華彩的鑽戒吸引了我的目光,這是我十八年以來見過的最漂亮的鑽戒。他雙眼直直地盯著我,“嫁給我,我會給你幸福的!”
我愣了一下,不禁暗歎,眼前這個男人果真是個演技實力派,算下來我和他見麵次數屈指可數,他就要我嫁給他,而且還上眼了一幕單膝下跪求婚的戲碼。戒指對女人的吸引力簡直像是蠱毒,隻要是真心的愛過一次的女人,都會在看到有人下跪求婚時被觸動到心裏深處的期待。我也一樣,我看到他跪地求婚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一樣,刹那失神,突然想到了紀紹寒,淚水決堤。
我哽咽著想要說“我願意”,抬手擦了一把眼淚,看清是慕雲翰,一股惱意浮上心頭。
哼,既然你要跪著上演求婚戲碼,那我就讓你多跪一會兒!於是我不做聲的從地上起身,走到了床邊坐下,拿起了一本雜誌一邊看一邊嗑瓜子。
“啪啪!”他忽然鼓掌,病房的門被人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遊龍般的隊伍,一張張陌生的麵孔,手裏都各自拿著一枝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
“露露小姐,送給你!”排在最前麵的女孩子將手中的玫瑰遞過來,我有些意外地接過,說了聲,“謝謝!”
“露露小姐,送給你!”
“送給你!”
……
等到我把所有的玫瑰都收下時,我已經有些疲憊。病床上,茶幾上,椅子上,地上都是一朵朵像個小酒杯般,花瓣略成螺旋式綻開,還看不到裏麵的花蕊的紅色玫瑰,散發出馥鬱的香氣。
“嫁給我!”
意識到慕雲翰還在單膝跪著,手上依舊拿著裝著戒指的盒子時,我嚇了一跳,這有錢人真會玩,還沒演夠呢!這演技怕是快趕上奧斯卡演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