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晚飯,我整理幹淨廚房,出來時紀紹寒卻不見了。
原本想著他不過是心裏著急,出去找朋友借錢去了,都二十多歲的男孩了不會有什麼事,結果他一晚上沒回來。
人口失蹤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報警不會立案,不得已我隻好找上了惠姨的好姐妹媚姨幫忙,媚姨的老公王叔下午便帶著紀紹寒回來了,他一副缺乏睡眠頹靡樣子,眼裏有紅血絲,身上有多處刀傷和淤青,臉上還有兩道血痕,看起來像是在外麵遇到歹徒了。
“走!我們快走,搬家!”紀紹寒看到我和惠姨,竟然驚恐地瞪大了雙眼,顫抖著身體驚叫起來。
“搬家!我要搬家!”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樣子,惠姨一陣心痛,“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見紀紹寒不說,她將詢問的眼神看向王叔。
“我來告訴你發生什麼事了!”沒等王叔開口,闖進來肌肉結實,滿臉橫肉的幾個中年男人。
原來紀紹寒是去賭場dubo了,他曾經僥幸一晚上贏過二十幾萬,在家裏落難時他想要去賭一把,結果欠下了五十萬的賭債。
“記住了,這錢你們一年之內分期還清,每月給我按時還錢,不然我們就宰了這小子。”
他們把有紀紹寒親筆簽名的借據給我,狠踹了紀紹寒一腳放下狠話。
等到媚姨夫婦也走後我便盯著借據發呆。
五十萬,每個月我都要還五萬,我怎麼樣才能掙到那麼多錢呢!
“媽,露露,我會掙錢的。”沉默許久,紀紹寒紅著臉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在我們麵前低下頭。
我不出聲,惠姨也沉默了許久才看著我說,“我在酒吧上班的時候,雖然不算多富裕,但是比起很多人來說每天的收入還是挺可觀的,現在我們急需要錢,做別的是一年之內還不起債務的,所以隻得委屈你了。”
她語氣冷淡,然而剛一說完她卻背轉身去,我無意間看到她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沒有發出聲音,我卻知道她異常沉痛。
紀紹寒依舊低垂著頭,看得出來他很悔恨。
我鼻尖微酸,忍住心裏憂傷的思緒,想要回自己房間。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我身後傳來,接著便是惠姨的哭聲。
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紀紹寒竟然想要自殺。
隻見他拿著一把水果刀,將尖銳的刀尖刺進了他的胸膛,摔到在地,鮮血直流……
他看著我們微笑,“你們不要哭,我闖下的禍我一個人承擔,他們不是說要宰了我嗎?如果我死了,你們就沒事了!”
“你以為你死了我們就會沒事了嗎?”我真想扇他一個耳光,但是看到他這樣,我下不了手,我微微哽咽,“他們既然把借據送到我們家裏來了,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我們還清的!五十萬,這不是小數目!”
“對不起!”紀紹寒忽然明白了,但是他卻無力地暈了過去。
我掏出手機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
在醫院的病房外麵焦急地等了好久,醫生出來告訴我和惠姨說紀紹寒沒事,沒傷到要害,他隻是太過於疲憊才暈倒時我們鬆了口氣。
惠姨激動地大哭,軟弱地靠在我懷裏,“真好,我兒子沒事,我兒子不會死…”
我摟著惠姨走進病房,看著還沒醒來的紀紹寒,我告訴自己,我要去找份來錢快的工作,我要還清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