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節逢秋,落葉障目。
一處竹林小道中,一輛馬車靜靜地行進著。貴重的車架在鬆軟的土地上留下兩行印記。
“嗖嗖嗖”
突然,狹小的竹林中迅速的飛出數百枚利箭。隨著一陣痛苦的哀嚎,馬車旁的十幾位護衛皆倒在了地上,血染紅了有些幹燥的土地,豔麗無雙。
但這馬車卻是堅固異常,輕鬆的擋住了所有的利箭。一群白衣少年挎著一把劍慢慢的走出竹林,將馬車團團圍住。
“二少爺,出來把,陌不想再浪費力氣了。”人群中胸口紋著一隻猛虎青年邁出一步,平淡的說道。
“虎陌,我想過很多次自己怎麼死,被誰殺死,卻不曾想過,殺我之人!會是你。”
紫色車簾被一隻纖細的皙的手掌緩緩抬起,從中走出一個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身材纖細,手拿一把水墨扇,眼中帶著一絲驚詫。
“二少爺真是淡然,死亡就在眼前,卻臨危不懼,鎮定異常,陌佩服!”抬起手中青鋒,虎陌漫漫向著少年走去。
“願生貧者家,煮豆品饑荒,不求世家子,死亦野蒼蒼。”墨扇輕輕打開,少年輕聲吟道。語氣充滿向往,都帶有濃濃不屑。
“生在這千方成第一家族中,還是個庶子,若無意外,我的命運可想而知。動手吧。嗬,白卿不懼死亡,隻恨我沒有抵抗死亡的力量。”
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白卿合上墨扇,隻盯著虎陌手中的劍,不說他話。
“二少爺,去吧,陌會為您多燒點紙錢的,願您在下麵過得安好,快樂!”白卿的情況在腦海中迅速劃過,想到對方因經脈堵塞而不能修煉的事實,虎陌同情的點了點頭。
隨後,一劍插入白卿的胸口。
輕輕拔出,鮮血瘋狂的湧出,白袍瞬間被鮮血染紅。那一片血紅,承盡了白卿的所有苦痛。
那麼鮮豔,那麼令人心顫。
“大少爺許我一本黃級中品武技,為了實力,為了變強,我不得不殺您!感謝您當年的救命之恩,虎陌沒齒難忘,下輩子定當一生報答!”
將白卿的屍體靠放在馬車的木板上,虎陌沉默良久後抬起手中劍,將他的頭顱砍下,放置在一個精致的木盒
長歎一聲,望了一眼屍骨不全的白卿,虎陌揚長而去。
他的身後,是十多位肅穆莊嚴的人影。
千方成,城主府。
一處寬大清新的院落之中,一黑衣少年望著手中棋子久久不語。
“言少,請落子。”少年對麵,是一個白胡子老者,他靜靜地看著少年,輕聲說道。
“真老,這棋局已定,言,不敢落子。”
少年目光閃爍,一臉憂愁。
“言少貴為城主之子,身份崇高,氣勢宏偉,有何不敢!”
“我,我……”少年張口便要回答,卻又欲言又止,有些猶豫。
“言少可還為那家主之位發愁?”
“不,我為長子,武道修為後天九層,父親極為看中我,那家主之位也隻是囊中之物罷了,我犯愁的隻是父親的態度。”右手放在棋盤上,輕輕的一按,一個手指印瞬間浮現。
“是覺得自己下手太早了?”嘴角露出笑容,老人問道。
“我…唉!我那二弟的確是不太讓人放心。從小到大和城中各類人物交好,去年其經營的快活林更是在家族族會之中為家族賺取三萬兩黃金。若不是她母親為家中侍女,若不是他經脈阻塞不可修煉,這家主之位我可半分信心都沒有。”白卿的種種在腦海中飛快度過,白言不由得苦笑一陣。
“這次讓虎陌殺了白卿,父親肯定是知道的,以父親的性格我還是不太放心,就算父親寬宏萬分,就算父親以家族利益為主,但我殺的可是他的親兒子,白卿啊白卿,若不是你光芒萬丈,我怎麼會出此手段!”
“哈哈,言少不是說了嗎?家主貴為白家之首,千方城第一人,定會以家族利益為主,活著的白卿可以為他創造利益,死了的他可是一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