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阮兒覺得自己攔不住了
淩雪嫣覺得自己是有些無理取鬧, “告訴他們在水中放一些薑片再去燒開。”她見阮兒還沒動,便解釋道,“你可以去問奶娘這樣做可不可以。這些天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那夫人稍稍等一下吧。”阮兒無法,隻得出去了。她沒有去找奶娘,而是直接吩咐下人用薑片燒水送到淩雪嫣那裏,然後她直接出了別院,打算去找楊澤。
楊軒成很是會找機會,趁著熏衣不在,阮兒也出去了這功夫,他直接叫陳放再次打發他家父皇的暗衛去別處,然後又讓陳放帶他來到淩雪嫣的屋中。
後窗邊發出的些微聲響讓淩雪嫣警惕的望去,見推窗跳進來的是楊軒成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才稍稍放下心。知道門外有監視著自己,她便打著手勢示意,‘你怎麼來了?’
楊軒成沒答話。他掃視了屋中一周,因為武功不算好,恐怕被外麵人發現,便隻是站在原地搖了搖頭對淩雪嫣說,張合這雙唇,用唇語說道,“你可真狼狽。”
淩雪嫣隻看懂了狼狽二字,同樣無聲的對楊軒成說,“你又不懂生孩子,亂說什麼。”
楊軒成聳聳肩,很不服氣的皺皺鼻子,整張小臉鼓成了包子。向身後人示意將信件給淩雪嫣。
陳放看著自己認下的主子如此少見的沒有做戲成分的孩子氣模樣,眼底有著一絲縱容。然後掏出信,走上前交給淩雪嫣。
淩雪嫣接過信,疑惑的看了陳放一眼,無聲的問,“誰的信?”
陳放沒說話,隻是示意淩雪嫣自己打開。
信並沒有被封上,淩雪嫣直接抽出信,裏麵隻有一張紙,薄薄的,紙的背麵透出了寫信之人入木三分的字跡,這字跡讓淩雪嫣想要哭,卻硬生生的忍住了。這是白宇霄的字跡。
屋中一片沉默,淩雪嫣看完了信,她很平靜的將它還給陳放,無聲的道,“幫我處理吧。”
陳放點點頭,踱步回到楊軒成身後站立。
楊軒成一直觀察著淩雪嫣的表情,見她看向自己用唇語道,“我這是幫你。”
淩雪嫣緊握著的雙手顫抖了一下,她點點頭,顯得很是失落。這些事她懂,理智上懂,可情感上還是有些不甘。
信上的內容便是白宇霄告訴了淩雪嫣他和楊軒成合作一事;告訴了淩雪嫣他們的孩子實際上在楊軒成那裏,是楊軒成從楊澤那裏換出來的,孩子的名字也是楊軒成取的,叫白宸依;告訴了淩雪嫣要好好照顧自己,等待機會。
淩雪嫣不甘,很是不甘。她的女兒出生之後,自己竟從未見過一麵。甚至現在自己身邊的孩子,被自己當做女兒疼愛的孩子是假的!
淩雪嫣拿出自己收在暗處,楊軒成本來給孩子的玉佩。“這玉佩,便交還給大皇子吧。若是大皇子還是很想把他給我的孩子,那便由大皇子做主。”她無聲的說著,因為是唇語,無人讀出她話語中的失落與心傷。
楊軒成此時不便和淩雪嫣多說些什麼,於是用唇語說道,“放心,她很好。我這次來隻是代白丞相將信交給你罷了。”語罷,發現有腳步聲在漸漸接近這裏,便他示意陳放帶他走。
淩雪嫣看著那倆人從後窗原路返回,歎了口氣。
這時,外麵有人輕輕敲門,然後走了進來。來人是熏衣,她福身道,“夫人,這是您要的洗澡水。”
淩雪嫣點點頭,慢慢的下床去。
待身子沁入到水中後,她沉重的心情好了很多。背對著熏衣,她明顯的開始走神。原來那就是自己麵對那孩子而覺得違和的原因,這十天,自己抱在懷中的孩子並不是親生的那個。她想到白宇霄簡單提及了楊軒成接下來的動作,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楊軒成,延國的大皇子,那個差了幾個月才滿十周歲的孩子。他的打算大膽而決絕:先軟禁楊澤,進而控製住他的所有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