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曆五十一年,陸國三大仙門,南派清城山,北派赤靈穀,虎丘白骨門,於陸國伏蛟河畔畫仙園中會晤,共商天下。
三大仙門,超然世外,聳立陸國,其中以白骨門善殺伐,弟子萬千,驍勇善戰,天才輩出,當屬陸國第一,南北二門則稍次之,不及前者。
然會晤之時,南北二門突然展露獠牙,異兵突起,共稱正道,貶白骨門為邪魔異類,共誅白骨門,在畫仙園之中上演了一場空前大戰。
是時,白骨門大敗而歸,幾近滅門,全派龜縮虎丘,啟陣封山,外人無法窺其動向。而清城,赤靈二門雖然大勝,卻也損失慘重,不得不廣招門徒,修生養息。
這一年……又稱為誅邪元年。
……
清水縣城,西郊觀月亭。
皎潔的月光揮灑而下,照亮了寂靜的夜晚,天上繁星點點,璀璨閃耀。
亭內,缺角的石桌立在亭中央,古樸滄桑,久經歲月的打磨。
此時,這石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瓜果酒菜。
而在石桌兩旁的石墩上,則有著兩個少年相對而坐。
其中一名少年,約摸十四五歲,一身嶄新的銀星白袍,豐神俊朗,臉色微微有些潮紅,一臉的喜氣,似是心情大好。
而另一名少年,一身金紋黑袍,年紀和白袍少年似是一般大小,麵容普通,但卻劍眉星目,自有一股鋒銳的氣質,似是大家之少。
“楊弟,來,喝,今個為兄高興,苦讀了八年,終得清水縣的院試榜首,有了參加科舉的資格了,待科舉之時,我一定要金榜題名,混他一番大富大貴,大紅大紫。”白袍少年舉著酒杯,滿臉的喜色的道,語氣間盡顯豪情。
黑袍少年聞言,眸中苦澀之意一閃即逝,隨即也是端起了酒杯,祝福道:“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小弟祝林兄你金榜題名,高中狀元。”
說罷,便是舉杯猛灌,一幹而盡。
辛辣的酒液順吼而下,少年隻覺胸中一片火熱,絲許煩躁湧上心頭。
金榜題名,大紅大紫,他也曾想過,這是父親對他的期望。
但,他卻連入榜都未曾,更別說科舉的資格了。
“哈哈,為兄謝楊弟的吉言了,待我的金榜題名之時,定不會忘記楊弟你,必定助楊弟你搏一個好的前程。”白袍聽著黑袍少年的祝福,頓時心下大喜,無盡的喜悅溢於言表。
“嗯!那小弟便多謝林哥兒了。”黑袍少年收束起煩躁的心思,點頭輕應了一聲,和白袍少年再次碰杯而飲。
“對了楊弟,你此次院試失利,今後將做何打算,是繼續苦讀,還是有其他出路?”暢飲良久,白袍少年突然出聲問道。
黑袍少年微一沉吟,笑道:“不了,我資質愚笨,不適合從文,還好我學過一些拳腳,等過幾天後,我便準備遊曆天下,遍訪名師,棄文從武了。”
傳說,武道的極致,可以升仙,少年的心中,很向往成仙。
因為,隻有成仙,他才能完成自己的願望。
“資質愚鈍?誰說的?清水學府我是第一,甲子學府你為魁首,你我並稱清水縣文曲雙星,均是學富五車,才華橫溢之輩,被譽為是最有希望金榜題名的天才,這樣的天資,怎能是資質愚鈍?”白袍少年聞言,當即氣憤的出聲,咬牙狂罵,他狂灌了一杯美酒,隨即又道:“棄文從武,倒也是一個好出路,你家境殷實,不缺練武用的寶藥,苦練多熬,倒也有機會出頭的,我陸國科舉也有武考,你若能中,做個將軍先鋒,卻也威風自在。”
“但願吧。”黑袍少年緩緩道,突然心中升起了一思疑惑:“對了,林哥兒,這次院試考題乃是`國本`,不知你是如何辯答?”
聞言,白袍少年心頭不由一跳,臉色一紅,但他臉色本來潮紅,卻並不明顯:
“還能如何答,當然是:財為國之本,增賦興商,增餉強軍,增俸強臣,臣利軍強,國自強。”
“嗯?”黑袍少年聞言,不由瞪大眼睛。
他曾記得,他和林哥兒曾探討過一本遊記,上麵有“民為國之本”的言論,甚得他二人之心,讓他們倆大加讚賞和肯定。所以,這次院試,他便是以民為國之本的言論辯答。
或許便是因此,他才沒能入榜。
“楊弟,你不會是還記得我送你的那本遊記上的內容吧,拜托!那是他國之國本,非我陸國之國本,你莫不是以民為國之本辯答了?怪不得…怪不得你沒能入榜。”白袍少年心念急轉,不由驚呼出聲,大搖其頭,表情即驚訝又無奈。
聞言,黑袍少年眉頭微皺皺眉,隱約間,他心中有靈光忽閃,似是抓住了什麼,但卻又感覺模糊異常,沒有頭緒,不由的抓起一杯酒,狂飲而盡。